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素扶著王秀琴回到他們屋裡,王秀琴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喃喃地說:「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怎麼生了這麼個東西!」
「老溫,你說生孩子的時候咱們是不是抱錯了?這孩子怎麼越大心思越歹毒了!」
溫君林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歲,面色頹然。
「行知,李大牛好報復,明天大年初四年也過完了,麻煩你帶素素趕緊回去,把素素交給你我們放心!」
「素素,我和你媽能照顧好自己,以後沒什麼事不要回來!」
溫君林深深地嘆了口氣:「行知,我知道你喜歡素素,素素從小就被我們嬌生慣養,她是有時候有點小孩子脾氣,但是性子是好的!」
「你是男人又是軍人,凡事多包容素素,如果以後你發現素素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情,都是我們的錯,你沖我們來!」
這話像是囑託。
「爸媽,我能照顧好自己,李大牛出來了會不會報復你們?李淑芬他們家明天也會找你們麻煩吧?」
「你別管,只要你好著就行,我和你媽都是一把老骨頭,隨便他們怎麼折騰!」
溫君林這話說得顏素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她安慰了王淑琴幾句,王淑琴就累得躺下了。
顏素看著漆黑的夜色:「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天這麼晚了要不然你就在我家湊合一晚,只是我家就這麼大點地方,你要和我爸睡一個屋!」
「好!」霍行知沒有任何猶豫答應。
這是顏素第一次主動和他好好說話,霍行知眸底閃過淡淡的笑容。
「李淑芬和李大牛的事情我會處理好!」霍行知看著顏素擰著的小眉頭,安慰。
顏素彎著嘴角:「那就謝謝你了,等回去之後我請你吃飯,這次不會騙你!」
「嗯!」
霍行知淡淡的答應,看著顏素回了屋裡,她那屋的燈關了,他才回屋裡。
大過年的突然發生這種事情,顏素的清白差點毀了,這件事還和自己的親女兒有關,王秀琴和溫君林幾乎是一晚上沒有睡著。
平時七點多王秀琴就起來做飯,今天一直到八點多一點動靜也沒有。
顏素起來把爐子捅開,忙活著要做飯,才剛把面活好,王秀琴就穿好衣服起來了:「這活不是你乾的,你趕緊去收拾你東西,吃完飯你就隨霍行知回去!」
飯還沒做好,大門外就有人哭天喊地地叫著王秀琴名字。
王秀琴聽著罵聲,拿著擀麵杖就跑出去:「鄭秀芹我還沒和你算帳,你跑來我家鬧!」
「你當老娘好欺負是吧,你家離淑芬心思不正,還想陷害我們家素素,偷雞不成蝕把米,你們不去找李大牛家裡算帳,你跑來我這鬧啥!」
自打李淑芬昨天出事後,李家的人是一晚上沒有睡,好不容易憋到八點半,想著那個軍人已經離開溫家,他們才跑來鬧。
鄭秀芹坐在地上拍著大腿:「王秀琴你欺人太甚,你家溫情自打回來後隔三差五就往我家跑,本來我家淑芬都說好親事,要不是你家溫情在我家淑跟前說李大牛來你家提前,我家淑芬能動心!」
「我家淑芬從小到大都是個聽話的姑娘,你家溫情自己心術不正,總拿我家淑芬當槍使,虧她還是個大學生,就她那樣的大學生豬狗不如!」
「我不管,我家淑芬清白被毀了,本來好好說親還有彩禮,現在只能嫁給李大牛,李家要是不出彩禮,這其中的差額你們要賠給我!」
鄭秀芹惡狠狠地掐了一把李淑芬的小腿,李淑芬疼地叫了一聲。
「嬸子,我都是聽了溫情的話才會去那裡,溫情說今天晚上那邊有好戲,讓我一定去,我沒想到李大牛在裡面!」
「我走到那李大牛忽然衝出來,就跟發了瘋一樣,我根本反抗不了!」
李淑芬抽抽噎噎,不敢扯著嗓子哭,昨天她回到家就被她爸媽用棍子打了幾個小時。
他們累了睡在熱炕上,她在冷冰冰的地上蹲了一個晚上。
「我就是喜歡看戲而已,明明是溫情要陷害顏素,倒霉的卻是我,你們讓溫情出來把話說清楚!」
「說啥說,明明是你自己聽說李大牛來我家提親,給了五百塊錢彩禮,還有五大件你自己心動了!」
「你一直拖到現在沒結婚不就是想找個有家底的嫁了,聽說李大牛來就上趕著跑過去!」
「你自個要是不願意你大喊大叫幾聲,我就不信沒人聽得見!
溫情語速很快,餘光看向不遠處的霍行知。
霍行知高大的身體遮住了顏素一般的身體,稜角分明的俊臉在看向顏素的剎那,柔和幾分。
溫情戳破了手掌心。
「我昨天一天都沒出門,我爸媽回來的時候我還在睡覺,明明是你自己心術不正,你不要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溫情理直氣壯,好像她真的什麼都沒有。
李淑芬瞪大眼,好像才認識溫情。
她回過神恨不得把溫情撕了:「你放屁,咱們村有關顏素的那些謠言都是咋出來的,要不是你拐彎抹角的說給我們大家,我們能知道顏素在學校勾搭老師,為了和你搶男人,把你從山上推下來!「
「好你個溫情,明就是你在我面前煽風點火,現在又說和你沒關係,我撕了你的嘴!」
李淑芬昨天挨打的時候,她爸媽聽說溫情說的那些話,說她被溫情當槍使了,她今天來找到溫情對峙,溫情肯定不會承認。
她一口咬死了說溫情不是那樣的人,她們是從小玩到大的,溫情還是大學生,一定不會那麼惡毒。
她那麼相信溫情,沒想到溫情真的不承認。
溫情看見李淑芬要衝上來,身體就往霍行知跟前閃了,自以為出其不意地推了顏素一把。
顏素踉蹌了兩下,被霍行知穩穩地拽住胳膊。
溫情跌坐在地上,李淑芬騎在她身上,揪著她的頭髮死命地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