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蟲蟲最愛你。💘😂 ➅❾𝓼𝐇ย𝕏.ℂㄖ𝕄 🌷💲」
兒子的小奶音都快把溫淺的心融化了,她唇邊笑容擴大幾分,笑著摸了摸小傢伙毛茸茸的小腦殼,笑著回了句媽媽也愛你。
杜絨絨一整個大無語。
明明她才是累死累活出力的那個人,反倒是一個謝字都沒得到,直接成了個工具人。
氣人,太氣人了。
小孩子真是世上最討厭的生物。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
蟲蟲奶聲奶氣的聲音再度響起,小傢伙惡魔附體似的勾了勾唇,笑著喊:「駕、駕,快點。」
啊啊啊,合著這事把自己當成馬了?
杜絨絨真想把懷裡這壞小子扔出去。
溫淺見她累得喘氣聲都重了,清凌凌的眸子閃過笑意,嘴上卻明知故問道:「絨絨妹妹,才走了這麼點兒路你就累了?」
「嘖嘖。」
「你這體力有點差啊,到時候去了廣府,沒文化做的可都是最累的活兒,你這樣的身體素質能行嗎?」
「若是不行趁早別浪費車票了。」
「你雖說是個農村姑娘,二叔卻將你養得細皮嫩肉、人比花嬌,可不是讓你去工廠賣力氣的,要我說啊,你這樣嬌花一樣的女孩兒就該被人捧在手心裡嬌養著,哪兒能去工廠吃苦受罪。」
「我……」
杜絨絨臉上一僵,笑容差點維持不住。
「堂姐,你放心,我一定能行的,我一定會靠自己在廣府闖出一片天!」
就算是不行,不還有溫淺和江暮雲,自己這堂姐一看就是個有本事的,都是親戚,到時拉拔自己一把,對她來說就是灑灑水。
聽著杜絨絨的雄心壯志,溫淺忍不住拍手叫好。
「好,不愧是我絨絨妹子,真是個有志氣的好姑娘,堂姐最佩服萬事靠自己的人,你一定不要讓我和你大伯母失望哦。」
杜絨絨一口氣沒倒騰上來差點嗆到。
什麼叫萬事靠自己,自己就是隨便一說,溫淺竟然又當真了?!
她忙替自己打圓場。
「堂姐,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去了廣府人生地不熟,還要靠你和大伯母多提攜呢。」
「什麼提攜不提攜的,絨絨妹子你這麼聰明有志氣,哪裡用得上我們幫忙,你可千萬不要自謙了,否則就是承認自己沒能力了,沒能力的人可打不了工,不如回家種紅薯呢。」
杜絨絨:「……」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總算是體會到了。
溫淺見杜絨絨一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樣子,差點就沒憋住笑,自己這就叫走綠茶的路讓綠茶無路可走。
江暮雲看著溫淺明里暗裡給杜絨絨軟刀子,無奈一笑。
自己這女兒整治人來向來有一手,她也就不用擔心帶杜絨絨去廣府是對還是錯了。
如果杜絨絨是個好孩子,她不介意幫對方一把,反之,杜絨絨若是依舊小心思不斷,自己也不會看在親戚的份上一味縱容,自然是該怎樣就怎樣。
一行四人在十幾分鐘到達等車地點。
期間蟲蟲仿佛熊孩子附體,扭動著小身子一點也不老實,一會兒戳戳杜絨絨臉頰,一會兒扯扯她頭髮,弄得杜絨絨想發火又不敢,一張俏臉憋屈得都變形了。
「蟲蟲,不能扯姨姨頭髮哦。」
蟲蟲聽了,嘴一撇就要哭,嚇得杜絨絨忙抱著他晃了晃,無奈地投降:「算了,你想扯就扯吧,沒、沒關係。」
「好玩兒。」
蟲蟲展顏一笑,模樣天真可愛。
杜絨絨卻一點也愛不起來,好不容易等到班車來了,她忍不住長長呼出口濁氣,終於能上車了,上了車她就能解放了。
只可惜,想像太美。
一上車,蟲蟲就像是牛皮糖似的粘在了她的身上,明明有座位卻不坐,偏偏要自己抱,壓得她腿都麻了,想叫溫淺幫幫忙,不料,溫淺卻說是孩子喜歡她。
「絨絨妹妹,你看你多有孩子緣。」
「我兒子可從來沒這麼粘過誰呢。」
杜榮榮生無可戀,滿臉菜色,這孩子緣她一點都不想要,她已經能預料到等上了火車這熊孩子肯定還不會放過自己。
蒼天啊,她到底做了啥孽。
蟲蟲笑眯眯,深藏功與名。
為了免於熊孩子的折磨,買票的時候,見溫淺買的是臥鋪,杜絨絨特意要了個硬座,原以為溫淺會替自己出車票錢,沒想到她只付了兩張臥鋪的錢。
這麼有錢還差這十幾塊,真摳門。
她暗自撇了撇嘴,不情不願付了錢,等上了火車就各自分開了,溫淺將杜絨絨送到她的座位上,離開時看見前方有個身影很熟悉,不是趙桓還能是誰。
「趙桓。」
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趙桓轉過身,對上溫淺含笑的面龐時,他嘴角勾起個弧度,喊了聲溫淺姐。
「你們這是要回去了?」
「嗯。」
溫淺應了聲,想到杜絨絨有眼無珠,錯把珍珠當魚目就暗暗發笑,通過之前和趙桓的聊天她猜測這人可能在倒騰香菸。
香菸的利潤可比服裝大太多了。
可偏偏杜絨絨覺得趙桓沒出息,什麼守孝三年全都是藉口,自己能看出來,趙桓自然也能看出來,因此,他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往杜絨絨那邊看。
可杜絨絨卻想多了。
她湊到溫淺身邊,小聲嘀咕:「堂姐,我和趙桓已經退婚了,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了,你不要和他多說話,免得他糾纏我。」
溫淺:「……」
這姐挺能幻想啊。
趙桓耳力好,一字不落地聽清了杜絨絨說的話,他眉眼一沉,輕笑了聲,笑意卻不達眼底,道:「你想多了。」
「我是出門辦事,不是特意等在火車上糾纏你。」
冷漠疏離的話令杜絨絨氣息一滯,意識到自己自作多情了,神情頓時不自在起來,她強行替自己挽尊,傲嬌地哼了哼:「最好是這樣。」
溫淺都被逗笑了。
見趙桓因為生氣沉了臉,她就想幫忙出口惡氣,順便讓杜絨絨體會一把『腸子都悔青了』的感覺,她笑眯眯地看向趙桓,問:「這次你還買的臥鋪?」
「對,就在6車廂,溫淺姐要是有事就去找我。」
趙桓說話彬彬有禮。
一旁的杜絨絨聽他竟然買了臥鋪,忍不住微微瞪大了眼睛,臥鋪票可比硬座貴出好幾倍,這趙桓連個正式工作都沒有,哪兒來的錢?
一定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打腫臉充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