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來得太快。
顏素和霍景安都沒反應過來。
樓振華一個健步,雙手提溜著溫情的胳膊,直接把人從台階上拽起來。
雖然只滾了三個台階,溫情的腦門還是磕破了,鮮紅的血液不斷地流出來。
黑色的頭髮絲黏在受傷的地方,看得人驚心動魄。
溫情臉色慘白如紙,眼淚在眼眶裡一直打轉,她還在笑:「霍大哥,我沒事!」
話沒說完,一滴鮮紅的血順著眼睛一直滑落在下巴,最後掉落在手背上。
溫情緩慢地低下頭,眨了眨眼把手背抬起來:「三哥,我好像受傷了,辛苦你帶我去看醫生!」
霍景安打橫就把溫情抱起來往樓下沖。
「顏素,你他媽的就不是個東西,上次沒把溫情害死,又對自己的姐姐下毒手,等回頭我再和你算帳!」
「道歉!」
樓振華擋住霍景安的去路,臉上一點溫度也沒有。
霍景安怒不可遏:「樓團長你是不是瘋了?我就不明白了,顏素到底給你們這些人灌了什麼迷魂湯藥,她除了長得好看還有什麼優點?讓你們一個個都這麼為她說話?」
「霍景安你是京大的學生,聽說還是學的中文系,你們老師就是這麼教你的!「
「你說我瘋了,我看瘋的是你,是個人都看出來是溫情自己從樓上滾下來!」
溫情把頭藏在霍景安懷裡,不停地道歉:「三哥,我沒事,不要為了我和樓團長吵架!」
「樓團長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來,我給顏素道歉!」
她聲音哽咽,好像哭了又好像沒有哭。
霍景安眼底的怒火從火苗變成燎原之火。
「樓團長,溫情已經給顏素道歉了,你滿意嗎?」
「霍景安本來就是她自己從樓上滾下來的,她就是表演給你看,想讓你心疼,你自己眼瞎看不到還要怪我,有問題的是你!」
「我看你不但有病還病得不輕,我是在你家借住過一段時間,但這不是你隨便污衊我的理由!」
「我是不想和你們爭吵,你們要是欺負到我頭上,我也會反抗!」
回過神,顏素幾步從台階上下來,圓潤的眼睛如冬天的湖泊一樣,結了厚厚一層冰渣子。
她盯著溫情的後腦勺:「溫情,從到霍家開始一直到現在你陷害我幾次了?」
「你是覺得我看不出你那點小伎倆,還是你覺得我拿你沒辦法?我不對你動手是看在爸媽的份上,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要是還對你心慈手軟我和你姓!」
顏素又抬起頭,視線凌厲地看向霍景安。
「你要是還有點腦子,你就去找我們學院的戴文濤問問,她對你是什麼心思你比我清楚,心思不正的是她,不是我!」
顏素手攥成拳頭,咬牙道:「溫情,這次你只是摔破了腦袋,是不是下次就給我下跪?還是找個車撞死,或者再想想其他陷害我的辦法,這些方法都被我猜出來,大家都知道了就沒意思了!」
溫情剛想著從霍景安懷裡跳下來,給顏素磕頭認錯,想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只要她豁得出去面子,下不來台的一定是顏素。
霍景安一定會死心塌地地站在她這邊。
顏素戳穿了她的心思,她遲疑了幾秒,還是從霍景安懷裡跳下來。
「溫情!」霍景安一臉擔心。
溫情溫聲說:「霍大哥,我和素素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她是什麼性子我很了解,我不會有事的!」
話雖然這麼說,霍景安還是緊緊站在溫情身後,威脅的眼神看著顏素。
顏素覺得霍景安大概是霍家唯一沒腦子的人,她還是有點想不明白,霍建國和宋清辭看著挺明事理的人,怎麼就生出來這麼個禍害。
「顏素,別用你那齷齪的心思想我,我不否認戴文濤在追求我,但是我和他清清白白!」
「祁阿姨以前說你想要攀高枝,想給自己找個條件好的男人嫁了是很正常的事情!」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能為自己考慮,我就不能為自己考慮了?」
她側著身體給霍景安解釋:「三哥,既然顏素提到了這件事,我覺得我還是提前和你說清楚比較好!」
「我之前去學校找顏素,他們學校的戴文濤喜歡我,戴文濤家世條件都不錯,長相也在我的審美範圍內,我一直在考察他!」
「大學轉眼就畢業,我不像顏素有祁阿姨和周大哥給她鋪路,我只能靠我自己,如果你想見戴文濤,下次我可以帶你去見見,正好你也幫我參謀參謀,看看這個人可不可靠!」
既然顏素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溫情索性就把自己的目的都說出來,省得以後霍景安或者霍家其他人知道,她就是有嘴也解釋不清楚。
溫情心裡一陣冷笑,她這一招還是和顏素學會的。
前世因為顏素太過優秀,針對她的人很多,每次別人污衊她,她都能完好無損的脫離出來,還能讓別人相信她。
一開始她覺得是顏素運氣好,後來她開始模仿學習顏素,從穿衣打扮到為人處世,才發現顏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
顏素感覺到溫情的得意,以及她剛才解決事情的方法,心裡再次起了疑惑。
溫情怕顏素看出來,她也穿書了。
立馬扶著受傷的地方,哎呦哎呦地叫喚。
霍景安立刻扶著溫情的肩膀,厲聲道:「顏素,溫情給你的解釋你滿意了嗎?自己蛇蠍心腸,不要把別人想得和你一樣!」
「今天的事情還沒完,我一定會如實告訴我媽,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扶著溫情要走,再次被樓振華擋住:「道歉!」
「樓團長,我看你是真的瘋了,溫情把話說得那麼清楚,該道歉的人是顏素不是我,我已經不計較顏素給我們道歉了,你還讓我給她道歉!」
「霍景安,我現在說再多的話你也聽不進去,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斷,你今天要是不給顏素道歉,你就別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