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巴和硫磺?你確定?」平寧公主嚇了一跳。
葉辭書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確定!
鹽巴的價格好算,官府定價,一直都很穩定。
按理說,要想價格更實惠一點,從揚州那邊買鹽巴,價格會更合適。
但採買的人是從姑蘇這邊走。
我想,應該和官府管控鹽巴有關!
採買鹽巴的時候,他們依舊是採用小額多單的手法,不過沒有季節性,是每個月都採買。
至於硫磺……
原本我也沒有推斷出最後一樣是硫磺。
我把市面上出現的有可能的大宗採買都倒推了一遍,都沒有確定是什麼。
後來,我把計量單位換算成斤,才發現倒推出來的價格和硫磺幾乎一樣。
殿下,我名下就有綢緞莊子,下面有染織坊。
染織坊在染制料子的時候,有時需要用到硫磺。
所以,我知曉硫磺的價格。
硫磺一直是官府管控,姑蘇城裡用到硫磺的鋪子很少。
除了染制相關的鋪子外,就是醫館會用到硫磺。
還有,一些做吃食的鋪子偶爾也會少量用到硫磺。
所以,硫磺的價格一直很穩定。」葉辭書忙說道。
平寧公主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去。
一直沒敢走的十二爺和蕭若麟在聽到鹽巴和硫磺的時候,也是心頭一驚。
「硫磺可不止用在這幾個地方。
硫磺還是做火藥必不可少的原料。」平寧公主淡淡說道。
葉辭書……
火藥?
對啊,硫磺可是做火藥不可缺少的原料呢!
葉辭書頭皮發麻。
她是不是介入到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裡了。
稻米和鹽巴都是軍隊重要的糧草,現在又加上硫磺。
硫磺不止是止血藥材里的一種,更是造火藥不可缺少的原料。
難道說有人想造反?
葉辭書覺得不可思議。
現在的大渝四海昇平,國泰民安,天子勤政愛民,更有四方來朝的大國氣象。
誰想不開的要造反啊!
突然,葉辭書看了一眼也在發呆的蕭若麟一眼。
難道說是寧王?
察覺到葉辭書看自己的眼神,蕭若麟先是一愣,不是傻子的他立刻反應了過來。
他指指自己的鼻子,張著嘴巴無聲的問了一句,「我?」
葉辭書不看他,轉過頭去。
蕭若麟立刻就急了。
謀反是大事,可不是說自己抱著皇帝叔叔的大腿嚎兩嗓子就行的。
還有,這些事情是發生在姑蘇,這裡是父王的地盤。
有人在這裡倒賣軍需了,這不是大事嗎?
「舅母,冤枉啊!父王肯定干不出這個事情來的。」蕭若麟趕緊抓著平寧公主的衣袖開始嚎。
還在想事情的平寧公主……
十二爺嘆了口氣,想把蕭若麟拉起來。
大晚上的,殿下住的琳琅閣傳出男子的哭嚎聲,容易惹別人非議。
只是十二爺不管怎麼拉,蕭若麟都死活不起來。
蕭若麟想的是,這是關係到他以後能不能當一個好紈絝的大事情,一定要先把平寧公主搞定了。
「舅母,你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
我父王冤枉啊!」蕭若麟繼續哭嚎。
「我知道,你父王不可能幹這事。」平寧公主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還想繼續哭嚎的蕭若麟……
「您怎麼知道的?」
「用腦子想啊!除了稻米,另外兩樣那是官府管控的貨物。
你父王腦子壞了啊,在自己的屬地去屯這些?
當那些衙門當差的是死人嗎?
那些東西越是在江南的地界採買,就越不可能是你父王乾的。
還有,就你父王那怕事的勁兒,誰要是在他面前嘟囔兩聲,問他想不想反。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把人綁了送進京城。」平寧公主沒好氣的說道。
蕭若麟怔了下。
好像是這樣,當年軍需案鬧出來的時候,父王可是第一時間就寫了自辯摺子送去京城的。
「起來吧!陛下是不會想到你父王身上的。」平寧公主踢了下蕭若麟。
蕭若麟這才站了起來,拍了拍袍子上壓根就不可能存在的灰塵,蕭若麟得意的衝著葉辭書笑了笑。
看,都不用我說,公主都說我父王不會反呢!
葉辭書不搭理他。
她現在想的是,她的那個帳房先生到底什麼來頭?
按照她觀察到的線索,身份應該不比那個寧王二公子差。
從京里來的?哪個皇子?
不可能,天家膝下只有一個公主一個太子,並沒有其他皇子。
難道是太子?
也不可能,雖然年齡有點對得上,但是天家怎麼可能放心讓太子單槍匹馬的來江南辦這麼危險的事情。
還有,要真是太子的話,平寧公主不可能對他是這個態度。
君臣有別,太子是儲君,未來的天子,平寧公主即使再掩飾,那也是要尊敬的。
那就是皇親……
能和平寧公主關係密切的左不過那幾家,沈相家裡,上官家裡,還有皇后的娘家皇甫家……
想到帳房自稱姓黃,葉辭書好像明白了什麼。
應該就是皇后的娘家,就是不知道是皇甫家的哪個公子。
皇甫家一共十二個公子,到底是哪一個呢?
這麼一個有權勢的人到葉家當帳房,這後面肯定有事情。
「現在要做的是弄清楚那些東西去了哪裡?
是不是和三年前丟失的那批軍需去了一個地方?
只有找到那些東西的去處了,才能想下一步該怎麼行動。
辭姐兒,你還能從帳本上看出來什麼?」平寧公主突然問道。
突然被CUE到的葉辭書……
「啊?從帳本上……
回殿下,從我們手裡的帳本上是看不出來其他的東西的。
但是卻可以從其他的帳本里查出來那些東西去了哪個方向。」葉辭書趕緊恭敬的說道。
平寧公主,十二爺,蕭若麟立刻都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