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洵從一開始就感受到了對方身上散發出來旳強大氣機。
這個頡利古應該不簡單
當然,趙洵也沒有任何輕敵的意思。
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做足了萬全準備,而且還有b計劃。
一旦形勢有變,趙洵至少能夠保證全身而退。
這也是他一直秉持的原則,懲惡揚善也好,替天行道也罷,都必須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必須是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行事,輕敵冒進,那不是為民而戰,乃是送人頭。
「起!」
魔宗修行者的路數都是這樣的嗎?
見頡利古懸浮到了空中,趙洵暗暗腹誹道。
頡利古當然不知道趙洵心中想的是什麼,因為他不會觀心術。
只見頡利古越飛越高,隨後幻化出了許多的分身。
嗯?
趙洵直是愣住了。
還有這種操作?
好傢夥,這是玩賴得啊。
分身這種東西一旦使用就是無賴行為。
因為你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分辨出哪個是真身,當然,這指的是趙洵這種低品級修行者。
「滄浪刀法,霸道斬之。」
既然無法分辨,那就無需分辨。
趙洵索性直接拔刀。
滄浪刀法講究的是一個霸道。
只要能夠霸道出刀,前三式足以唬人。
雖然趙洵的絕對修為品級不高,但他畢竟是得山長親自點撥的讀書人,浩然氣是相當足的。
浩然正氣附著在鳴鴻刀上,使得他這第一刀劈砍下來獲得了很大程度的加成。
一刀斬下,趙洵發現自己砍到了棉花上。
他的運氣不太好,第一刀砍在了一個幻象上。
但是趙洵也沒有因此泄氣,而是揮刀再砍。
這一次,依然砍在了幻象上。
趙洵環目四視,發現幻象足足有十數個之多。
這麼一個個砍下去,得砍到猴年馬月啊。
而且對方利用幻象迷惑他,肯定不是為了等死。
果不其然,頡利古接下來當即伸出一隻魔手,徑直朝趙洵的心口掏來。
「嘖嘖」
趙洵心道你這也太小看我了吧,忘記書院六品的特殊技能了嗎?
趙洵當即召喚出來了保護罩,因為他知道僅憑藉自己很難硬接對方這一擊。
人啊該要面子的時候要面子,不該要面子的時候沒必要死要面子。
頡利古完全沒有想到趙洵還有這一手,魔手撞擊到保護罩的那一刻只覺得一股劇痛傳來。
隨即他發現他的虎口竟然滲出血來。
「嘶」
頡利古倒抽了一口涼氣,惡狠狠的盯著保護罩內趙洵。
「有本事你出來, 像個男人一樣對決。」
「有本事你進來, 像個男人一樣對決。」
趙洵心道好傢夥, 比嘴炮?
你能是我的對手?
趙洵自認為他若是稱自己嘴炮天下第二,你就沒有人敢自稱天下第一。
「你無恥。」
「你不要臉!」
趙洵知道頡利古的脾氣應該不太好,這點從對方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如今頡利古的面色通紅, 就和猴屁股一樣。
這樣的人禁不住怎麼激的。
只要趙洵多激幾次,頡利古就一定會心態爆炸。
這恰恰是趙洵希望看到的局面。
拖時間, 這樣恩師吳全義就來得及趕來了。
趙洵和青蓮道長之間有約定, 可以通過道家絕學清虛心法進行心靈感應。
如今趙洵已經把具體位置報給了恩師, 相信恩師正在火速趕來。
以恩師御劍飛行的速度,並不會比騎龍飛行慢多少。
只要趙洵拖延時間, 一炷香的時間足夠了。
「你們中原人都這麼牙尖嘴利的嗎?」
頡利古炮轟道:「所以我不跟你耍嘴皮子。」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上來就動手,趁我不備, 來偷襲, 你非但不是君子, 還不講武德。」
「」
頡利古怒吼一聲, 隨即兩隻魔手分別不停的向保護罩抓去。
但這自然是徒勞的,保護罩非但沒有被損毀, 反倒是頡利古的一雙魔手變得鮮血淋漓。
他等於是用肉體去撞擊布滿浩然氣的保護罩,和以卵擊石沒有任何的區別。
「友情提醒一下,你再這樣下去很可能會失血過多的。人失去過多的血會死, 但我不知道你們魔宗修行者算不算是人,所以你自行評估一下。」
趙洵顯然太懂人心了, 這一句話非但沒有起到勸慰的作用,反而讓頡利古更加的憤怒。
在決定引誘趙洵上鉤之前, 頡利古已經幾次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能動怒,不能失去理智。
可當他真的來到之後卻發現完全不像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面對這樣一個嘴強王者, 想不動怒,是多麼難的一件事啊。
頡利古最終決定強行晉升品級,依靠吸納天地元氣造成的氣息波動來衝垮這層保護罩。
他忍不了了,他一刻也忍不了了。
他要趙洵現在就立即死!
青蓮道長吳全義御劍飛行,一路趕來趙洵報點的位置。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名魔宗修行者並沒有對趙洵發起攻擊,而是強行吸納天地進入體內。
好傢夥, 這傢伙是要依靠這個舉動來晉升品級啊。
吳全義想到了當初在黃州時,那名魔宗修行者運用此舉後的恐怖現象,一時間打定主意一定要趁著他現在脆弱之時出手,決不能讓其晉升品級成功。
「青蓮之劍天上來!」
吳全義大喝一聲, 隨即飛劍破空而出。
「劍去,擊之!」
吳全義又下了一道指令,隨即飛劍徑直朝半空懸浮的魔宗修行者而去。
便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頡利古就像是腦後長眼一樣,他的手臂急速伸長扭轉徑直朝飛劍抓去。
隨後令吳全義震驚無比的現象出現了,頡利古竟然直接生生用手把飛劍擒住!
這也太可怕了。
在吳全義踏入修行境界以來,他還從未有過這種經歷。
徒手抓劍,這人的修為品級絕不在他之下。
青蓮飛劍被頡利古抓在手裡,拼命的掙扎,但仍然無法逃脫魔手。
「嘶。」
吳全義心中一沉,隨即高呼道:「劍來,借劍一用。」
隨即無數柄劍從長安城四面八方飛來,皆到了吳全義的周圍。
無數寶劍匯聚成一面網,遮天蔽日好不壯觀。
吳全義是一個絕對意義上的劍客。
雖然他是道門培養出來的,但他在劍道上投入的精力顯然要比在道術上投入的精力多的多。
青蓮劍法雖然不是這世間最頂級的劍術,可在吳全義的手中已經使用的幾近化境。
頡利古急於吸納天地元氣進入體內, 使得他露出了幾個破綻。
如果不急於求成的話,吳全義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機會。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一劍既下, 便破開了頡利古的所有防禦。
在破境最關鍵的時刻, 青蓮之劍讓這個魔宗修行者境界大跌。
這一切與黃州發生的那一次如出一轍。
只不過如今趙洵的力量更強了, 可以依靠自己的實力給予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更大程度的支持。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他動用的乃是儒家的絕學。
吟詩可以召喚強者。
趙洵這次召喚出來的不是一人,而是無數身著黃金鎧甲的勇士。
這些勇士將魔宗修行者頡利古團團圍住,金戈齊出,扎在了頡利古的身上。
雖然說頂級修行者並不懼怕軍隊,但那指的是一品以上甚至是超品的強者。
像頡利古這種三品境界,其實還是有可能力竭被軍隊拖死的。
何況他現在又被青蓮道長吳全義一劍刺的跌了境界,怕是只有四品之境。
無數黃金鎧甲勇士合力將其挑到了空中,生生的架在了那裡。
吳全義見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這個乖徒兒真的長大了啊。
這個召喚術真的十分的關鍵,雖然只能持續一炷香的時間,但足夠了。
道門有的是各種稀奇古怪的法術,吳全義變戲法似的從衣裳里掏出一根金光閃閃的繩子,隨後捆在了頡利古身上。
這繩子就像是捆妖繩一樣,可以自動收縮。
只見頡利古很快就被繩子嘞的痛不欲生,嗷嗷大叫了起來。
「恩師威武!」
趙洵見大局已定,便趕了過來。
「你小子也沒有讓為師失望啊,這一次你表現的很出色。」
「哈哈,恩師咱們就不要在這裡商業互吹了,趕快把這個傢伙綁到不良人衙門才好。」
「嗯,你說的也對。為師便好人做到底,幫你把他帶到衙門。」
當趙洵和青蓮道長吳全義得勝而歸,把捆綁的跟個粽子一樣的魔宗修行者頡利古帶回不良人衙門,賈興文和旺財都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明允,你真的是無敵的存在啊。這一次又是手到擒來。」
「是啊明允兄,魔宗修行者在你面前根本就無法遁形。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面對二人的尬吹,趙洵仍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真的是成長了不少。
只見他清了清嗓子道:「運氣好罷了,不過也多虧了恩師助陣。」
趙洵感激的沖青蓮道長抱了抱拳道:「恩師啊,以後有什麼用的到徒兒的地方,您老儘管吩咐一聲,徒兒一定鞍前馬後,不會有絲毫怨言。」
吳全義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就好,我便在你們衙門蹭一頓飯先,剛剛打架打的肚子餓了。」
趙洵心道這樣最好,正好讓恩師吃完飯之後動用觀心術進入到這頡利古的識海之中,看看有沒有什麼關鍵的信息。
畢竟趙洵的觀心術道行還不夠深,上一次想要進入娜拉的識海就失敗了,最終還是請恩師出山。
這一次就不要再兜圈子了,直接上最強王者。
吃好喝好,心滿意足之後吳全義自然是滿足了趙洵的小小請求。
他是二品道門強者,要進入到一個三品還跌境的魔宗修行者識海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一切開始的很順利。
吳全義在頡利古茫茫識海之中有條不紊的檢索著信息。
對他來說,眼下的一切都是砍瓜切菜一般的簡單。
可是漸漸的,吳全義的面色變得沉重起來。
他看到了許多很難理解的東西,包括魔宗大祭司說過的話。
為什麼和他的認知完全搭不上?
難道說這個世界並不像他們所看到的那樣簡單?
良久之後,吳全義從頡利古的識海之中退了出來,長長嘆息了一聲。
見恩師如此反常,趙洵心中直是擔憂不已。
要知道,上一次恩師進入到娜拉的識海時並沒有那麼的痛苦,顯得雲淡風輕。
可這一次,便是換了誰都能發現情況有些異常。
「恩師,怎麼了?有什麼情況嗎?」
趙洵沉聲詢問道。
「是大祭司,魔宗大祭司。他似乎對這個魔宗修行者說過什麼話,其中提到了結節、平行世界、奇幻世界、艾倫洛爾大陸等等詞彙。這些詞彙為師從未聽過,故而感到十分奇怪。」
轟隆!
趙洵聽到這裡只覺得腦子嗡的一炸。
恩師吳全義聽不懂是正常的,可是趙洵是聽得懂的啊。
他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穿越者,對於這些名詞簡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恩師的意思是
這個世界還有另一個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自然是靠著結節連接的,而那些奇幻、艾倫洛爾的詞彙宣告了與這個世界平行的世界其實就是個奇幻世界。
仙俠世界的另一端是個奇幻世界?
乖乖,這個發現還真的是夠唬人的。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那麼問題來了這個魔宗大祭司是怎麼知道的?
魔宗大祭司是魔宗的最高等級修行者不假,可他怎麼可能對另一個世界的事情了如指掌?
難道說
趙洵心中生出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
他知道西方世界是有巫師的,而仙俠世界的這個魔宗大祭司會不會是巫師的變種,或者說是巫師在這個世界的映射、投射?
因為兩個世界是平行的,所以各項事物、各個體系都應該有投射。
恰巧大祭司就等於大巫師?
那麼讀書人的投射又會是什麼?
難道是游吟詩人嗎?
趙洵惡趣味的想道。
但不管怎樣這是一個十分重大的發現。
看來這次諸部圍攻長安,絕不僅僅是面上看來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