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毒品害人不淺

  開業第一天。

  佳人服裝店營業額2888元,很吉利的一個數字,溫淺清點完所有錢,數得手都快抽筋了,高興得眉飛色舞,小手一揮就帶著杜春風幾人去夜市吃宵夜。

  關了店門。

  一行人結伴去夜市,一路上歡聲笑語,別提多開心了。

  作為在場的唯一男同志,周時凜默默走在最後面,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漆黑眸光一直緊緊鎖定在溫淺身上,恰好溫淺像是感應到了似的回頭,目光相接,彼此間有柔情在流淌。

  杜春風見了就調侃起來。

  「天天看還沒看夠啊。」

  溫淺抿唇笑,很誠實地點頭:「我家周隊長長得好看,看一輩子都看不夠。」

  這話一出口。

  其他幾人也跟笑起來。

  杜春風是知道這小兩口剛和好,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打趣了幾句突然話鋒一轉,湊到溫淺耳邊小聲問道:「那個孟唯怡沒再出來蹦躂吧?」

  自從國慶從京市回來。

  孟唯怡就沒有再出現。

  對於覬覦自己丈夫的人,溫淺不想過多關注,可也知道以孟唯怡的性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她得防著這女人來搗亂,不過來了也不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周家人看不起自己,自己更要做出成績來狠狠打她們的臉。

  服裝店只是第一步。

  往後她還要開連鎖店、創辦服裝品牌、開辦服裝加工廠,讓佳人服飾走出石市,走向全國。

  一行人吃完夜宵也不早了。

  正準備離開之際,不遠處響起一陣喧譁,男人的咒罵夾雜著女人的哭求,很快就吸引了一大片視線,溫淺幾人也過去看了看。

  這一看不要緊。

  原來還是熟人。

  正是沈雪凝和板牙。

  此刻,板牙正氣急敗壞的一把將沈雪凝搡在地上,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滾一邊兒去,老子現在不想看見你,早知道你是這麼個喪門星,打死老子都不娶你!」

  原以為娶回來的是公主。

  實際上就是個害人精,害得他在縣城的好幾處生意都毀了不說,還被人舉報了放高利貸,公安那邊已經開始調查了,若是查到他頭上,不死也得脫層皮。

  想想就來氣。

  道上的人都知道,得罪了陸震東沒好下場,偏偏讓他給撞上了,若不是看在沈雪凝懷了自己種的份上,他真想一腳踹了她。

  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板牙冷哼一聲就要離開。

  見他要走,沈雪凝立即從地上爬起來,不管不顧地揪住板牙的褲腿,眼淚鼻涕一齊往下流,狼狽到了極點也不在乎,苦苦哀求他給自己小藥丸。

  為了小藥丸她連尊嚴都不要了。

  「求你,給、給我!」

  板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揪住她亂糟糟的頭髮,發狠道:「沒有,以後也沒有了,你當那玩意是大風颳來的啊,老子現在沒錢了,想要找你哥去,拿錢換藥!」

  說罷揚長而去。

  獨留沈雪凝一人嘶聲慟哭,她實在是想不通,怎麼短短一個月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想像中的潑天富貴沒有,迎來的卻是晴天霹靂。

  一步錯,步步錯。

  就因為得罪了陸震東,她的生活徹底毀了。

  身體毀了。

  家也快散了。

  文工團的工作也沒了。

  老天爺是在耍著她玩嗎?給不了她榮華富貴,為什麼讓她重生?就為了重新體會一遍糟糕的人生嗎?!

  沈雪凝恨得滿眼都是淚。

  透過朦朧的淚眼,她看見溫淺、杜春風、還有家屬院好幾個軍嫂,一個月前她還耀武揚威地去家屬院發糖,現在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周圍全是指指點點。

  她踉蹌著爬起來,抬起胳膊擋著臉跑了。

  人群也散了。

  杜春風幾人不知內情。

  溫淺就簡略說了一遍,聽得大家唏噓不已。

  「心術不正,活該。」

  「冒名頂替這種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一朝敗露自然要承受雷霆震怒,淺淺,幸好你和親生哥哥相認了,否則這一切都要被沈雪凝霸占了。」

  溫淺淡淡一笑。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回去的路上,話題就沒離開沈雪凝。

  「她臉色好差,看著好像生病了。」

  「肯定病了,沒聽她說要小藥丸。」

  溫淺沒說話。

  隱約覺得沈雪凝的狀態不像是生病,反倒像是犯了毒癮,至於小藥丸,估摸著也是毒品之類的東西,可這是八十年代,毒品就已經開始蔓延了嗎?

  回到家。

  她和周時凜提了一嘴。

  周時凜沒出聲,眉眼間皆是冰冷,好半晌才道沙啞開口:「毒品毀掉的不僅是個人,還是家庭,甚至是無數緝毒公安的生命……」

  他的眼底有悲涼浮現開來。

  溫淺捕捉到了,她緩緩握緊周時凜的手,感覺他的掌心一片冰涼,吃了一驚,道:「你怎麼了?」

  「我……」

  周時凜心底劇痛。

  他忍不住將溫淺攬進懷裡,仿佛只有抱緊她才能抵擋心裡排山倒海的痛苦,在一片靜默中,溫淺聽到男人壓抑的聲音緩緩響起。

  「我母親是公安。」

  「她在追捕毒販首腦的途中……中槍犧牲。」

  「我哥也是公安。」

  「他和我母親一樣,死於一場抓捕行動中,屍骨無存。」

  溫淺腦袋嗡得一聲,全身發涼。

  她無法想像周時凜有多痛,媽媽和哥哥全部因為毒品犧牲,她甚至有一種感同身受的難過,鼻子一酸就忍不住落了淚。

  「凜哥,我好心疼你。」

  周時凜淡淡一笑,輕輕為她拭去眼淚。

  「別哭,都過去了。」

  這一晚,兩人沒有做親密的事情,只是靜靜相擁……

  ***

  這邊。

  沈雪凝忍著蝕骨的酸癢來找沈邵文,一進門就看到沈邵文黑著臉坐在桌邊,滿面儘是頹廢之色。

  她吸了吸鼻子,關上門。

  「哥,出什麼事了?」

  「唉。」

  沈邵文用力搓了把臉,重重嘆氣。

  「哥被停職了。」

  沈雪凝大驚:「怎麼會這樣,陸震東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嗎?」

  她也只敢窩裡橫。

  在家裡將陸震東祖宗十八代臭罵了一通,然後往臥室里瞄了一眼:「我嫂子呢,不是說讓她去找陸震東求情,她一直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