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
趙錯在熱氣中眨了下眼睛。
一上來就玩大的？他都還沒做好準備呢，一個未經人事的幼稚鬼這麼勇！
話說起來，國師大人又不像太后娘娘一樣恣意妄為，不會允許他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兒吧？
「焰兒方才甚麼也沒說，你的手快拿開，哼！」
她又翻臉不認人的別過頭。
「你呀。」
小公爺略微用力的掐了她一下。
「不要想著馬上做點兒什麼事了，我不是還陪在你身邊嗎？許多事不用急的。」
趙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他還有點兒怕焰夫人一時衝動，真的拉著他去楚國師宮裡。
「人家一提起她，你各種意義上都急了，只有我一個的時候就是不著急？」
焰兒頓時勃然大怒！
她鬱憤地轉身捏住了趙錯的雙肩。
趙大將軍一臉迷惑，他怎麼就踩到雷區了呀？不是正常的在說話嗎？
「你說呀！是焰兒讓你一點兒興致也沒有，所以就無所謂了？」
焰夫人氣得高高鼓起了粉嫩的腮幫子。
「我真如你說的一般也不會讓你傷心了呀。」
趙賊溫柔地敲了下她的額頭，眼前的嫵媚少婦，世上有幾個男人能經得住這種考驗？
「可是你和焰兒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每次還清心寡欲的，看不起人！」
她拿住題目就開始鬧騰。
「你還說我呢？」
趙錯也沒慣著她的垂下手就是一拍。
「某人可是忘了，每次與我修煉的時候，入夜前都是可憐巴巴的求我不要欺負你。」
他捧起焰夫人的狐媚兒臉蛋一頓揉。
「人家說你就聽嗎？」
小女孩心性的她就是不占理也要鬧。
「我是把你寵壞了呢，今天要毫不留情地教訓你一次才行呢，你就是哭著求饒我也不放過你！」
小公爺故作兇狠地說道，他下意識地捶手想揍這個笨蛋美人，不過碰到軟處又不捨得了。
「你……我會告訴師尊的。」
焰兒一聽他的狠話就有點兒慫了。
「你這種笨孩子，生來就是要被我欺負的呢，早該做好準備了吧？」
趙賊挑釁似的低頭，在她的臉蛋兒上親了一下，發出了聲響。
「不要把口水粘在人家臉上。」
焰夫人好似嫌棄的推著他的下巴。
「不可以喲，你要快點兒習慣才行，到時候就不只是臉了。」
他發出了聽起來很是奇怪的威脅。
「唔嗯。」
小焰兒頓時抬手捂住了紅唇。
趙錯一時間都被她的清純天真弄得自慚。
真是單純的孩子，到了被他欺負的那天，還不知會怎樣雲裡霧裡。
「我還是要說你的，我們是在泡湯，不是夏天玩水。」
大將軍感受著手上細膩的衣料質感。
「你剛才說可以的！」
焰夫人臉紅的同時就連小眼神也帶上無助。
「這個倒是我考慮不周，不過沒有關係，我現在給你解下來吧。」
趙賊放輕了聲音，此舉是為了鬆懈她的警惕，至於語氣中的溫柔就是半真半假了。
「你想怎樣就來吧，反正焰兒又打不過你，可惡的趙賊。」
她冷著臉，不過又抬起雪膩的藕臂，抱住了他的腰。
「好孩子。」
趙錯在她的額頭上印了下。
至于美人身上不合時宜的衣服自然被他解了。
她還是羞怯了，將臉蛋兒藏在他的懷中不敢抬起來，小手偷摸的掐著賊人的腰肉。
「你不是一直炫耀比我年長嗎？是成熟的婦人了，怎麼只是泡個溫泉還不敢抬頭了呀？」
趙小公爺調笑的也捏了她的後腰一下。
「人家只是累了而已。」
她對於激將法沒有一點抵抗力。
大美人氣惱地抬起了還帶著水花的臉蛋兒。
與她幼稚的性格不同，她張了一雙艷麗勾魂的容顏，尖俏的下巴讓人一眼想到了禍國殃民的狐狸精。
「焰兒想要休息了？我們再泡一會就回房，午睡對身體也好。」
趙賊抬起頭看了眼碧藍的天空。
「不要休息。」
她又開始唱反調。
「脾性真壞啊你，不過我們可以趁著天色尚早，今天就進城？」
趙錯提議，他認為還是暫時不讓她和小別枝見面了，只要等時間一長，她會忘了此時的傷心，到時就能接受了。
「焰兒不要和你離開道宗，師尊才回來呢，人家應該在她老人家身邊盡孝。」
她別過頭揚起下巴的哼了一聲。
趙大將軍看她傲嬌的小模樣也是好笑。
不過她倒也不會像楚別枝那樣嘴硬到底，現在口不對心，大抵只是在生他的氣。
「我都聽你的還不行嗎？焰兒漂亮又乖巧，我最喜歡了。」
趙賊貼在她紅潤的耳朵上說好話。
「人家才不會乖。」
她毫不客氣地低頭在惡賊的肩上留下了牙印。
「我剛才說的話你聽哪去了？重點是最後一句，你就沒有一點兒回應嗎？」
趙錯在語氣中添上了心裡沒有的不滿之意。
「……沒聽清楚。」
她紅著俏臉選擇了裝傻。
大虞的風氣與尋常王朝一樣保守。
一般的女子不會直白地將情意訴諸於口。
「我重新再給你說一遍，你可要聽好了。喜歡。」
趙錯輕笑著在她耳邊細語。
「焰兒耳朵進水了。」
她轉過頭將白膩的玉頸暴露在大將軍眼中。
「這可不好了呢，是這隻耳朵對嗎？我幫你把溫泉水清出來吧。」
趙賊頓時一臉凝重，然後像是剛才照顧她的臉蛋兒一樣，對付起了美人那精緻粉嫩的小耳朵。
她從堅決抵抗到放棄掙扎只用了不到半刻鐘不到的時間。
真是可愛。
「現在可以聽清楚我說話了吧？」
趙錯在她耳畔用說悄悄話的語氣道。
「我最喜歡焰兒了哦，你呢？沒有話要和我說嗎？」
此時的大美人像是被抽了一身玉骨地依偎在他的懷中。
「你想聽的話，焰兒就勉為其難地騙一下你好了，人家對你還是有那麼一點兒情意的，但是不多，不要誤會了哦。」
她一臉勉為其難地紅著臉說道。
「真的？」
趙錯一臉難過。
「嗯……我說的情可能比你想像的要多一點。」
焰夫人見他裝出難過的模樣也改口安慰了起來。
「你要這樣說的話我可就不陪你了。」
小公爺輕哼了一聲。
「你想去哪？」
這下輪到焰兒扁起小嘴了。
「我哪兒也不去，這幾天得空就和你在一起，這樣你可以對我多喜歡一點嗎？」
他小聲地和大美人咬耳朵，熱切的呼吸讓人的身子一陣酥麻，難以生出牴觸的想法。
「你說到做到的話，焰兒就一直喜歡你，要是騙人我就讓師尊一劍刺死你。」
焰兒哼了一聲的抱著他的腰說道。
「不會哄你的。」
趙賊拍著她溫軟的美背。
「我們現在就回去修煉了好嗎？」
他覺得溫泉泡太久也是會不舒服的。
「焰兒還不想回房裡，帶你在道宗里玩一圈怎麼樣？我和師尊都是在這兒長大的。」
「也好，我也難得來一趟，逛一下也沒什麼不好的。」
趙錯自然依她。
他負責到底將美婦人從泉中抱上岸。
方才就是他給人更衣，現在當然也要負責，他覺得焰夫人太客氣了，一直說不要，還好他也不聽。
「壞人！登徒子，焰兒早晚要撕了你的嘴！」
焰兒一路上還紅著臉的罵人。
「我是在疼愛你。「」
趙錯毫無悔過之心地強詞奪理。
他們在雲霧飄渺的道山中悠閒地散步。
一路上，遇到不少或老或小的弟子投來各色目光，小公爺一直牽她的手宣示主權。
「是下雪了？今年的新春也會很冷呢，焰兒會怕冷嗎。」
趙賊忽然抬頭望天。
純白的雪花正輕緩地撒下。
他問的當然是廢話，小焰兒要是怕冷，這道也就白修了。
「焰兒要是說會冷，你會和我在一起的嗎？還是說又找別的女人。」
她俏皮地對趙錯吐了下小粉舌。
過於少女的舉動放在她身上也沒有違和感。
不過還是有一點，她的臉蛋兒生得太媚，吐舌頭的動作也會讓人心中悸動。
「我當然是陪著你啊，今晚應該很冷，我和你一起修煉哦。」
趙錯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
「焰兒一定要欺負你。」
她放了句狠話。
「這裡……」
他們這個時候已經來了一處廣闊的平地。
這裡是道山連綿山脈中的主峰山頂，如此平坦的地勢，大概是人為的吧。
趙大將軍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過中心處的參天大樹很是莊嚴，讓他可以猜出道宗可能會在這種地方做的事。
「我們道宗歷年都是在這兒舉辦拜師大典，焰兒當年也是在這裡拜見了師尊，到現在二十五年了。」
焰夫人放輕了聲音地說道。
她們師徒之間確實是情深義重。
趙錯注意到了她眼角搖顫的晶瑩，顯然是又想起了上午的事，他猶豫了一下也只能安靜地從身後將人抱在懷中。
「可不許你再哭了，要怎麼樣我都依你，我們逛到這裡就回去了好嗎？」
趙錯語氣溫和地說道。
「哼！」
她忽然又賭氣地扭過頭。
今天的事兒實在是太傷她的心了
若是換了別的女子，出現死傷也不為過，哪有……
「我們回去修煉好了！」
焰兒忽然紅著臉。
趙大將軍還沒回過神就被他拉著走。
他們是遠路返回，向著國師大人獨占的青峰而去，她的步伐很快。
「我知道了，不用太著急的，天色還早著呢。」
趙賊對她突然的急切感到奇怪。
「時間還不定夠用。」
她鼓著臉瞥了大壞人一眼。
「修行是長遠的事，非一朝一夕之功，你要經年累月苦修才會有收穫。」
趙錯說出了自己沒有資格講的話。
「你還說焰兒笨……」
她小聲念了句。
小公爺一臉無辜地眨眼。
這個時候他心裡也逐漸回過味來了。
「我要收回剛才的話，修行還是要勞逸結合，不可操之過急。」
趙賊一本正經地說道。
焰兒臉紅的不理他。
他們回到了山上。
「嗯？」
趙錯與他走進宮殿後忽然一怔。
國師大人的仙宮中是有焰兒的住處沒錯。
但是，他們現在走的這一條路，是去見小別枝的吧？
「那個……我們走錯路了哦。」
趙大將軍貼心地提醒道。
「不會錯的。」
焰兒低著頭沒有停下腳步。
趙賊沒有反駁，他也沒來過這裡幾次，許是還有他沒走過的宮道。
然而，他們在經過雲霧瀰漫的長廊後，還是在楚別枝的宮殿之外停下了腳步。
『我叫您長姐還不行嗎？這事兒真不興亂來，不過她可能也不會介意……』
趙錯的眼角抽了一下。
他故作鎮靜掃了眼身旁的美艷婦人。
焰兒的神色很是複雜，她輕咬下唇，不過並不是在猶豫。
「上午才讓你傷心，她現在應該不在這兒了，我們來了也見不到人的。」
趙小公爺小聲地開口了，他確信自己期待的事絕不會發生，這個時候要保持克制。
「你會討厭任性的焰兒嗎？」
她忽然輕聲說道。
「怎麼會呢。」
趙賊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要說肆意妄為，我可比你過分的多，你不也沒有厭棄我嗎？」
他給出了溫柔地回應，無論如何，現在還是要讓焰兒舒心才可以。
「你是敢的對嗎……我們一起進去吧。」
焰兒抬手握住門把。
「好。」
趙錯也抬起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他相信，宮殿的主人不會介意的，或許……
焰兒這一次放肆，還能解開心結，這可再好不過了。
「焰兒就知道你不是個東西！」
她忽然面露慍色的怒斥。
「是的。」
趙大將軍坦然點頭。
焰夫人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也沒繃住。
明艷的笑顏再次出現在了她的臉上，她像是想要任性地撒嬌一樣，直接將宮門推開了。
「我說了吧，她這時候肯定不在這兒了，嗯？」
焰兒拉著他向殿內的玉榻而去。
趙賊的臉色變得微妙了。
他早上也在上邊。
「修……修煉。」
焰夫人坐在床邊後又抱住了走來的他。
她一雙欺霜賽雪的藕臂環在趙錯有勁的腰上，臉龐也貼在了他的懷中，熟透了的身子輕顫。
趙大將軍神色依然溫和的抬起手輕揉著他的小腦袋，想要讓她放鬆一點兒，畢竟繃得太緊也不好。
「焰兒想要在這兒和我修行嗎？」
他捧起了夫人的臉蛋兒。
「可以的吧？」
笨蛋美人小聲的說道。
「人家在這兒也不會害怕了……」
道宗下了好大的一場雪，趙賊體會著風情萬種的江山，難以自拔。
千山萬里化為雪白，不過最令人心動的，是雪中鮮紅的梅花。
一夜香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