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的眼神充滿了期待。
周時凜突然就不忍讓她失望,遲疑了片刻才點了點頭,道:「隱約想起來一點,好像不太清晰,你和我多說一些咱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說不定能記憶能恢復得快些。」
「好。」
溫淺清亮的眸子裡溢滿笑意,一邊包餃子一邊絮絮叨叨說起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說他從板牙手裡救了她,說他給了她家傳玉佩,還說她暈倒時,他有多緊張……
這頓飯就在回憶中結束。
周時凜像是把這些事情重新經歷了一遍,腦子裡涌動著什麼,仿似下一秒就要衝出來一般,他想,也許自己很快就能恢復記憶了。
飯後。
兩人一起午休。
溫淺一爬上床就蹭進周時凜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他胸口,察覺到男人胸口的肌肉一寸寸繃緊,她頓時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哥哥,今天早上和中午的親親還沒兌現。」
周時凜一僵。
為了對抗溫淺的撩撥,他在心裡已經把八大紀律三項注意念了好幾遍才勉強穩住心神,她倒好,竟然還來火上澆油。
「先、先欠著。」
男人的聲音聽著有點虛,溫淺沒憋住哈哈大笑起來。
周時凜:「……」
他低頭看著懷裡笑靨如花的人,心裡莫名格外滿足。
好像……有媳婦的感覺也不錯。
「溫淺——」
「叫我淺淺。」
「好,淺淺,我們沒拍過結婚照嗎?」
溫淺搖搖頭。
「沒有,剛結婚的時候,你討厭我還來不及,怎麼會帶我去拍結婚照,不過咱們可以抽時間去補拍個結婚照。」
周時凜剛想點頭,猛然想到自己現在的形象。
因為傷了頭,手術時頭髮都剃了,頂著個光頭去拍結婚照,實在是有礙瞻觀,他默默吐出一個字:「丑。」
「怎麼就丑了?」
「頭髮丑。」
溫淺從周時凜懷裡爬起來,捧著他的臉左右端詳,語氣揶揄:「哪裡丑了,我家周隊長最帥了,能駕馭光頭的帥哥才是真的帥,帥哥,過來親一個。」
她笑得調皮。
周時凜無奈:「別鬧。」
「親不親,不親讓你跪搓衣板了啊。」
最後,在溫淺的不依不饒下,周隊長只有乖乖就範的份。
一整天。
溫淺就和周時凜待在家裡,享受難得的二人時光。
晚上睡覺的時候,在周時凜的強烈要求下,鋪了兩床被子分開睡。
可睡到半夜。
他的被窩裡突然多了一個溫軟的身子,溫淺八爪魚似的手腳並用,緊緊地纏抱著他,胸前的兩團還無意識在他胳膊上輕輕蹭了蹭,蹭得人滿身慾火。
這一晚。
周時凜睡得很不踏實,夢裡都是旖旎春色。
翌日。
溫淺醒來的時候,周時凜已經不在床上,被子整整齊齊地疊成了豆腐塊,估摸著是外出溜達了,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穿衣起床。
剛收拾好,周時凜就回來了。
還從食堂帶了早飯,豬肉大蔥餡的小籠包和豆腐腦,白嫩嫩的豆腐腦上飄著綠油油的香菜,散發著獨有的香氣。
溫淺嘗了一口,眼眸發亮。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香菜?」
周時凜給她夾了個包子,低笑:「可能是身體本能的記憶吧。」
溫淺覺得有道理。
其實周時凜是不吃香菜的,因為她喜歡吃,所以每次吃豆腐腦的時候他都會遷就自己,這個男人,就算是失去了記憶也會發自本能去照顧她。
吃過早飯。
兩人一起簡單做了家務。
周時凜還要休養一段時間,溫淺卻得去上班了,這段時間,先是她受傷請假,沒工作幾天又是周時凜受傷她請假照顧,一天天光請假了。
擺爛了這麼長時間,也該振作了。
出門的時候,周時凜叫住溫淺:「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
溫淺眉眼含笑:「我走啦,在家裡乖乖等我回來。」
騎車經過小樹林的時候也不怕。
包里揣著秘制辣椒水和大剪刀。
若是真有壞人跳出來就讓他嘗嘗辣椒水洗眼睛的威力,好在一路順利到達文工團,南莉正發愁呢,見溫淺來了頓時鬆了口氣。
「你愛人出院了?」
「我還以為你過幾天才來上班呢。」
明天就要去機關單位演出,這幾天大家一直在排練,溫淺不在,沈雪凝的狀態也時好時壞,她正愁手底下無將可用呢。
「來了就趕快去排練吧。」
溫淺點頭應下,俏皮一笑:「團長,我保證出色完成明天的演出任務。」
「行,就看你的了。」
去排練室的路上,南莉仔細叮囑了溫淺一番,要她一定好好表現,明天的演出很重要,參加觀看的都是重要領導。
溫淺比了個『OK』的手勢。
南莉這才放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干,咱們團就靠你了。」
聲音不小。
許多人都聽到了。
其他人倒是沒什麼想法,畢竟溫淺的實力擺在那裡,沈雪凝卻直接沉了臉,心裡更是打翻了五味瓶,酸得快要翻天了。
上天何其不公!
她已經這麼努力了,每天第一個來最後一個走,爭分奪秒地練習,那幾首曲子唱了無數遍,可……越唱越不像樣。
有時候還會跑調。
南莉已經明里暗裡說過好幾次,若是這次演出演砸了,她就只能退居幕後了,可她不甘心,她的人生一團糟,家庭事業沒一處順心。
全都是溫淺害的。
沈雪凝有種既生瑜何生亮的無力感。
按下心底的嫉妒,她輕輕走了過去。
「溫淺,聽說周時凜受了重傷,失憶了?」
「他還好吧,沒缺胳膊少腿吧?你也別太擔心,能活著就好,當兵的就這樣,說不定哪天就為國捐軀了……」
話還沒說完。
溫淺突然抬手就是一耳光摑了過去,『啪』的一聲,格外響亮。
沈雪凝捂著臉,滿目震驚。
「你敢打我?」
「我有什麼不敢。」
溫淺甩了甩髮麻的手心,小聲嘀咕一句:「臉皮真厚,震得我手都麻了。」
沈雪凝:「……」
平白無故挨了巴掌,她氣不過就要打回去卻被好幾個人同時拉住無法動彈。
「放開!」
她氣得面目扭曲,用力掙扎。
「你們這些牆頭草隨風倒,還想不想在文工團混了,放開我,一個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拉偏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