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知看到顏素眉眼間藏不住的笑容，意識過來自己被這丫頭給捉弄了。
「過來！」他招手。
顏素毫不猶豫地湊過去，霍行知一把摟住她。
她趴在他寬闊而又結實的胸膛，他如寒潭一樣深邃的眼睛裡全是她的倒影。
她眉眼彎彎，他唇角上揚。
霍行知看著姑娘飽滿圓潤，如同初晨沾了露珠的青葡萄的紅唇，好看的喉結無意識地滑動。
兩個人隔著薄薄的衣服，能感覺到彼此的溫度。
顏素一直都知道男人體溫很高，很多女生來大姨媽的時候，肚子實在疼得難受，就把男人的手放在肚子上，冬天腳冷的時候，就把腳放到男人肚子上。
但這些一直都是聽說，從未真正體會過。
此刻感覺到霍行知滾燙的溫度，顏素覺得心裡好像有很多發瘋的小鹿，四處狂奔亂撞。
她的手正好就放在霍行知的心臟上，她能感受到霍行知的心跳很有力，而且還有點快。
他眼眸低垂，她稜角分明的下巴微微抬起。
兩個人呼吸著彼此之間薄薄的空氣。
顏素感覺自己好像要缺氧了，心跳越來越快，身上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霍行知也沒好到哪裡去，明顯地感覺到身體燥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往一個地方涌了過去。
看著顏素無意識地舔了一下嘴皮，一股難以言說的衝動湧上心頭。
「我……」
「你……」
兩個人都察覺到彼此身體的變化，同時開了口
兩人都笑了，顏素感覺自己好像發燒了一樣，臉頰燙得厲害。
「探視時間馬上到了，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她說完雙手撐著病床就要站起來。
腦門上，忽然傳來一股溫熱。
很快，一閃而過。
顏素感覺到什麼，猛地抬起頭，卻看見男人神色正常，只是耳朵根子有點微微發紅。
好像剛才他親了她額頭，是她的錯覺一樣。
霍行知神色淡定，清了清喉嚨：「路上小心一點，明天想吃什麼，我讓陳嬸多做一點！」
「你吃陳嬸的飯也好長時間了，明天我給你做，正好換換口味！」
霍行知的眼神太滾燙，燙得顏素話沒說完就跑了。
直到坐在樓下的長椅上，顏素還能感覺到自己心跳如雷。
她使勁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顏素，你真沒出息，不就是談個戀愛，你看看你緊張成什麼樣了！」
「祁阿姨再三說了，談戀愛女人一定不能主動，要不然男人得到手了就不會珍惜了！」
「淡定淡定再淡定，拿出你上輩子工作時候的淡定勁兒！」
顏素反覆地給自己洗腦，離開醫院的時候腦袋已經徹底地清醒了。
但是只要想到她竟然和自己曾經最討厭的人談戀愛了，她還是很想笑。
命運，有時候真的挺會捉弄人，挺愛開玩笑的。
顏素緊張得不行，霍行知也沒好到哪裡去，他雖然已經二十七了，但顏素是他人生意義上的第一個女朋友。
兩個人剛才的親密接觸，也是他人生路上第一次和女人的親密接觸。
霍行知盯著自己的胸口，呼吸間還能感覺到顏素身上的清香味，胸口好像還能感覺到顏素柔軟的小手。
唇角無意識地勾起，只要想到那個人，他就開心。
他剛才還趁著她起身的瞬間，親了她的額頭，這種從未有過的體驗，讓他身心愉悅。
霍行知挺慶幸的，他及時察覺到自己對顏素的喜歡，也及時和顏素表白拿下了顏素。
要不然顏素現在可能是周斯年的，也可能是樓振華的。
不管是誰的，只要一想到顏素和別人在一起，他心裡就會堵得慌。
霍行知看到腹部染紅的紗布，輕笑了一聲。
他覺得這次受傷挺好的，要不然他可能還要半年甚至一年才能追得到顏素。
大概半個小時後，霍行知才叫了大夫處理傷口。
大夫看到霍行知裂開的傷口，納了悶：「霍團長你這傷口都快好了，怎麼突然就撕開了？」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劇烈運動？」
霍行知上衣口袋裝著一個姑娘的照片，當時他們手術的醫生都知道。
一開始他們不明白到底什麼樣的姑娘，會讓霍團長這個活閻王心心念念地惦記著。
直到看到顏素的那一刻，他們就理解了。
聽說顏素不但是清大學生，還是外語系的學生他們就更理解了。
其他科室的護士還和他們科室的護士打賭，說顏素長得這麼漂亮又是學霸，頂多來看霍團長几次，不可能給霍團長守夜。
結果，其他科室的護士被狠狠打臉。
霍團長昏迷的這些日子，顏素不但天天來，每天晚上還都守夜，第二天早晨才離開。
本來還對霍團長寄予希望的一些護士，暗中拿自己和顏素做對比，想到自己哪哪都不如顏素，就徹底死心了。
護士喜歡霍團長，大夫就喜歡顏素，他們都清楚自己沒希望，就希望顏素和霍團長有情人能終成眷屬。
大夫沒有聽到霍團長的回答，也不生氣。
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說：「霍團長，追女朋友的前提是要先把自己身體養好！」
「下次見到女朋友可不能做劇烈運動，要是傷口再裂開，我可就不讓你女朋友來了！」
霍行知沉悶地回應了一聲，大夫走了之後，他就盯著紗布發呆。
今天是他醒來的第一天，顏素那小東西竟然就不守著他了，霍行知有點失落，早知道就該裝睡，今天晚上就能聽到顏素的心裡話。
想到顏素臉瘦得只有他手掌那麼大，他又心疼了，希望她明天在家裡好好睡一覺，晚上再來。
或許。
他看著不大的病床，把身體挪到一邊，手臂自然地垂下來，仿佛顏素就躺在他懷裡。
給霍團長換藥的護士，進來就看到霍團長躺在床上，不停地調整姿勢。
那麼大個一男人愣是把自己一半身體都懸空在病床外，空下來的那一半不知道是給誰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