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唰』得一下睜開眼,目光下移,落在正窸窸窣窣在自己小腹處作怪的凝脂玉手上,不動聲色地扣住她繼續下移的手。
「做什麼?」
溫淺:「……」
被抓包了。
她輕咳了一聲,正大光明地抬眸看向周時凜,大言不慚道:「看不出來嗎?」
要想感情好。
情趣不能少。
夫妻之間,總得有人先邁出這一步,不就是耍流氓?這題她會。
「你是我男人,我摸一摸怎麼了?」
這次輪到周時凜無語了。
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一個翻身坐起來,啞著嗓子道:「已經天亮了。」
「天黑就可以了?」
溫淺覺得自己多少有點『流氓』潛質沒有開發出來,周時凜越是不自在,她越是想逗得他更不自在,於是撐著身子坐起來,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親在男人耳後的敏感處。
周時凜頓時石化。
性感的喉結滾了又滾,麥色皮膚上的熱度驚人。
「你……」
「你什麼你?」
溫淺搶先打斷他的說教,笑眯眯地問道:「怎麼樣?有沒有想起什麼?」
「沒有。」
周時凜嗓音干啞。
想不起來沒關係,溫淺覺得有必要用特別的方法陪喚醒他的記憶,也可以說是重新培養感情,她指了指自己的唇瓣,示意周時凜親一下。
「快點啊,別磨蹭。」
周時凜:「……」
望著面前女人瑩白無瑕的肌膚,他覺得自己嗓子眼兒直發乾,舔了下乾燥的唇角才湊過去,在她臉上輕輕觸碰了一下,只一下,心裡卻掀起滔天巨浪。
原來,她的肌膚這麼軟。
讓他親嘴他親的是臉,溫淺有點不滿意,不過能叫冰山臉邁出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以後慢慢來吧。
之後。
兩人先後去洗漱。
洗漱好,溫淺打開衣櫃,挑了件鵝黃色的短袖襯衫配一條白色半身裙子準備換,見她一點也沒有避著自己的意思,周時凜急忙輕咳了一聲表示提醒。
見狀。
溫淺揚唇一笑。
「都是老夫老妻了,孩子也生出來了,我身上哪一寸地方有幾個小痣你以前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現在——」
她上下打量了周時凜一眼,目光揶揄。
「化身純情男了?」
一句話說得周時凜打開門,倉皇而逃。
步伐節奏明顯都亂了。
溫淺忍不住笑出聲,這純情的漢子呦。
她很快換好衣服下樓,清凌凌的目光落在餐廳處,看著男人『若無其事』地吃著早餐,嘴角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走過去親了親正和雞蛋羹奮戰的兒子才坐下吃早飯。
早飯很豐盛。
有溫淺愛吃的小籠包、油條、紅豆粥,也有陸琳兒喜歡吃的果醬麵包和冰牛奶,周時凜吃不慣麵包牛奶,他和溫淺一樣,選擇吃小籠包。
順便將蟲蟲吃剩下的蛋羹一掃而空。
溫淺看在眼裡。
心裡還挺滿意。
『爸爸』這個角色適應得倒是很快嘛,剩飯都吃上了。
吃過早飯。
周時凜就要回單位了,那邊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做個交接就算沒事了,只等著到新單位報導就好。
「我先走了。」
他抿了下薄唇,看向溫淺。
溫淺給蟲蟲擦了擦小豬嘴,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過幾天吧,那邊的動作交接完就回來。」周時凜隨著她的動作,目光落在兒子軟嘟嘟的小臉蛋上。
「給我一個準確的時間。」
「三天吧。」
「好,我等你三天,三天一到不回來我就給蟲蟲找個後爸。」
周時凜:「……」
男人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頓了頓才道:「我肯定按時回來。」
蟲蟲的爸爸只能是他。
陸琳兒看著兩個成年人玩這麼幼稚的遊戲,關鍵是彼此好像還挺樂在其中,嘴角無語地抽了抽,這愛情的酸臭氣息啊,嗆到她了。
送周時凜出門後。
溫淺也準備去學校了。
臨走之前親了親蟲蟲的小臉蛋,這才背著包出門,她前腳一走,後腳家裡就多了個不速之客,齊萍一臉擔憂地走進來。
「阿姨,淺淺沒事吧?」
這兩天學校都炸鍋了,公安去學校辦案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私下裡有人說溫淺被人綁架了,還有人說溫淺可能是和什麼人結了仇,否則怎麼會驚動公安。
反正眾說紛紜。
說什麼的都有。
她明里暗裡和陳橙、許朝陽打聽溫淺的情況,這兩人也不清楚,於是她只能跑到溫淺家裡打探,如果溫淺真的出了意外,自己是不是就不用做那件喪良心的壞事了?
可惜。
事與願違。
江暮雲臉上帶著舒心的笑容:「沒事了,淺淺已經去學校上課了,她剛走沒多久,怎麼你沒遇上她嗎?」
「啊?」
齊萍勉強笑了笑:「沒有呢。」
說完,又怕自己表現得不對勁引人生疑,於是用力扯起嘴角:「太好了,淺淺能平安回來就好,我們這幾個要好的同學都特別擔心她呢。」
保姆齊芳在家裡做的很不錯。
江暮雲看待齊芳的妹妹也就多了幾分喜愛,笑著問她有沒有吃早飯,還叫齊芳給齊萍沖牛奶抹麵包吃。
「不用了。」
齊萍暗暗咽了下口水,乖巧地擺手:「阿姨,早上我吃得很飽呢,您不用特意招待我,我去和我姐姐說幾句話就走。」
「好,去吧。」
江暮雲抱著蟲蟲上了樓,將樓下的空間留給姐妹兩人。
廚房。
齊芳正忙著洗碗。
齊萍一進來就很有眼力勁地幫著她一起收拾,很是勤快的樣子引得齊芳多看了她好幾眼,片刻過後才無奈地嘆了口氣,道:「萍萍,有什麼事嗎?」
說著,她眼神里流露出警惕。
「如果還是那件事的話,你趁早免提。」
「姐。」
齊萍嗔怪地努了努嘴,擦乾手上的水漬,過去挽住齊芳的胳膊,語氣嬌憨:「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是你妹妹,你好就是我好,難不成我還能害你,你要是這麼害怕就算了,我就是想你了,順便來和你說幾句話,你至於像防賊一樣防著我嗎?」
到底是一個娘胎生下來的姐妹。
齊芳不忍太過苛責,佯裝生氣地板著臉:「沒有最好,行了,你趕緊去學校吧,別耽誤了上課。」
想了下又從衣兜里拿出五塊錢遞過去。
「拿著,買些女孩子用得上的東西。」
「謝謝姐!」
齊萍拿著錢忍不住嘴角上翹,歡喜地走出了花園小洋房,一直走出去一段路,她才緩緩轉身,盯著佇立在一眾小平房中的小洋樓,冷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