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6章 非你莫屬
博物館這邊的鑑定工作推進的很快,警方也將他們最近繳納的文物拍照登記後全都送了回來,讓專家進行鑑定。
負責這次任務的是濟州太白分局刑警大隊副隊長鄭光榮,身為博物館的新任館長,許純良出面接待。
鄭光榮表明來意,許純良安排相關人員對接之後,請鄭光榮去辦公室休息,鑑定結果很快就會出來。
鄭光榮坐下,許純良要給他泡茶,鄭光榮拿起自己的保溫杯接了些熱水。
許純良看到他一臉倦容就知道他這幾天也沒休息好,笑道:「干你們這行挺辛苦吧?」
鄭光榮道:「只要認真工作哪行都辛苦,許主任,你別跟我客氣,我和陸奇是警校的同學。」
許純良聽他提到陸奇,頓時距離拉近了不少:「陸奇是我哥們。」
鄭光榮笑道:「警校的時候我倆住一個宿舍,前兩天通電話的時候他跟我提起你,還要介紹咱們倆認識,我說還是等他過來,我做東請你們吃飯,他也答應了,可沒想到,咱們提前就見面了。」
許純良道:「那咱們就別客氣了,你比我大,我叫你鄭哥,你叫我名字,叫小許也行。」
鄭光榮道:「那可不行,你現在是博物館館長,副處了吧?」
許純良搖了搖頭:「沒有,我是臨時負責,主要工作還是巍山湖建設指揮部那邊。」
鄭光榮道:「這次博物館的案子搞得我們灰頭土臉的,市里已經給下了死命令,限我們十天內一定要把案情理清楚,給公眾一個交代。」
「你負責?」
鄭光榮搖了搖頭:「楊局親自抓這個案子。」
許純良道:「鄭哥,你給我透露透露,張玉成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鄭光榮道:「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傾向於自殺。」
許純良心中暗忖,趙宏給他看了張玉成屍體的照片,可以證明他死前挨了打,難道警方沒有懷疑他殺?
許純良道:「如果他選擇自殺好像沒必要把文物背在身上,這在邏輯上好像有些說不通。」
鄭光榮道:「我也這麼覺得,屍體上還有一些傷痕,應該是被人毆打所致,不過我們調查了周圍的監控,並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人,找到了一部分張玉成當晚的視頻,也沒有發現有其他人在場。」
許純良道:「你們追回的文物和博物館中已經發現的贗品還是對不上,初步推斷有許多文物還是流失了出去。」
鄭光榮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工作就是比對,鎖定丟失的文物,沿著這條線索查下去。」
許純良點了點頭,目前也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
這時候周揚名走了進來,幾位專家已經將警方送來的文物進行了鑑定,一致斷定送來的文物全部為真。
鄭光榮鬆了口氣,他從周揚名手裡接過鑑定報告,馬上起身告辭,還要趕回局裡報告。
周揚名摘下手套,在許純良辦公室洗了洗手,他也趁機出來透口氣。
許純良將一杯倒好的茶送到他手上。
周揚名笑道:「許館長親自給我泡茶,榮幸啊。」
許純良笑道:「表哥,你就別寒磣我了,我這個館長怎麼當上的,別人不清楚你還能不清楚?」
周揚名喝了口茶:「你們博物館文物庫存不少,但是保管不行,布展方面更是存在很大的問題,如果稍加改造,應該能上一個台階。」
許純良道:「我正在爭取,濟州建了一個文化展示中心,本來說一部分給新博物館用的,可不知領導抽什麼風,忽然又改變了主意,要把那裡給科技館和規劃館,博物館另選新址建設。」
周揚名道:「好飯不怕晚,說不定給你們蓋得更好,規模更大。」
許純良道:「我跟蔣局說了,讓他儘量爭取把這個文化展示中心拿下,濟州的文化就是歷史,搞什麼科技館,你科技館建設的再好能跟大城市比?規劃館更是扯淡,那不是紙上談兵嗎?放著實際的問題不解決,盡玩虛的。」
周揚名笑了起來:「體制中的事兒見怪不怪,你選擇幹這行就得服從這裡的規則,不然你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許純良道:「不聊這個,一聊我就來氣,表哥,你跟薛安寧什麼情況?」
周揚名道:「能有啥情況?老同學,她性格比較好強,我上學的時候比較討老師喜歡,估計她對我有些看法。」
許純良笑道:「你這是偷換概念啊,我又沒問你們學校的事兒,你倆談過沒?」
周揚名道:「倒是有過那麼一段兒。」
「到哪種程度了?」
「啥意思?」許純良的問題讓周揚名感到有些不適。
許純良道:「你倆上床了沒?」
周揚名尷尬道:「純良,你小子想哪兒去了。」
許純良道:「我明白了,你吃干抹淨不認帳,難怪她生氣。」
周揚名哭笑不得:「我沒那麼不堪,我們倆性情不合,你也看到了。」
許純良呵呵笑了一聲。
周揚名知道他不信,無奈道:「我跟她真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許純良道:「你對薛安寧的家世了解多少?」
周揚名道:「姐弟兩人,他爸叫薛仁忠,過去曾經幹過一些違法的勾當,坐過牢,後來被國家收編了,不然她也不可能加入聯合考古隊。」
許純良道:「你見過她爸?」
周揚名點了點頭:「見過,南薛北謝,這麼有名氣的人我當然見過。」
許純良道:「你們倆是同學,專業對口,無論是相貌還是才華都算般配,為什麼不考一下?」
周揚名嘆了口氣道:「跟你說過了,性格不合。」
許純良道:「沒那麼簡單吧,該不是你嫌棄她的出身?」
周揚名苦笑道:「表弟,我不瞞你,她爸其實是我爺爺的徒弟。」
許純良心中一沉,想起周家過去就是盜墓起家,薛仁忠出身周家門下並不稀奇,如果按照這樣來說,周揚名本該稱呼他一聲師叔,可周揚名言語間對這位師叔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尊重,估計其中必有隱情,說不定周揚名和薛安寧沒能走到一起就是這個緣故。
許純良沒有接著往下問,周揚名能把實情相告已經很不容易,他不由得想起正在籌備的水下沉城考古,表哥周揚名這次來濟州和自己相認是否和這件事有關呢?
周揚名道:「等濟州博物館的事情忙完,我馬上離開。」
許純良道:「這麼急?」
周揚名嘆了口氣道:「我繼續留下,兩個人都尷尬。」
許純良道:「這次聯合考古隊的目標是水下沉城,你有沒有興趣?」
周揚名搖了搖頭:「知不知道我這些年為何去了國外?因為爺爺給我立下了規矩,讓我不得在國內從事相關活動,我發過誓,不會違背。」
許純良道:「得到國家批准的合法考古也不參加?」
周揚名道:「不參加。」
這時候薛安寧過來找許純良,周揚名見她過來了,趕緊找了個藉口離開。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薛安寧給了他一個白眼讓他自己去體會。
許純良道:「薛姐有什麼吩咐?」
薛安寧道:「博物館這邊的工作進行的差不多了,我們打算抽出一部分人回去籌備考古,這邊留兩個,許館長是否同意?」
許純良想了想,現在的確已經接近尾聲,沒必要將他們的人強行留下,再說聯合考古隊的這幫專家還真比不上黃望麟和周揚名的效率,許純良點了點頭道:「沒問題。」
薛安寧道:「那我回去安排了。」
許純良道:「你留下嗎?」
薛安寧還沒有回答,許純良一臉壞笑道:「明白,你肯定留下的。」
薛安寧道:「我為什麼要留下?」她原本想留下來的,可許純良這麼一說她反倒有些抹不開面子了。
許純良道:「薛姐,你跟我表哥好像有點曖昧啊。」
薛安寧啐道:「你瞎說什麼?」
許純良道:「說說而已,幹嘛這麼敏感,旁觀者清,連王金武都看出來了,你倆過去肯定有故事。」
薛安寧道:「許純良,我私人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許純良道:「我不是操心你,我是操心我表哥,我表哥自從見了你就神不守舍的,他還說……」這貨故意停頓了一下。
薛安寧道:「說什麼?」
許純良道:「算了,我還是別操心你們的私事了。」
薛安寧知道這小子故意賣關子,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許純良本想在博物館窩著,來個忙裡偷閒,可這兩天事情實在太多,這邊博物館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其他地方又遇到事情了,這次是一起民間糾紛。
來自濟州的某個一日游旅行團去巍山島環島游的時候,和當地商戶發生了矛盾,剛開始是口角之爭,後來上升為拳腳相向,最後演變成了群毆,雖然沒人受重傷,可這件事搞得風波不小。
濱湖新區分局對發生衝突的雙方進行了控制,雙方各執一詞,誰也不服,濟州的遊客認為遭到了不公平對待,打電話向濟州方面投訴,有關部門把這件事傳達到濟州文旅,要求濟州文旅局儘快派人前往巍山島當地進行協調,一定要保障本地遊客的權利,要圓滿處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