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伏羲與騰蛇
典籍宮內,所有的木箱都大開,任由風允翻閱。→
風允唯取《山海圖》其餘的書對他也無大用,暫且不觀。
但在以《山海圖》繪卷《山海經》之前,風允卻盯著禮劍出神。
禮劍之上,一道道紋路,如雲如霧,隱隱有鋒利藏於其中,縹緲卻含慍怒之色。
而風允對公子烈之卒的怒氣,正隨著他的首肯,聚於禮劍當中。
異術將成,但此異術卻古怪,似武似文,厚重而深。
「風君…」門外,一熟人以禮相拜。
「武正士?」
「有何事?」
武正士上前,再一拜道:「風君,某已是武上士,現為您的護衛,在大庭其間,您有何事,皆可告知。」
護衛…
風允點頭:「可,那就勞煩武上士了……」
「暫且出去吧。」
「……」武上士抬頭。
「風君,某為風君所救,此次除卻護衛外,其餘事情也可吩咐某,莫以武道起誓,定盡全力。」
風允聞言,詫異地看向武上士,這才發現其臉色滄桑,似又沉穩,似又迷茫,之前的朝氣之色已然全無。
「某先退下了,風君。」武上士目光躲閃,似不想讓風允看見他這副狼狽模樣。
「去吧。」風允也不做探究,他望向門外。
「風君,我打探到了。」
是大羅,之前在大庭典籍宮對風允多有幫助的小護衛。
「風君的姒婦無事,宗伯在風君離去後對其多有照拂,我已將姒婦召來,不知可要引入後室來。」
「我去接罷。」風允起身。
風允來到內室外,就看見偏僻之處,大嫂不安地張望,在看見風允時才鬆了口氣似地上前。
「小叔怎回來了?」離去時,風允就說要去雲遊列國,此時回來,大嫂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
風允道:「阿嫂在大庭可好。」
大嫂打量變得沉穩不少的風允一時間有些寬慰,又有些心疼。
「阿嫂無事,只是聽說越國水患,恐小叔出事。」
「無事就好。」風允淡淡一笑。
雖說他已經猜到大宰只是口上威脅,無做實際,但還是親眼所見才能徹底安心。
「聽說小叔在越國得了風君名號,可是真的?」
一國稱君,這可不是簡單的尊敬之稱啊。
風允點頭,但不想過多談論。
他直言道:「阿嫂,我欲讓你與侄兒前往他國,大庭非你我可留之地。」
大嫂似乎明白了什麼,她帶著些許忐忑,小聲道:「可是國君不容小叔?」
之前風允成為司徒出使,後不多時就傳出風允乃是惹惱君主,才派遣去做如此危險之事。
遂此時大嫂如此一問。
風允點頭。
見此,大嫂立即道:「阿嫂明白了,我回去就收拾東西,與小叔一同離去。」
風允搖頭。
「阿嫂且先離去,我還需留一段時間,公子烈之事還未完結……」
「公子烈?」此時消息還未傳出,阿嫂不明其中緣故。
風允道:「阿嫂且去就是。」
阿嫂順從地點頭。
但又道:「去何處?」
風允早有想法。
「齊國。」
齊國,風允在之前遇到管仲時就記起一些,齊國乃是不久後的一大霸主,若是在此國為民,也能安穩一些。
況且有管仲之交,之後風允即使是雲遊他國,也能有一二託付之處。
「好,齊國,我回去收拾東西,就帶著黑犬離去。」阿嫂當機立斷,她清楚自己和黑犬已經成為了風允的累贅。
她有感,這次風允歸來,就是因為他們母子。
「小叔,此番是妾身與黑犬麻煩你了。」
「小叔受阿嫂一拜。」
說著,阿嫂就俯身一禮,雖說不合禮儀,但滿是真誠。
風允緊忙扶住。
「阿嫂,不必如此。」
阿嫂也不是墨跡之人,她起身,哽咽道:「妾身這就離去,小叔莫掛念,若小叔遊學有成,再來齊國都尋我與黑犬就是。」
說罷,阿嫂將去。
「阿嫂且慢,我會稟明宗伯,宗伯有仁德之心,我與之已有情分,倒是派遣兩位甲兵護送,一路上也才無礙。」
風允自然不會讓大嫂孤兒寡母就此上路。
嫂子猶豫,但她卻是無能力庇護。
「有勞小叔為我與黑犬周旋。」
「阿嫂且回去收拾行囊,莫要擔憂。」
就此,大嫂才離去。
「風君,可要我幫忙去送姒婦。」一旁的大羅道。
風允聞聲。
「若是可行,還希望大羅兄能送阿嫂前往齊國。」
「小事,小事,風君能留在大庭,已經是常人難比的君子之行,我大羅怎能讓君子為親屬而憂呢。」
大羅黑紅的臉上滿是羞惱。
隨即,他帶著風允的需求,去尋宗伯說清。
「呼。」結束阿嫂之事,風允才放心下來,他一人獨身,為異人,皆可去留,但阿嫂與侄子是常人,受他所故,恐因此受累。
回到典籍宮內室,打開大庭所藏的《山海圖》,風允定心而觀。
又拿出自己在越國所作的《山海經》,依照《山海圖》進行繪卷。
「海內東經-雷澤中有雷神,龍身人頭,鼓其腹。」
風允身後,隨著文氣浮動,一道巨大的腳印映照,如同大澤般遼闊無邊,在大澤之內,雷電滾滾,其雷電間似有一物,龍身而人首,其腹部雷鳴震震。
「伏羲?」
圖上無多記載,但風允對伏羲之事也有了解,知曉其是雷澤孕育。
異相消去。
風允再看另外一圖——其所畫為柴桑之山,其上有白蛇青蛇,有翅而飛,只是一眼風允就認出這是騰蛇。
隨即在《山海經》上書:中山經-柴桑之山,白蛇、飛蛇……
只是記載這些圖上所述還不夠,風允還需尋關於伏羲與騰蛇的記載,做以補充註解,且通其性,方才能聚其為異術,召之來助。
「伏羲所記太少。」風允微微搖頭,不過騰蛇之事,大庭記載就多上不少。
他有把握儘快聚之成異術。
「咚咚咚…」
「風君,該用飯食了。」
不知不覺,風允亦然度過一日。
「且等。」風允將矮桌之上的帛書用竹簡壓住,以免被秋風吹散,這才出了內室。
「怎勞武上士送食。」風允望著拘謹的武上士,詫異道:「倆份飯食?」
武正士道:「是風君姒婦送來的,某又讓家中妻為風君做了一份。」
來到石桌前,武正士將兩份飯食放在桌上,請風允用之。
而這時,宗伯到來。
宗伯望之,隨即道:「撤了,讓宮內取鼎來,吾與風君在側殿內用食。」
「諾。」武上士恭敬地告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