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說到砷就不得不提到蜈蚣草了。
去除砷、汞等重金屬污染是長期困擾科學家的一個難題。
不過後來科學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一些砷污染比較嚴重的土地和水體裡,大部分植物已經死亡,惟獨蜈蚣草這種蕨類植物安然無恙。
經過化驗,科學家發現蜈蚣草不但對砷具有很強的超吸附能力,對其他重金屬的吸附也有一定的效果。
而經過測試,蜈蚣草它富集的砷比普通植物高二三十萬倍,它富集大量有毒的物質,是耐砷毒的植物。
如果用蜈蚣草提取土壤中的砷等重金屬污染物,再收割焚燒,有毒廢氣物的數量將大幅減少,焚燒後的灰還可以變成礦產資源進行冶煉。
在理想狀態下,植物體內的含砷量可以高達20%左右,相當於一種礦產資源了。
而且據周文所知,已經有科學家在研究「耕種金屬」了。
比如墨爾本大學的植物學家艾倫·貝克,正在實踐這一模式。
他在50英畝的鎳礦污染區種上了超富集鎳樹,割開樹皮後會流淌出藍綠色的液體,像樹膠一樣,裡面1/4是鎳,比鎳冶煉廠的礦石含量都高。
然後提取純化金屬後出售。
除此以外,冶煉廠還要付給他高額的環境治理費。
……
周文上前查看那幾株超富集砷植物。
黑人青年跟了上去,他指著幾株被他從中部砍斷的針樹根部說:「上次我砍伐這些灌木時,上麵漿液沾染到我手上,當時感覺很不舒服,然後我就回家去了,很快我手就變成了這樣。」
周文仔細研究了一下。
這是一種在當地被稱為「針樹」的灌木類植物,上面長滿了尖尖的倒刺,很醜陋,普遍生長在雨林地帶。
別看它是灌木,它的根系卻相當發達,屬於深根系植物,它的主根可以深入地下5米以上,甚至有些可以達到10米。
所以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地下應該是有砷礦,要不然也無法解釋超富集砷植物生長的區域,其他植物卻沒有受到影響。
這裡一共有十幾株針樹。
周文和保鏢要了把匕首,在針樹的莖稈上割了一刀。
針樹:「敲你嗎……疼死我了。」
周文:「閉嘴,我在採集樣本呢!」
針樹顯然被嚇到了,以它的智商顯然並不能理解,靈長類動物為什麼能聽懂它的語言呢?
而就在這時,它被割破的莖稈上,流出了乳白色的液體,「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
周文一邊採集樣本,一邊問道:「對了,地下是不是有砷礦啊?」
針樹不說話。
周文「咔嚓」一聲,折斷了一根樹枝。
針樹:「敲你嗎……疼死我了。」
周文:「地下是不是有砷礦?你要再不說的話,我等下就把你連根拔起。」
針樹瑟瑟發抖。
周文:「有沒有?」
針樹:「有!」
周文:「那今天就先不拔你了。」
周文採集完樣本,轉頭問道:「哪裡還有這種類似的植物啊?」
之前那個中度砷中毒的黑人老頭,指著東面「嘰里呱啦」說了幾句,青年黑人翻譯說:「他說東面的樹林裡還有,他就是在那裡中毒的。」
「大概多遠啊?」
「一英里左右。」
周文看看天色,還來得及,說:「走,帶我過去看看。」
黑人青年比較懶,不願意帶他過去看,包括那些當地人都不願意跑路。
周文對黑人青年說:「你們帶我過去看看,我回頭幫你們把手治好。我相信你們也去醫院治療過了吧,這種金屬局部中毒是很難根治的,除了我,沒人能治好的!」
黑人青年和大家商量了一下。
這些人都是沾親帶故的親戚,聽說周文能幫青年和老頭治療手上的疾病,都同意了。
周文帶著一個保安跟著眾人朝荊棘密布的樹林裡走去,其餘人都留在原地看管車輛。
這裡面有一條小路,據領路的黑人青年說,是那些到他們村偷猴麵包樹的南非人踩出來的,而這裡都是屬於博茲瓦納領土。
一英里,約等於1600米。
在崎嶇不平、荊棘密布的叢林裡走了近一個小時才到地方。
「吶,就是這裡。」黑人青年指著前方一片黝黑的灌木叢說到。
周文走上前一看,還真是。
這裡有很多的針樹,目測有二三十棵。
周文在其中幾株最粗壯的針樹上依次採集了樣本。
當然,每一次都被樹罵。
周文對著最後採集的一棵針樹問了相同的問題,「地下是不是有砷礦?」
不等針樹回答,他先「咔嚓」一聲掰斷了一根樹枝,疼得針樹吱呀亂叫。
針樹:「你為什麼要把我手掰斷?」
周文:「殺雞儆猴懂嗎?我怕你不說,所以先掰一根給你看看。」
針樹:「可是我正準備告訴你啊。」
周文:「……那不好意思了。」
針樹傷心了一會……周文能感受到它的傷心,一種很晦澀的植物語言。
隨後這棵年齡最大的針樹告訴了周文,它的腳底下有很豐富的砷礦。
周文感謝了它,隨後返程了。
趕在太陽落山之前,他們出了密林。
周文用生物解毒劑幫兩個中了砷毒的人解了毒。
「因為這是重金屬中毒,它需要一段恢復期,大概6~10天。」
黑人青年活動了一下手掌高興道:「我感覺好多了。」
周文點點頭,遞了一張名片過去,「那就好!這是我的名片,如果回頭有什麼問題的話,儘管打電話給我。」
周文之所以這麼熱情,當然也是有原因的。
首先是超富集砷針樹,這是非常罕見的,而且根系還如此發達,不論是用來治理重金屬污染,還是用來汲取地下砷礦,都可以稱得上「搖錢樹」。
其次就是地下的砷礦。
砷是非常值錢的,6N的市場價在1000元/公斤左右,7N的市場價更是達到了2000元/公斤左右。
當然了,這個對環境污染也非常大,如果開發的話,投資也很大。
不過總算也是好消息。
也正因為如此,需要提前跟這些當地人打好關係,方便後面的一些操作。
吃了一頓富有特色的地方晚餐後,周文他們連夜趕往了城裡的酒店休息。
……
……
第二天早上九點。
林高軒等了一下午加一個晚上,周文都沒有主動過來,倒是唐萬年的電話來了。
「行,我知道了……」
林高軒黑著臉掛斷了電話。
下一刻,空調被裡鑽出個腦袋,正是沈玉潔,面帶桃花,嘴角還沾著一根彎曲的毛髮,媚笑著問道:「怎麼樣,他來不來?」
林高軒暗恨道:「這個混蛋,在國外待了兩個月,把腦子待壞了,無論誰的話都不聽了。」
沈玉潔問道:「那怎麼辦啊?」
林高軒臉色陰晴不定的想了好一會,最後發現,除了自己親自打電話外,暫時拿對方沒有任何辦法。
「先讓他得意一會,等回了國看我怎麼收拾他!」說著林高軒把沈玉潔的腦袋摁進了被窩裡,拿出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便接通了,裡面傳來了周文的聲音,「喂,您好,哪位?」
林高軒冷笑著說:「周醫生真是貴人事忙啊,那麼多人都請不動你,還要我親自打電話給你,你很牛嘛。」
周文:「你誰啊?」
林高軒覺得自己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對方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誰,分明是故意的,冷冷道:「你真不知道我是誰?」
周文:「廢話~你不說,我哪知道你是誰啊?」
林高軒:「……我是林高軒。」
周文:「不認識!你打錯了。」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