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大庭新君(求首訂)
大庭雖為周之治下的列國,但其根本,永遠是大庭氏,其氏族輝煌,比禮制重要得多。→
「那……」宗伯訥訥難語:「那若成功,你準備讓誰成為大庭新君,帶領大庭重歸故地?」
「……風君。」
宗伯並無驚訝,他只是在確定。
「可風允乃是庶出……」
大宰笑。
「宗伯啊,莫非你真的尊周禮乎,若是尊周禮,我們大庭又何必選擇臨近東夷之地為新國!」
宗伯頹然。
大宰這是要讓他放棄畢生所堅守的文道。
「罷了…大庭國非國也,而是大庭氏,為家也。」
大庭起源於遠古伏羲之時,輝煌於神農之際,衰敗於夏禹之朝,直至西周滅商才重新建立新國-大庭國。
可祖輩之事,絕不會忘。
宗伯最後一問:「若是失敗,宗室其餘人如何,大庭庶民甲兵如何?」
大宰冷漠,直言:「得之河圖,即使是只餘一人,也可攜河圖前往大庭舊國,從聚古之大庭!」
「若能復大庭古國,我等死亦又何,大庭之民死亦又何!」
……
翌日。
「風君,祭祀將開,老夫為君更換弁服。」
典籍宮院內,大宰伸手舉著托盤,其上正鋪著一件極為華麗的弁服。
而風允正持樹枝為劍,練劍不理。
而大宰也不再催。
不多時,風允停下,將樹枝插入土中。
「未濟卦。」未濟,萬事未滿有缺,為視之小凶之兆,但此凶中隱有吉象。
隨著對未濟卦的理解加深,風允亦可反之,對前途已定者,可尋一生機。
遂為未濟卦——物不可窮之術。
物不可窮,未濟也,事還未完結。
「未濟卦……」大宰望向那插在土中的樹枝,其上竟隱隱有生機浮動,不出意外,等到明年春暖花開之時,可成樹也。
「風君以未濟之術,樹木回春,真當大開眼界。」
大宰喜愛《周易》,可惜沒有風允這般天資,即使《周易》全部丟入其手,怕也難通明境。
風允道:「今日祭祀,不知有何章程。」
風允卻是不曉,這大宰為何不提前將祭祀的事宜章程送來。
「風君只需斬蛇妖,刨蛇心,祭奠公子烈即可,其餘雜事由老夫安排。」
「蛇妖?」風允蹙眉,直視大宰。
「風君…她如今就是蛇妖,被封印於大庭百年,死亡對她是解脫,您不信可去問她。」
「走吧。→」風允接過大宰手中的托盤。
隨之前往偏殿更衣,倒也用不著斷臂的大宰。
出來後,風允道:「肅伯此番願戰?」
大宰笑而不答。
風允就知曉,這大庭實際是大宰、宗伯、司馬三人把控,肅伯之言無他們支持,難落實處。
「風君,實則心中還有大庭啊,不然也不會詢問肅伯之事。」
風允啞然一笑。
「即使我離開大庭,也不會忘記大庭,雖不會稱讚,但也不會去貶低,若是大庭亡矣,我也成了無國之士……希望大宰的能保住大庭吧。」
「越國東夷也,可不會被《周禮》約束。」
大宰笑道:「大庭來歷悠久,更甚于越國,自有底蘊對之。」
「此先幾番忍讓,不過是等待時機,那鍊氣士之謀就在大庭,大庭此番也是無路可退,唯有一搏。」
風允恍然,原來鍊氣士與越君作氣運台,所求就在大庭。
怪不得,大宰這般布局,他早就知曉。
可惜,若是大宰一開始與他訴說,他或有諒解,但他被大宰當作棋子,此番再說,風允心無波瀾。
這時,大宰揮退周圍的甲兵護衛。
「風允不想知曉我如何抵抗越國乎?」
不等風允出聲,大宰如實相告:「老夫欲引越軍入城,以大庭底蘊鎮殺,那越國肖想大庭國,只會是空想。」
風允笑笑,不全信也。
大庭若真有此底蘊,怎會一小國。
大宰也不再談,隨即兩人離開典籍宮。
宮外,一空蕩蕩的車架停靠,有甲兵護衛看守。
其上有蓬,車架有寶玉美石點綴,端是華麗尊貴。
但其前無馬,讓人疑慮。
「風君請上車,老夫自拉之。」
大宰拉車?
風允聞聲,一步而上,就望向大宰。
大宰面色如常,丟下木拐後,就斷臂反拉。
也不知他哪來的力氣,這車架竟被他緩緩拉動。
一步…
兩步…
周圍甲兵護衛皆不敢看,默默跟隨在車架子後。
五步之後,風允蹙眉道:「大宰暫停。」
聞聲停車,大宰道:「風君可還有事。」
風允不知說何,一國大宰,為他拉車。
望向大宰那白髮蒼蒼,斷臂起床的模樣,風允自詡若是有人將自己弄成這般,何說拉車,就是見之,亦然生死相向。
「大宰,你也不喜歡周禮,是吧。」良久風允才道。
大宰無笑,他的聲音如同秋冬交際,步入死寂,但其言又似推心置腹。
「吾甚愛《周易》,可《周易》難成,唯有《周禮》有些許未來。」
風允沉默,緩緩下車。
「五步即可,大宰與我恩怨,就此結束吧。」
大宰詫異,轉而搖頭,似在嘆息。
「吾觀風君對公子烈之事並無忘懷,祭祀之後,風君盡可殺我以祭公子烈就是。」
殺……此時大宰可能比死還要難受。
他能斷臂拉車,應是體內妖邪之力的緣故。
而承受妖邪之力,是每時每刻的受罪。
而公子烈,風允猜想,是共戚策被越君發現,其殺公子烈,以此為藉口對大庭出手,以免因共戚策而起禍端。
「公子烈赤城,尊師至極,斷不會在余未至大庭前,做出刺殺越君之事,其卒,越王之計也。」
說罷,風允步向祭台。
那祭台就在大庭宮外不遠,眺望可見,何須什麼車來。
等風允走遠,大宰閉目低語:「風君暫無君主之像,多為遊俠之義,君子之善也。」
「唉,不過尚且年輕,未曾接觸國主之位,希望得河圖後,其心能變。」
原來,大宰拉車,不過是試探風允之性。
雖然口中貶之,可大宰目中卻滿是欣賞。
曾幾何時,大宰亦是這般的少年,意氣風發,對周禮難以愛戴,多有義善之舉。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