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強龍偏壓地頭蛇(第四更!求訂閱,求月票!)

  何家是韓州城最大的豪族,說是土皇帝也不過分。

  之前趙洵認為世家在大周並沒有傳言中的那麼強勢,那是因為在長安城世家被皇權狠狠壓制,趙家就是一個典型例子。

  當初顯隆帝借著趙洵「假死欺君」狠狠打壓了一番趙家。

  也就是趙洵自己爭氣,要不然很可能在不良人衙門做一個底層不良人,蹉跎一輩子。

  除了趙家,其他世家在長安城也不好過。

  因為在京師皇權大於天。

  但在地方,情況則完全不同。

  天高皇帝遠,世家就是土皇帝。

  在偏遠的地方,頂級世家說的話要比一州刺史說的話還要管用。

  這就是梁刺史要袒護何家的原因。

  地方官真的惹不起這些豪族,一句話說的不好,這些豪族都可能聯合起來叫你滾蛋。

  採石場是何家的產業,但何家的產業不僅僅局限於此。

  糧店、染坊、布行、牙行、賭坊…

  幾乎趙洵能夠想到的所有賺錢行業何家都有涉及。

  這樣的家族財力、人脈在韓州可謂頂級,確實可以做到一手遮天。

  老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便是一隻真龍來了韓州也得蜷著,不然很可能吃虧。₆₉ₛₕᵤₓ.cₒₘ

  但是趙洵不認這個理。

  地頭蛇?

  趙洵恨不得剝了這條蛇的蛇皮。

  按照採石場管事的交待,劉能是因為發現了採石場的一件隱秘之事而被勒死的。

  什麼樣的隱秘之事能夠讓人草菅人命?

  一開始那採石場管事還吞吞吐吐,在趙洵的責斥追問下才說了真話。

  原來採石場除了採集一般的石料、礦石以外,還採集硝石。

  趙洵雖然是個文科生,對工科一竅不通,但也知道硝石是製作火藥的主要原料。

  好端端的何家採集硝石做什麼?

  難不成真的是做火藥嗎?

  這一點採石場管事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趙洵如今已經掌握了最初階的觀心術。

  雖然只對一般凡人有效,但也夠用了。

  仔細想想也很正常。

  這等重要的事情區區一個採石場管事不可能知道。

  他只是一個高級打工仔,負責拿錢辦事。

  至於挖出來硝石要做什麼,就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情了。

  那麼這件事梁刺史知不知情?

  趙洵覺得一半一半。

  梁刺史作為一州父母官,若說完全不知情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最核心的部分,梁刺史不一定知道。

  世家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和流官尿不到一個壺裡。

  除非梁刺史完全被收買,甘願為虎作倀。

  但趙洵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畢竟三年任期一滿梁刺史就要調離,沒必要把自己賤賣。

  更可能是梁刺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何家的行為不予干涉。

  所以,現在要想破局就只能從何家入手。

  趙洵讓梁刺史以他的名義請何家少家主何連城到州衙一敘。

  梁刺史雖然心中不願,但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只能應下照做。

  梁刺史的面子何家多少還是要給的。

  一個時辰後,何家少主何連城在十幾個惡僕簇擁下來到了州衙。

  那前呼後擁的樣子著實有些紈絝子弟的意味。

  卻說何連城進了衙門大堂當即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衙役們分列兩側,大喊威武。

  梁刺史端坐案台之後神情嚴肅。

  「梁大人找我何事?」

  何連城完全沒有一絲見官跪拜的覺悟,趾高氣揚的樣子好像他才是刺史。

  「咳咳,何公子,本官有一事不明,特地請來何公子問詢一番。」

  「究竟何事?」

  何連城有些不耐煩道。

  「何公子,你們採集硝石做什麼?」

  「梁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何連城警覺發問,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這個時候他注意到梁刺史右側方還坐著一人,正目光緊緊的盯著他。

  這人目光如鷹隼一般,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你是誰!」

  何連城色厲內荏,指著趙洵問道。

  「本官乃是欽差,你沒有官身,見官為何不跪?來人啊,給我把他打跪下!」

  趙洵說完,衙役們面面相覷,皆是看向梁刺史。

  梁刺史嘆息一聲道:「打吧。」

  得了梁刺史發話,衙役們隨抄起手中水火棍,狠狠朝何連城膝彎打去。

  「哎呦…」

  何連城發出一聲慘叫,隨即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摔了一個狗啃泥,門牙都掉了一顆。

  「見官不跪,先打三十殺威棒。」

  趙洵冷冷丟下一句話,說完轉向梁刺史。

  梁刺史猶豫片刻,還是一咬牙一跺腳丟下了簽子。

  衙役們見狀按手的按手,按腳的按腳,將何連城壓了個嚴嚴實實。

  他們早就看這個跋扈的惡少不爽,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出氣。

  今日可好,他們逮住機會一定要把這惡少打個屁滾尿流。

  按照大周律例,笞刑和杖刑打的都是臀部,區別在於刑具的薄厚大小。

  笞刑一般是用竹板,質地較輕。

  杖刑則是用木棍、木板,質地較重。

  這一次衙役們用的水火棍行刑便是杖刑。

  按照大周律例,不管是笞刑還是杖刑,受刑人都必須去衣受刑。

  一來是增加受刑人的羞恥感,二來這樣能夠看到傷情,不容易打死人。

  一名衙役伸手朝何連城腰間摸去,三下五除二就解掉了他的腰帶,將他的袍子撩起,一把將中褲扒了下來。

  何連城只覺得下身一涼,知道自己褲子被扒掉了,又羞又怒道:「梁有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敢打本公子,這個韓州刺史你是不想做了吧?」

  「打!」

  箭到弦上不得不發,梁刺史如今被趙洵架到這個位置已經不得不出手了。

  何況這個何連城在公堂之上咆哮,若是梁刺史任由他這般咆哮而置之不理官威何在?以後他又將如何服眾?

  衙役們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們不再猶豫,左右開弓狠狠將水火棍朝何連城的屁股打去。

  「哎呦,疼死了,疼死我了」

  衙役們使足了力氣,打的何連城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直是眼冒金星。

  十棍之後,何連城眼前一黑卻是昏死了過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