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要是敢哭,我就親你了

  卡車司機差點就闖了大禍,剎車踩得冒煙才堪堪將車停下,一下車就飛快跑了過來,戰戰兢兢地看著溫淺和周時凜,問:「你們沒事吧?」

  周時凜擁著溫淺。

  站起來的一瞬間他的眼前黑了一黑,隨即恢復清明,他沒當回事,朝著卡車司機笑了笑:「沒事,下次開車注意點。」

  卡車司機嚇得狂點頭。

  溫淺擔心周時凜卻也沒有遷怒司機,她在人群中梭巡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可剛才……明明是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才不受控制跌倒的。

  「剛才有人推了我。」

  周時凜眯了眯眼,神情頓時嚴肅起來,剛想說話,頭部一陣尖銳刺痛,緊接著眼前一黑,他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

  溫淺嚇壞了。

  她費力撐住周時凜不讓他倒下,大聲喊他的名字,正焦灼之際,一輛黑色汽車突然停下,車上下來的年輕男人氣宇不凡,淡聲開口詢問:「需要幫忙嗎?」

  他的目光先是看向周時凜,而後落在溫淺臉上。

  這一眼就怔住了。

  黑眸中掀起巨大的震驚。

  溫淺一顆心全在周時凜身上,沒有察覺年輕男人的異樣,她懇求男人幫忙送周時凜去最近的醫院,年輕男人沒有遲疑就答應了。

  很快就到了醫院。

  醫生做了詳細檢查,檢查剛做到一半的時候周時凜就醒了,醒來後,他第一時間去尋溫淺,朝著她伸出手,啞聲:「過來。」

  溫淺嚇壞了。

  她濕潤著眼角將手放在周時凜掌心,眼巴巴望著他問:「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真怕他再次失憶。

  周時凜則是輕柔一笑,眸光落在她的臉上、身上,來來回回打量了好幾遍才開口:「淺淺,我好像想起來一些……」

  溫淺頓時激動起來。

  「真的!」

  情急之下,她反握住周時凜的手,掌心很柔軟卻很用力,等到醫生做完了全部檢查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幸好一切都正常。

  不過她還是不放心。

  要求住院觀察一晚。

  「可以,觀察一晚,如果沒問題的話明天就可以出院。」

  溫淺向醫生道了謝,等醫生一走,她的目光就落到了周時凜身上,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良久都捨不得移開視線,慢慢紅了眼圈。

  「別哭。」

  周時凜的嗓音醇厚低啞,病房裡只有他們兩人,他也就不再顧忌,輕輕一拉,溫淺就伏在了自己胸膛上,抬手覆上她纖細腰肢,來回撫弄著。

  「你要是敢掉金豆子,我就親你了。」

  只一句溫淺就確定周時凜的記憶是真的恢復了。

  因為失去記憶的周時凜是不會用這樣吊兒郎當的語氣和自己說話的,她輕輕蹭了蹭他胸口,聽到自己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鼻音。

  「凜哥,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又救了我,若是沒有你,我可能已經不在了。」

  「可我惹你傷心了。」

  周時凜的聲音里染上落寞,其實他還挺慶幸的,若不是在救溫淺的過程中再次摔到了頭就不會恢復記憶,若是恢復不了記憶,說不定媳婦都不要他了。

  這就叫因禍得福吧。

  溫淺哪裡知道周時凜的小心思,想到那晚自己獨自一人躺在手術台上,心裡還是有點小生氣,可轉念一想,若是沒有周時凜,恐怕自己已經成為車輪下的冤魂了。

  命都沒了,哪裡還能生氣。

  她低低開口:「你救我一次,咱們扯平了。」

  「扯平?」

  周時凜喉結輕輕滾動,低低一笑:「怎麼會扯平,是我欠你的,若是你還生氣就打我,來,現在就打。」

  說著,他扣著溫淺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招呼。

  溫淺哪裡捨得打他。

  只輕輕拍了一下就變成了撫摸,轉移了話題道:「你都想起那些事情了?」

  「想起……」

  周時凜輕佻地揚了揚眉宇,湊近,壓低聲音說了幾句,淡淡的氣息拂在耳廓,聽著他那些曖昧的話,溫淺忍不住紅了臉。

  她掙脫周時凜的束縛,嗔他一眼。

  「正經點。」

  「我很正經啊。」

  周時凜好整以暇,在溫淺起身之際突然探出手扣住她的腰,微微用了些力道,重新將人壓在胸膛,身體貼著身體,一點距離都沒有。

  他身上散發著的熱度驚人。

  「我們好像很長時間沒有過了,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底跳躍的慾火不加掩飾。

  溫淺臉頰一片燒紅。

  「這是醫院。」

  因為緊張,她渾身緊繃,聲音里還帶著輕微的顫抖,整個人伏在周時凜胸膛上,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讓人憐惜的同時忍不住想欺負。

  周時凜沒有回答她的話。

  不等溫淺拒絕就欺身而上,直接覆上了她的唇瓣。

  久違的氣息彼此交融,熟悉到令人心顫,溫淺下意識地動了動唇瓣,迎來的是更為深入的一寸寸探索,最後結束的時候,她渾身綿軟,已然軟倒在男人懷抱。

  周時凜也在克制。

  他喘著粗氣鬆開溫淺,剛才只是淺嘗輒止,對於他來說遠遠不夠,不過他也知道在醫院裡溫淺放不開,因此也就沒再動她。

  見她小臉緋紅,剛想調侃幾句,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叩叩——」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一室曖昧。

  溫淺立即手忙腳亂從病床上爬起來,輕輕瞪了周時凜一眼,臉上還有未消散的紅暈,平緩了一下呼吸才去開門。

  門外。

  送他們來的醫院的男人長身而立。

  他並沒有注意到病房裡的曖昧氣氛,黑沉沉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溫淺身上,這種目光不是男人看女人的那種,反倒像是在壓抑著某種莫名的情緒。

  溫淺愣了愣。

  原以為對方已經走了,沒想到一直在病房外,想到自己將好心人扔在外邊和周時凜親熱,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再次很真誠地說了聲謝謝。

  「謝謝您送我愛人來醫院。」

  陸震東不在意,目光直直落在溫淺面上,輕聲問:「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家裡還有什麼人,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