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
溫淺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再仔細一想,縣城飯館裡的女服務員不就叫小菊,想到那個胖胖的白淨女孩,看著無辜清純,誰能想到會是介入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不過也說不準。
萬一是方國棟主動糾纏人家呢。
估摸著是趙素琴氣不過去找小菊麻煩被方國棟發現了,方國棟心疼情人受委屈,一腔怒火全部發泄到了替他生兒育女的妻子身上。
嘖嘖。
這男人夠狠。
為了外邊的女人連親生孩子的命都不顧了。
溫淺胡思亂想了一通,那邊女人們又說起招娣,沒有了生育能力的趙素琴以後只能依靠招娣了,說不定經此一場,她會對招娣好一點呢。
「昨晚我把招娣帶回家了,那孩子可乖巧了。」
「滿大院的孩子裡面就她最聽話了……」
溫淺默默聽著沒出聲,待了一會兒後就準備上樓,正要轉身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溫柔好聽的女聲。
「請問周時凜家怎麼走?」
聲音一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溫淺回眸,正對上一張溫柔如水的面龐,莫名的,她心裡湧上來一個名字——孟唯怡。
果不其然。
下一秒,女孩就笑吟吟地走了過來,態度友好地伸出手:「你就是溫淺吧,我聽阿時提起過你,你長得可真漂亮,聽說你受傷了,我特意來看看你。」
聲音也像她這個人一樣溫柔。
竟然還親昵地喊周時凜為阿時,莫名的,溫淺在那溫柔笑容之下察覺出了一絲挑釁,不過也許是她想多了,從小長大的情誼,這樣喊勉強還算正常。
她回了個微笑,回握住孟唯怡的手。
「你好。」
他們兩人之間的情形落入其他人眼中,大家交換了個眼神,有人笑著過來問:「溫淺,她是你朋友啊?」
「不是的。」
孟唯怡溫和一笑:「我和周時凜是從小長大的朋友,這次我是特意來看望溫淺的,你們都是軍嫂吧,大家熱熱鬧鬧住在一起,真好。」
說罷就從包里拿出奶糖分給大家,態度很是熱情。
大家自然不能要,藉口說家裡還有事就都回家了。
很快。
院子裡就剩下溫淺和孟唯怡。
這次過來,孟唯怡提了不少營養品,她舉著手裡的東西晃了晃,俏皮一笑:「看,這些都是對身體恢復有好處的好東西,還有燕窩呢。」
燕窩可不便宜。
溫淺看了一眼,淡笑著搖頭:「燕窩這種東西太貴重了。」
她是不會要的。
孟唯怡也愣了愣,看向溫淺的目光莫名多了絲探究,據她所知,溫淺只是個農村來的女孩,竟然也知道燕窩貴重?
還有這落落大方的表現和氣質,瞧著和農村人半點不沾邊。
溫淺沒有錯過孟唯怡眼底的探究之色,她神色如常地笑了笑,請對方上樓,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看到王大姐後,孟唯怡有些疑惑。
「這位是……」
「王大姐是凜哥特意請來照顧我的,王姐,去給客人倒杯水,再加點白糖。」
王大姐應了一聲就進了廚房,很快端出一杯糖水,這年代招待客人,白糖水已經算是優待了,孟唯怡卻沒有喝,只是客氣地點了點頭,打量著周遭的環境。
心裡卻暗暗吃驚。
沒想到性子冷淡的周時凜竟然會為受傷的妻子請專人來照顧,他們真的像是周伯伯說的一樣,沒有感情、只是湊合過日子嗎?
孟唯怡怔忪了幾秒。
復又很快整理好情緒。
她很溫和地看著溫淺,說:「聽說你們結婚的時候沒有領證也沒有辦酒席,阿時也真是的,怎麼能不辦個婚禮呢,女孩子最在乎這些東西了。」
「我無所謂。」
溫淺不在意的笑笑:「只要他能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就行了,形式這些並不重要。」
這話說得孟唯怡不由詫異。
她仔細地端詳著溫淺的神情,見她唇角帶笑,神情里並沒有一絲委屈,心底驀地湧上微妙的感覺,也許周伯伯說的不完全是正確的。
在她看來。
溫淺表現得很幸福。
突然就覺得心裡有些憋悶。
孟唯怡有點待不下去了,略微坐了一會兒就要離開,臨走之前拿出兩張電影票,嫣然一笑:「單位發的電影票,我一個人懶得去看,正適合你和阿時一起去約會。」
溫淺看了一眼,禮貌道謝。
「謝謝孟姐姐。」
孟姐姐?
孟唯怡有些尷尬,她笑著問溫淺多大。
「我剛滿十八歲。」
「原來你還這么小呢,那你和阿時只是打了結婚報告還沒有正式領結婚證吧,真是委屈你了,不過,看你們感情這麼甜蜜我也就放心了,我還以為……」
說到一半。
孟唯怡自嘲地笑了笑,話鋒一轉,喃喃道:「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真好,不像我,愛情早就隨著時驍一起埋入地下了。」
溫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只能沉默著看著孟唯怡,對於不熟悉的人,尤其這個人還是自己丈夫的緋聞前女友,她實在是找不到一丁點話題。
倒顯得孟唯怡很健談。
她表現得很是雲淡風輕,似乎對周時凜只有一起長大的友誼,臨出門時還笑著邀請溫淺等腿好了一起逛街。
「好了,就送到這裡吧,我走了。」
等孟唯怡一走,王大姐才欲言又止地看向溫淺,猶豫了一下道:「這位孟同志不簡單,見人三分笑,這種人可比沈雪凝難纏多了。」
說白了就是笑面虎。
溫淺沒吭聲,目前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若是孟唯怡真的是衝著周時凜來的,自己也絕對不會將喜歡的男人拱手送人。
「也許是咱們想多了。」
嘴上這麼說,等周時凜中午一回來,溫淺就拉著他進臥室,關上門嚴刑審問。
周時凜絲毫不知危險已經降臨,一進臥室就想抱抱溫淺,剛一伸出手就被她躲開了,小女人板著巴掌大的一張俏臉,傲嬌地抬了抬下巴:「坐那,我有話問你。」
「怎麼了?」
溫淺看著周時凜乖乖坐好,才用力清了清嗓子,嚴肅道:「孟唯怡今天上午來咱們家了,我現在有一個疑問,她對你僅僅只是單純的友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