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高興?發生什麼好事了?」
溫淺笑問。
陸琳兒舉著手裡的包裹晃了晃,眼睛亮似星子。
「良州寄來的生日禮物!」
下周末就是她的生日了,這段時間,顧良州連隻言片語都沒有,她以為他忘記了自己的生日,心裡還有點小不高興呢。
沒想到是自己誤會他了。
儘管相距千里,他還是惦念自己的。
看著猶如久旱逢甘露的陸琳兒,溫淺無奈淺笑,愛情真是種神奇的東西,它能掌控一個人的心情,悲也是它、喜也是它、憂也是它、愁也是它。
想著,她悠悠嘆了口氣。
不知道周時凜怎麼樣了。
姐妹兩人並肩往回走,一進屋,陸琳兒就迫不及待地拆開了顧良州寄來的包裹,一個巴掌大的紅色絲絨盒子裡,一隻水頭極好的翡翠玉鐲靜靜躺在裡面。
「真好看。」
作為香江陸家的掌上明珠,陸琳兒什麼樣的金玉珠寶沒有見過,可這個玉鐲的意義不一樣,是她的心上人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以前,每年的生日禮物都是她厚著臉皮主動要。
今年倒是反常,榆木疙瘩也會哄女孩子開心了。
「這人,他怎麼不等結婚那天親自給我戴上。」
嘴上說著嫌棄,手上的動作可是一點兒都沒停,陸琳兒將玉鐲戴在手腕上,碧綠的玉鐲映襯的一截素白手腕更加膚如凝脂,煞是好看。
見小女兒露出久違的笑容。
江暮雲也勉強笑了一下,心裡卻有些擔憂,這孩子對於顧良州的感情太過投入了,情深不壽,一個人用情太深,受到的傷害也就會越大。
但願顧良州能懂得珍惜她的琳兒。
「以後就是要做人家妻子的人了,你這孩子脾氣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
「為什麼要改?」
陸琳兒大言不慚道:「我這叫保持童真,對吧,姐?」
溫淺抿著唇笑:「嗯,希望你能保留一輩子童心,永遠幸福下去。」
「會的!」
陸琳兒笑容明媚,忍不住憧憬起八月份的婚禮,現在是五月初,算一算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她就要成為顧良州的新娘了。
「我得趕緊減肥了。」
齊芳做飯的手藝好,這兩個多月她都吃胖了好多。
「芳姐呢?」
江暮雲說今天給齊芳放一天假。
「放假了啊?那我們晚上吃什麼?」
溫淺:「……」
剛才是誰說要減肥的。
這邊。
齊芳一回到家就被妹妹齊萍拉著回房說悄悄話。
「姐,給你看樣東西。」
齊萍神神秘秘地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藥瓶,獻寶似的遞到齊芳面前:「這個你帶回溫淺家,她兒子不是在吃奶粉嘛,我聽說吃奶粉的孩子都容易上火、脾胃不好,這個就是清涼下火調脾胃的藥,你每次給孩子沖奶的時候往奶粉裡面兌一點,說不定溫淺還要感謝你呢。」
「調脾胃的藥?」
齊芳狐疑的目光在齊萍臉上掃了一圈。
「你哪兒來的這東西?」
「哎呀,這你就別管了。」
齊萍怎麼可能說實話,她裝作不耐煩地跺了跺腳,直接將藥瓶塞到齊芳手裡,不高興道:「我這是為了你好,你別不識好人心,幹得好了,溫淺還要給你漲工資呢。」
「是嗎?」
齊芳不傻。
她這個妹妹從小心眼子就多,說得好像是為了自己好一樣,誰知道真實的目的是什麼,她一把將藥瓶甩到地上,冷冷淡淡地輕哼:「你的好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說完就走了出去。
齊萍沒有將藥送出去,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她彎腰撿起藥瓶,揣進兜里後,神色平靜地走出了家門,給了小賣鋪老闆五毛錢,撥通那串熟記於心的號碼。
嘟嘟兩聲後。
電話被接起。
「餵——」
依舊是那個聲線驕矜的女聲,帶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齊萍朝四周看了看,見小賣鋪的大爺帶著耳機聽收音機,並沒有往這邊看一眼,她立即用手捂住聽筒,放輕了聲音說:「是我。」
電話那頭的人輕笑了一聲。
「怎麼?事成了?」
「沒有。」
齊萍舔了下嘴角的干皮,小聲道:「你給我的那個藥真的是幫助孩子調理脾胃的?」
「你說呢?」
女人笑聲輕蔑。
她就知道這個蠢貨沒那麼快將事情辦成,心裡惱火,語氣不由帶了些火氣,沖聲罵了句沒用的蠢貨。
「你管它是什麼藥,找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下到那小崽子奶粉里不就行了。」
齊萍一驚,心臟驟然砰砰跳起來。
「不行,我不能害人,這事你還是找別人去做吧。」
說完,她就要掛電話。
聽筒里卻傳來一聲『你敢掛一個試試』。
「不害人?」
「你已經在害人了,齊萍,你以為自己還能洗得乾淨,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這個大學生應該知道吧?」
女人聲音涼薄。
生死攸關的大事在她嘴裡仿佛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那藥的藥性是會慢慢發作的,一時半會兒不會要人命,真到了要命那天也沒人能懷疑到你頭上,你這樣前怕狼後怕虎的有什麼意思,還是你想讓我舉報到學校,說你——」
她話還沒說完。
齊萍就大喊一聲打斷。
「不要,不要舉報到學校。」
如果學校知道她出賣同學個人信息來換取報酬,一定會處分她的。
「我答應你……」
掛了電話。
齊萍一副如喪妣考的樣子,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早知如此,當初那女人找上自己的時候就不該答應,現在後悔都晚了。
齊萍這邊騎虎難下。
明虹的生意也遇到了阻礙。
劉伯言特意打來電話罵她擴張太快。
「京城這邊已經有人盯上你了!」
明虹抿了口洋酒,不以為然道:「不是還有你嗎?我有你這麼個位高權重的親爹,有什麼好怕的,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完!」
劉伯言氣得心梗。
「你可真是冥頑不靈,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女兒,你連你阿媽半分善良都沒有,你氣死我了!」
「這就生氣了?」
明虹悠哉地將大長腿搭在辦公桌上,絲毫不顧忌劉伯言的氣急敗壞。
「我阿媽再善良也是個毒販,我不過是繼承母業,將阿媽打下來的江山發揚光大,怎麼就成了冥頑不靈,廣府這邊我肯定是要全部吃下的,你就安心充當我的保護傘,有你這個好父親在,我一輩子都會順風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