定北軍其餘的兵卒們,都被安排到了北衙禁軍在皇城內的駐地去休息。陳守信則是帶著韓沖和一干軍官,外帶湊熱鬧的永平帝直接來到了食為天。
在這邊準備著的水生都嚇了一跳,知道今天要招待一下韓沖他們,哪裡想到還多了一個太上皇啊。
「呵呵,水生,你按照原本的計劃安排就好,不用管朕。」永平帝擺了擺手,笑呵呵的說道。
水生又將詢問的眼神兒看向了陳守信,給軍中人物準備的飯菜肯定跟往常不一樣啊。
陳守信苦笑著點了點頭,就這麼著吧,反正都已經來了,真心是沒辦法。
「您咋就不讓我省點心啊。」等韓沖他們去解甲和洗漱後,陳守信苦著臉說道。
「我不是說了麼?我也得過我自己的日子啊。對了,以後別叫我太上皇了。我現在就一普通老頭,你要叫我岳父。」永平帝一本正經的說道。
「攝政王,以後奴婢就是老爺的大管家。」邊上的史公公也插嘴說了一句。
陳守信咧了咧嘴,合著這是晚上了角色扮演啊,然後他又看向了王五。
王五臉上的表情稍稍的精彩了一些,「我是老爺的護衛,小五。」
「咳咳咳……」
陳守信一連串的咳嗽,看向永平帝的眼神也滿是幽怨。🐉🐸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要不要這麼瞎胡鬧啊?這不是要讓自己產生心理障礙麼?以後喊自家小五的時候,老丈人王五的這張臉是不是會蹦出來?
「呵呵,讓你們家老頭子在朝堂上幫昊鯤再應付半年。然後咱們一起去遊山玩水,這半年我就先跟你混了。」永平帝笑眯眯的說道。
「您跟我混倒是成,那我丈母娘呢?」陳守信白了他一眼問道。
「丈母娘?哦哦哦,你是說皇太后啊,她在宮裡就行,我讓她出來一起玩,她有些不好意思。」永平帝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陳守信口中的「丈母娘」到底是誰。
「不對,我有些吃虧。除了我,你還有兩個岳父。丈母娘卻只有一個。你也是,娶那麼多媳婦幹啥。」
陳守信都懶得理他了,放下了負擔的永平帝,太頑皮。
韓沖他們就是簡單的洗了把臉,這裡等候的人身份可不低,哪能讓他們等太久。等他們回來後,水生那邊的菜也直接招呼著夥計們端了過來。
就倆菜,豬肉燉酸菜,外加手把羊肉。
然後在邊上再放下來一摞子碗,烈火燒直接拿過來五壇。
永平帝看得興致大起,給王五使了一個眼神兒,王五就直接抱過來一壇酒,開始化身為今天的服務員。
「老韓啊,這是我們家小五的父親,也是我的岳父。」陳守信跟韓沖說了一下。
陳守信話音剛落,韓沖他們這些人「咔」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見過伯父。」
正在倒酒的王五心裡這個美啊,嘴角都咧到了耳朵上,「坐、坐,都坐,都是好孩子。」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人的一句「伯父」,就會讓自己這麼的開心。雖然身為永平帝的秘密保鏢平時也不怎麼見光,可是現在聽到這些人的問候,心裡就很慰貼。
「咳咳咳,我也是這小混蛋的岳父呢。」不甘寂寞的永平帝有些小吃醋的說道。
這一下子可是給韓沖他們難為死了,你咋稱呼?然後就將詢問的眼神兒看向了陳守信。
陳守信還能說啥?繼續苦笑唄。現在永平帝喜歡上了角色扮演,那就由著他吧。
韓沖他們壯著膽子也喊了一遍,雖然沒有剛剛的整齊與洪亮,給永平帝也聽得美美的。
「好了,問候也問候完了。你們也別有負擔,咱們的……,呃……我的這位岳父啊,其實真沒啥架子。」陳守信開口說道。
「所以大家該吃吃、該喝喝,吃飽喝足到後院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叛軍的事情,等你們睡飽了咱們再研究。」
「對,開吃,我先來一塊五花肉。」永平帝伸出筷子,直接就夾了一片五花肉塞到了嘴裡去。
雖然喜歡角色扮演,他也知道自己要是不動筷子,這些人絕對不會先動。
陳守信也沒含糊,只不過他是夾了一片血腸。
韓沖給其餘的軍官們使了個眼色,然後大家就開始動手,放心的吃喝。
陳守信不會坑他們,沒有別的提點就知道今天一切如常。別看這裡還有他的兩位老丈人,暫時可以無視。
永平帝算是真正見識了一下軍中人吃飯的景象,好傢夥,那一口口的肉、一碗碗的酒,真香啊。
他們這一路來,風餐露宿的,連衣服都沒有換過。吃飯的時候除非風雪太大,要不然都是在馬上吃的。可算是吃到一頓熱乎的,還有美味的烈火燒能夠幫忙祛除寒氣。
開始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有一些拘謹。可是隨著兩碗烈火燒下肚,這份拘謹就不知道跑那裡去了。
他們也感受到了,永平帝是真的不會跟他們擺架子,也不會在乎他們的吃相。同樣拎著一根羊骨頭,啃得噴香。
吃飯這個事兒,其實還是很講究氣氛的。
哪怕你擺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吃飯的人不對,你這個飯也吃得不開心。
要是遇到對的人,可就不得了了。就像前天他們在皇宮裡吃的牛肉燉蘿蔔外帶大餅,就都吃得很好。今天也是如此,兩道菜的味道本來就好,這些人也甩開了腮幫子,吃得真的很投入也很盡興。
「不錯、不錯,就是要過這樣的生活。」永平帝跟著吃了一通,然後用袖子直接抹了一把嘴後開心的說道。
「嘿嘿,伯……父,今天也算是讓我們見識到了不一樣的伯父。我們也開心著呢。」韓沖咧著嘴說道。
「嗯,以前在廟堂之上,孤單得緊。有了守信陪伴,多少有了些樂趣。現在走下了廟堂,我也要好好的享受一下這個人生。」永平帝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
「還是貝兒說的對,權利這個東西就是枷鎖。無事一身輕的感覺,真特麼的好。平叛的時候,我必須得跟著,順便轉一轉。」
聽到永平帝的話,韓沖剛剛有的一點酒意,一下子跑沒了,看向了陳守信。
陳守信又是跟剛剛一樣,滿臉苦悶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