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凜應了一聲。
正好他還沒吃晚飯,喝完雞湯,順便將溫淺剩下的飯菜一掃而空,之後就拿著碗筷去水房清洗,這一去就是半個多小時。
再回來的時候,雙眸一片猩紅。
溫淺嚇了一跳。
「你……這是怎麼了?」
周時凜身形不穩,太陽穴處的青筋劇烈跳動,手臂上的青筋繃得很緊,脈搏也在快速波動,周身的血液都加快了流速。
這種感覺很熟悉。
很像下藥那一晚。
他用力閉了閉眼,下頜線一片冷冽。
「你給我下藥了?」
溫淺氣息一僵,她反應不過來似的重複了一句:「下藥?」
怎麼可能?
她連醫院的大門都沒有出過!
「我、我沒有,要不你去找醫生看一看?」
「不用。」
周時凜直直望向床上慌張的小女人,藥力上涌,他的腦子不太清明,也可以說有了這個藉口,他可以不再克制與隱忍。
可以遵從內心的陰暗……
片刻過後,他徑直朝著溫淺走了過去,兩人四目相對,溫淺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男人眼中不加掩飾的欲望,她嚇得身子直往後仰。
可床就這麼大。
她根本逃無可逃。
男人高大頎長的身軀壓得越來越近,直到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里,粗重的呼吸中夾雜著獨屬於他的清洌氣息一寸寸逼近,滾燙和炙熱中夾雜著一絲絲悸動。
溫淺抬手抵在周時凜胸前。
「你、你清醒一點……我……」
「我很清醒。」
周時凜打斷她的話,嗓音暗啞:「想要我碰你,你可以直說,不必用下藥這種手段,只要你開口,我必定竭力滿足你。」
兩人離得極近。
溫淺能感覺到周時凜的目光,極具侵略性地滑過自己的全身,她被他看得發毛,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用力推拒著他。
「你走開!」
她承認,對於周時凜是有一點動心,也不排斥和他有親密接觸,可不是現在,更不是在他神志不清明的時候。
這算什麼?
拿自己當洩慾的工具?
這樣想著,心裡就湧上一股怒火,推著周時凜的力氣不由加重了幾分,胡亂嚷嚷著讓他出去。
「我不走。」
周時凜不動如山,溫淺這點力道對於他說微不足道,只要他想,輕而易舉就能將她制服,壓在床上肆意懲罰,就像那些綺色的夢一樣。
他直勾勾盯著身下的人,嗓音沙啞至極。
「溫淺,我想親你。」
嗡的一聲。
溫淺大腦一片空白,她的思緒有一瞬間短路,回過神來之後,手上更加用力,可這點力道對於周時凜來說實在微乎其微,輕而易舉就被他困住,單手鉗制著舉到頭頂。
「乖。」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給你。」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低,隨之而來的是席捲而來的吻。
雙唇相接的那一刻,溫淺倏地睜大眼,他的唇太過滾燙,像是陳年烈酒,帶著鋪天蓋地的炙熱攻城略地。
毫無克制。
極盡瘋狂。
在這樣瘋狂的攻勢下,溫淺根本無法掙扎,她一動,周時凜就親得越凶,絲毫沒有理智可言,等到這個吻結束,兩人的氣息都很凌亂。
周時凜眼眸深沉。
他用力做了個深呼吸,目光死死膠著在溫淺緋紅的面容上,啞著嗓子問她:「還要我繼續嗎?」
「不要。」
溫淺聲音細碎,察覺出男人粗糲的指尖就貼合在自己的病號服褲腰處,她死死抓住,用力搖頭:「不要在這裡。」
「換個地方就可以?」
周時凜低低笑了一聲,他還不至於強迫一個病號做些什麼,剛才的吻不過是懲罰,懲罰她言不由衷。
「等你好了,再補回來。」
溫淺想大聲喊冤。
這是不是就叫無妄之災,她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形象再次崩塌了。
「我沒給你下藥。」
周時凜只當她狡辯。
「你覺得我信嗎?」
他忍得很辛苦,偏偏溫淺用一種濕漉漉、哭唧唧的眼神看著自己,這種眼神讓他心底的邪火亂竄,根本就壓制不住。
「不許這樣看我!」
溫淺:「……」
她嚇得趕緊閉上眼,聲音沙沙的,小聲道:「欺負人,太欺負人了。」
「你不就想讓我欺負你?」
借著她閉眼的機會,周時凜細細打量面前這張嬌花般的臉,不同於上一次發現被下藥後的羞惱,這次,他似乎沒那麼生氣,甚至還有一絲期待。
期待……
抱她。
親她。
狠狠弄她。
這個念頭早就不是一天兩天了,在他心頭已經壓抑了很久。
心隨意動,他抬手揉搓溫淺沾著水光的唇瓣,動作有些粗暴,弄得溫淺很不適應,她往後躲了一下,睜開眼大聲控訴。
「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以前?」
周時凜揚眉輕笑:「男人骨子裡就是餓狼,之前不過是披著一張道貌岸然的皮……」
一旦撕下偽裝。
就會毫不猶豫地將獵物拆吃入腹。
溫淺,就是他的獵物。
***
另一邊。
沈雪凝坐立難安。
她和板牙說好了,趁著溫淺喝了加料的雞湯,慾火難捱時毀了她的清白,可左等右等,板牙從去了就一直沒回來,最後她實在是等得著急,決定親自去看一眼。
說不定兩人太投入,忘了時間。
很快。
她就來到了溫淺的病房外,透過門上的小玻璃窗往裡面瞧了一眼,恰好看到溫淺被男人壓在床上肆意親吻。
一瞬間,她心裡湧上報復的快感。
賤人!
身子都弄髒了,看她有何顏面來面對周時凜。
沈雪凝覺得從頭爽到了腳趾尖,她冷笑著轉身,一回頭就對上了板牙那張疙疙瘩瘩的爛臉。
「你、你怎麼在這?」
板牙通紅著眼,獰笑:「你敢耍老子,老子藥都吃了,來了才發現人家男人在裡邊,你是不是想害死老子,你個臭娘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沈雪凝驚恐地瞪大眼。
「你說什麼?里、裡面的人是周時凜?」
「少廢話!」
板牙噴著滿嘴臭氣湊上來,用力在沈雪凝脖頸間吸了一下,笑得格外淫賤:「既然我來都來了,自然不能白來一趟,你讓我爽爽吧?」
「滾一邊去!」
沈雪凝狠狠瞪了板牙一眼,轉身就回了病房,用力甩上房門,氣得咬牙切齒,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想到剛才那一幕,心裡就像是堵了個秤砣。
千算萬算,算漏了周時凜。
便宜溫淺了!
正想得出神,病房門咔嚓一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