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哪個女人更讓你魂牽夢縈?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溫淺想賭一把,身形一閃就飛快跑進倉庫,找了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藏好,她的面前是亂七八糟堆放在一起的廢棄桌椅板凳,一些雜物上還有一塊巨大的苫布,剛好可以容納一人。

  簡直就是天然的躲藏處。

  但願能撐到接應周時安的人來,也許他急著走,不會再找下去,只可惜,沒多久,一連串氣急敗壞的腳步聲再度響起。

  周時安回來了!

  不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倉庫,聽聲音像是去了二層小樓,溫淺心跳得快要衝去嗓子眼,她在賭,賭周時安不會想到自己又藏回了倉庫。

  畢竟按照正常人的思維。

  都跑出去了怎麼會再次自投羅網。

  周時安確實沒有想到溫淺膽子那麼大,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敢跑,之前他沖昏了頭腦,下意識的認為溫淺一定是往大路的方向跑了。

  可追過去以後才發現。

  大路那邊根本沒有人。

  一個女人速度再快也不可能短短十幾分鐘就徹底消失,他又順著大路往前跑了很長一段,直到確實沒有發現溫淺的身影后才回來。

  回來的路上他就猜測溫淺一定還在倉庫周圍。

  因此,一回來就衝進了二層小樓。

  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期間還被棲息在二樓的一窩蝙蝠衝撞到,混亂中一腳踩空滾下了樓梯,摔得他七葷八素、渾身的骨頭都差點碎掉。

  「賤人!」

  果然是一個被窩睡出來的,夫妻兩人一樣狡猾奸詐。

  周時安氣得捶牆,動作間牽動了身上的傷,疼得他整張臉都扭曲了,在暗夜的襯托下,斯文俊秀的臉陷在陰影中,陰騭如鬼魅。

  溫淺一定還在這附近。

  「別讓我逮到你,否則我會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幾分鐘過後。

  周時安拖著受傷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出二層小樓,陰沉著臉站在小樓前的一片空地上,寒涼的目光一寸寸划過所有可疑的地方。

  其實這裡可以藏人的地方很少。

  草叢沒有,二層小樓他找過了,幾十米開外的地方還有一條小河,現在他去河邊找一圈,如果依然沒有溫淺的人影的話,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她又躲回了倉庫。

  周時安拖著傷腿往小河邊走,眼睛還時不時往倉庫看一眼,以防溫淺從倉庫里跑出來自己不知道,不過,倉庫那邊靜悄悄的,一切都陷在黑夜中。

  河邊也沒有人。

  他連河邊能藏人的樹和草都翻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

  這麼一通尋找,一個多小時就過去了,眼看著離約定好的時間沒剩多少,周時安長長吐出一口氣,盯著倉庫的方向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

  很好。

  有膽子和他玩捉迷藏,那他就好好陪她玩一玩。

  這期間,溫淺一直藏在苫布下面,她不敢動,腿都蹲麻了都不敢挪動一下,尤其是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縮小成丁點大,連呼吸的聲音都放輕了。

  死死盯著苫布和地面之間的一點點縫隙。

  「淺淺,好姑娘。」

  倏地。

  周時安壓抑著怒火的陰騭嗓音響起。

  他像是知道溫淺一定就藏在倉庫的某個角落一樣,也不急著找到她了,反倒是像貓捉弄老鼠一樣,一寸寸擊潰她的意志力。

  「這裡?」

  「沒有。」

  「還挺會藏,難道是這裡?」

  『嘩啦』一聲。

  周時安一把掀翻破舊的單人木床,看著空空如也的床底,眼底愈發閃現興致盎然的光芒,他一口氣將倉庫翻了個底朝天,最後才將目光落在那堆缺胳膊斷腿的桌椅板凳上。

  很輕的笑了一聲。

  「原來你在這裡啊。」

  「藏在這些破板凳後面,是不是也想像它們成為殘缺的廢物?」

  「既然你這麼想變成廢物,那我就成全你好了,讓我想想,先打斷你一條腿好呢,還是廢掉你兩條胳膊好呢,對了,那張小嘴那麼會騙人,先把你的嘴縫上好了……」

  一面說,一面彎腰撿起一根手腕粗的鐵棍。

  鐵棍在地上拖出一道刺耳的聲音,但,遠不及周時安的聲音恐怖。

  「找到你了!」

  周時安放輕聲音,像是情人間的低喃,可眼裡的光卻是嗜血殘酷。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雜物時,倉庫外突然響起一陣警笛聲,緊接著就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聽著像是來了十幾人的樣子。

  聽到警笛的那一瞬間。

  溫淺一顆高高懸起的心忽悠一下落了地。

  公安來了。

  她暫時應該安全了。

  不過也沒有放鬆,緊緊握著手裡的一根斷木,萬一周時安狗急跳牆拿自己當人質,那她就衝著他的眼睛紮下去——

  不過,她想多了。

  聽到警笛聲的那一刻,周時安倉惶轉身,看著一個個荷槍實彈闖進倉庫的公安,漆黑的眸底划過複雜的暗芒,尤其是看到周時凜那張熟悉的臉時,這種光頓時化為怒火。

  他憤恨地盯著周時凜。

  「阿時,你一定要趕盡殺絕嗎?」

  周時凜巋然不動,面容肅冷到沒有一絲表情,聲音更是冷酷至極。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以為自己能逃得掉嗎?」

  這幾天,他一直在負責『明虹』案的收尾工作,只要是和劉伯言有關的人都已經被控制了起來,妄想逃到國外的也只有周時安一人。

  不過,邪不壓正。

  周時安逃不掉了。

  周時安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反正都逃不掉了,不如噁心一下周時凜。

  於是他故意道——

  「周時凜,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光榮,潛伏在明虹身邊這段日子很屈辱吧,明虹那樣的女人葷素不忌,你又是她名義上的丈夫,私底下你們兩人沒少睡吧?」

  「怎麼樣?」

  「毒梟頭目的滋味是不是很令人回味?

  「明虹和溫淺兩個比起來,哪個更讓你魂牽夢縈?」

  『溫淺』兩個字一出來。

  周時凜眼裡寒光一閃,他已經接到了溫淺失蹤的通知,公安這邊一直沒有頭緒,現在看來,也許周時安就是個突破口。

  他直接開門見山。

  「說吧,溫淺被你藏到了哪裡?」

  「藏?」

  周時安仰頭怪笑兩聲,笑容扭曲變態:「我為什麼要藏她?她在我身下叫得不知道有多爽,嬌聲嬌氣喊我哥哥的時候,我的骨頭都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