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凜揚了揚濃眉,他倒是想待見人家,可人家不待見他。
「指導員,假如嫂子生氣了,你一般都怎麼哄她?」
「怎麼哄?」
哄媳婦還真是個技術活。
指導員認真地想了想,他和媳婦好像挺長時間沒吵架了,都過了大半輩子的老夫老妻了,吵架也吵不起來了,倒是剛結婚那會,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
不過……
吵著吵著,最後都會吵到床上去。
俗話說床頭吵架床尾和,沒什麼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事情,實在不行多睡幾次,再大的火氣都沒了。
想到這,指導員嘿嘿笑。
「你小子還是太年輕啊,哄不好就睡,壓床上好好治一治,讓她想生氣都沒力氣。」
這話說得豪放。
周時凜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耳根子迅速染上一片紅。
「正經問你呢,你怎麼……」
指導員無辜臉。
「我很正經啊,哄媳婦就得這麼哄,別和我說結婚半年,你連媳婦的小手還沒碰過,周時凜,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之前他也聽到不少風言風語。
不少人在背地裡說周時凜和溫淺結婚半年多一直沒有圓房,當時他還不信,畢竟溫淺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身邊放著這麼個大美女,很少有人能忍得住。
現在他信了。
看周時凜的樣子,分明是還沒吃上肉。
嘖嘖,這小子不會是外強中乾、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吧?
對上指導員質疑的目光,周時凜臉都黑了。
「我沒病。」
「沒病你就上啊,磨磨唧唧的不是個男人。」
指導員也是操碎了心。
「你這樣,老首長什麼時候才能抱上曾孫。」
周時凜的大哥還沒成家就因公犧牲,沒留下一兒半女,周家現在就剩周時凜這麼一根獨苗,老首長盼曾孫盼得望眼欲穿,就想在閉眼之前看到下一代。
不過看這樣子,難。
周時凜壓根就沒考慮過孩子的事情,他和溫淺一直分床睡,難不成孩子能憑空冒出來,何況,他也不打算再碰溫淺。
那一夜就當是錯誤。
既然是錯誤,就不能再犯。
「我先出去了。」
再聊下去什麼虎狼之詞都能冒出來,敬了個禮,周時凜推開門走出去,極力忽略指導員喊出的那一句:「你小子,抓點緊。」
「年輕人還挺能忍。」
指導員正感嘆周時凜異於常人的忍耐力,辦公室的門再次被人敲響。
「叩叩叩。」
「請進。」
門外。
沈雪凝做了個深呼吸,壓下心臟的狂跳,扯了扯衣擺後,輕輕推開了門。
「指導員,我有事情反應。」
「你說。」
指導員面色恢復一貫的嚴肅,看著沈雪凝的目光挺威嚴。
「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沈雪凝柔柔笑了笑:「您先說吧。」
指導員也沒繞彎子,直接說了周時凜的意思。
「互相道個歉,畢竟是你們說人壞話在先。」
一聽這話,沈雪凝臉上的笑容頓時掛不住了,她咬著唇,眨巴著水潤的眼睛望向指導員,聲音里都帶上了隱隱的哭腔。
「指導員,我們是不應該那麼說。」
「可溫淺實在是過分,她這樣的行為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給我和趙嫂子的身心造成了嚴重的傷害,趙嫂子都氣病了!」
「就算是要道歉也應該她先道歉。」
「再說了,您可能還不清楚,溫淺她私生活不檢點,抹黑軍屬、亂搞男女關係,就沖她這樣的行為,光道歉遠遠不夠,必須嚴懲!」
這話一出,辦公室里落針可聞。
好半晌,指導員才一字一頓道:「你確定?」
「確定!」
沈雪凝咬了咬牙,信誓旦旦的模樣格外真實。
她已經布好了天羅地網,這次,就算溫淺能順利脫身,不死也要讓她脫層皮。
「我實名制舉報,溫淺和文工團的……」
十分鐘後。
沈雪凝一臉得意地出來,眼角眉梢都帶著壓制不住的喜色。
屋內。
指導員面色冷凝,長指敲擊著桌面,篤篤聲時輕時重,片刻之後,他拿起電話拔了個號碼。
「幫我派車,我要去縣文工團一趟。」
***
溫淺對此一無所知。
她沒有開上帝視角,絲毫沒有預料到即將發生的事情,這幾天心情不好,上班的時候也不想說話,就想著安安靜靜的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
偏偏有不長眼的往上湊。
趁著四下里無人,梁富閃進了雜物間,想到溫淺在信中熱情大膽的情話,一顆心就像是泡在了蜜罐里,看向溫淺的眼神就更加炙熱。
破壞軍婚是什麼罪?
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淺淺,怎麼不高興了,看你這幾天一直板著一張小臉,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惹你不高興了?」
溫淺一愣,莫名其妙地看向梁富。
「梁主任,你吃錯藥了?」
梁富被罵了也不生氣,反倒覺得是情人之間的小情趣,溫淺這是耍小女人脾氣呢,不過自己願意寵著她,誰讓她長得漂亮呢。
美女就該寵著。
「好了,不生氣,生氣就不美了,你呀,還真是個小妖精,一會兒熱情似火,一會兒冷若冰霜,搞得我一顆心忽上忽下,你不是說有話想對我當面說,現在我就在你面前,想說什麼就大膽說。」
說罷就想拉溫淺的手。
溫淺一躲,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梁富臉都歪了。
他頓時就惱了。
「你瘋了?」
「我看你才是瘋了,你信不信我去告你騷擾女同志,你個臭流氓,誰給你的膽子來我面前說這些不乾不淨的話,我勸你放尊重點,不然我管你是誰,照打不誤!」
打掃個衛生還要忍受職場騷擾,這工作不干也罷。
梁富挨了打還挨了罵,臉色難看得厲害。
到底是心高氣傲慣了,一時間無法接受,拉下臉就要去捉溫淺,溫淺怎會讓他碰到自己一根頭髮絲,她也不戀戰,快速朝門邊跑過去,門卻突然從外打開。
王海燕黑著臉堵在門口。
看著溫淺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樣。
「你們在幹嘛?」
「讓開!」
溫淺懶得理會王海燕,一個兩個腦子不正常,她是吃飽了撐得和這些腦子不靈光的人浪費時間,有這閒工夫不如去一趟團長辦公室。
梁富,她告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