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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伊登哈德遜那一臉落寞而蒼白的臉色,埃文貝爾有些不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他想到了自己剛剛重生的時候,那是多麼可怕的歲月,父母的疏離、女友和朋友的背叛、生活的重壓……埃文貝爾會在最開始三年的時間內,一言不發,不僅是因為重生的衝擊,更因為是心如死灰。那時候,埃文貝爾已經自己在世界上就是孑然一身,即使重生了又如何,還不如就借著車禍化作一縷幽魂。這種全世界都是灰色——不是黑色,而是灰濛濛的一片——的感覺,就好像是一隻灰色的巨獸,一點一點將身體啃噬,將靈魂吞噬。
眼前的伊登哈德遜,似乎就是這樣的狀態。全世界就好像只有自己,沒有人聽得到自己的掙扎,沒有人感受得到自己的痛苦,沒有人意識到自己的存在。
「嘿,嘿,有人在嗎?因為我聽不到任何聲音。」埃文貝爾低聲哼唱了起來,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在肆虐的狂風之中輕而易舉就被吹散了,在空氣之中猶如破碎的月光一般,散落滿地,散發著幽藍幽藍的冰冷光芒,「獨自,獨自,不知道我的世界在何方,此刻我已迷失。」
埃文貝爾並沒有轉身,他只是靠在陽台的欄杆上,閉上雙眼,感受著黑暗將自己包圍的寂靜、寒風將自己包裹的冰冷,恍惚之間,就好像回到車禍的那一瞬間。人生倒轉,周圍的黑暗和冰冷卻是注入他的血液之中。「內心處在崩潰的邊緣,大聲呼喊自己的名字,像個傻瓜般聲嘶力竭地吼叫,有時我閉上雙眼,假裝自己一切都好,但這遠遠不夠。因為我的回音echo,我的回音是唯一回應我的聲音,我的影子。我的影子是唯一陪伴我的朋友。」
伊登哈德遜蒼白的臉色就這樣平靜了下來,剛才的狂笑不止彷佛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和體力,他就這樣像是被埃文貝爾的聲音吸收了所有色彩的相片一般,一點一點變成了黑白色的,然後無力空洞地靠在藤椅上,任憑四面八方擁擠而來的寂寞和悲傷將他吞沒。
埃文貝爾的聲音就好像從雪山上緩緩下落的泉水,晶瑩剔透。卻帶著徹骨寒冷,那清澈到幾近透明的藍色,讓世界都變了顏色。「聽,請聽,如果你真的無能為力我也只好輕輕耳語,但不是。不是,你可以來拯救我的,我發了瘋地追趕腦子裡的聲音。」
這是自己和自己之間的對話,就好像站在一個空曠的城市裡,周圍擁擠的鋼筋森林、繁忙的川流不息、擁擠的摩肩擦踵。卻沒有任何一個物體能夠給自己回應。即使吶喊到聲嘶力竭,即使崩潰到支離破碎。即使痛苦到無以復加,也沒有人理會自己。那幽靜而廣袤的空間裡,回應自己的只有那與硬物撞擊迴蕩出來的回音,還有在光線照射之下拖曳地漫長漫長的身影。
就好像是精神病院的瘋子一般,大喊著自己的名字「埃文貝爾」,回應的還是那悠遠的回音「埃文貝爾」,對著地上那黑漆漆的影子呢喃著自己的孤獨,但是影子除了跟隨在腳邊不斷行走,卻無法給與任何回答。
這是一種怎麼樣的絕望,足以讓正常人都變成瘋子的孤獨和痛苦。影子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回音是自己唯一對話的對象,四周明明可以看到無數的人和物,但卻好像處於不同的時空里一般,沒有任何的回應。這讓任何人都會認為自己就是一縷孤魂,在異空間裡孤單寂寞地飄蕩著。
「內心處在崩潰的邊緣,大聲呼喊自己的名字,像個傻瓜般聲嘶力竭地吼叫,有時我閉上雙眼,假裝自己一切都好,但這遠遠不夠。因為我的回音,我的回音是唯一回應我的聲音,我的影子,我的影子是唯一陪伴我的朋友。」
伊登哈德遜揚起了頭,高高地揚起,即使臉頰和全身的肌肉都在抗議地喊疼,但他依舊固執地揚起了頭。只因為眼眶裡的濕潤就要凝固成為淚水,很快就要滑落下來,他不想要這樣,因為這會讓他變得無比淒涼。
淚水,可以流,但只能在心底。這不是嬤嬤的葬禮,為迪蘭哈德遜、凱西哈德遜這樣的人流淚,不值得。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眼睛還是變模糊了,乾澀的眼眶為什麼還是變濕潤了。這該死的埃文貝爾,該死的!
「我不想就此沉淪,我想要活得精彩,我渴望再次看到你;我不想就此沉淪,我想要活得精彩,我渴望再次看到你,再一次。」
埃文貝爾的聲音在狂風肆虐之中,越來越堅定,那叮咚作響的旋律在心間緩緩流淌,就好像是一股堅韌的力量將所有的悲傷、痛苦、孤單、寂寞全部都撕裂成為碎片。「只是我的回音,我的影子,你們是我唯一的朋友。內心處在崩潰的邊緣,大聲呼喊自己的名字,像個傻瓜般聲嘶力竭地吼叫,有時我閉上雙眼,假裝自己一切都好,但這遠遠不夠。」
伊登哈德遜終究沒有忍住,他將毯子拉了起來,將自己的腦袋掩蓋住,然後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唇,然後狠狠地用力,再用力,心裡咒罵著,「該死的埃文貝爾,上帝,真他媽的該死。」但是嘴角的笑容卻不由自主就慢慢勾勒了起來,一點一點向上,就好像是新月的月牙兒一般,一點點的弧度,卻美好得讓人心碎。
除了回音除了影子之外,至少還有埃文貝爾——即使是該死的埃文貝爾。
「只是我的回音,回音,我的影子,影子。嘿,嘿,有人在嗎?」埃文貝爾的聲音就好像是自己的低語呢喃,又像是對著空曠的洛杉磯城呼喚著,亦或者是對自己的人生孜孜不倦地呼喊著。
「嘿,有人在嗎?」這樣的回音被洛杉磯那狂虐的海風一下就卷碎了,不要說有回音了,就連傳出去都不可能,但是站在原地,埃文貝爾卻察覺到了回應,不是自己的回音,也不是自己的影子。
黑暗一點一點透亮起來,寒冷一點一點驅散開來,虛幻穿透進了現實,睜開雙眼,埃文貝爾不僅看到了天使之城那遍地的光暈,還感受到了陽台上另外一個人的存在。是啊,他這一輩子是多麼的幸運,他不再是一個人了,他有凱薩琳和泰迪,他有伊登,還有安妮、布萊克,還有十一工作室的那一大堆朋友,還有音樂還有電影還有……
埃文貝爾轉頭看向了伊登哈德遜,這傢伙直接將毛毯蓋在了腦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伊登哈德遜也是如此,雖然沒有了那糟糕的父母,但他的身邊依舊有著埃文、泰迪和凱薩琳,依舊有著十一工作室那一群朋友,依舊有著數不清的可能性。他的呼喚,回應的絕對不僅僅是回音。
「這首歌叫什麼名字?」伊登哈德遜的聲音從毯子下面悶悶地傳來,依舊清冷,分辨不出情緒。但埃文貝爾卻知道,伊登哈德遜已經平復了下來,因為這個音調才是他熟悉的伊登哈德遜,比起剛才那個狂笑不止到瘋狂姿態的伊登哈德遜來說,這才是埃文貝爾認識的那座冰山。
埃文貝爾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頓了頓才說到,「『回音echo』。」
兩個人之間又沒有了聲音,過了許久,只聽到埃文貝爾調侃著說到,「你不怕缺氧?難道要我喊一喊,『嘿,有人在嗎?』你不會如此矯情吧?」
聽到埃文貝爾這沒正經的話,剛才靜謐沉靜而略帶悲傷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伊登哈德遜猛地一下把毯子拉了下來,惡狠狠地看向了埃文貝爾,「矯情的是你好不好!剛才的歌是誰唱的!」
結果埃文貝爾卻一點都不在意,施施然地說到,「還有反應,不錯不錯,比想像中好。我還以為你打算把自己悶死,真沒新意的選擇。」
伊登哈德遜抱著毯子站了起來,什麼話也沒有說,就是突然朝埃文貝爾猛地突進了一下,把埃文貝爾嚇了一跳,直接就往後一縮,腰部直接就撞到了欄杆上,「唉!」埃文貝爾不由自主就叫疼了。
伊登哈德遜看到自己的目的達成,嘴角勾勒起一絲淡淡的弧度,「放心,如果我要自殺,肯定先把你處決了再說。」然後就抱著毯子轉身進入了客廳。
埃文貝爾一邊揉著自己的腰部,一邊跟著走了進去,「切,就你現在那虛弱的模樣,還不知道是誰處決誰呢。」
伊登哈德遜只是冷冰冰地說了一句,「你例假來了?」潛台詞是:你真囉嗦。直接讓埃文貝爾眼睛就瞪圓了,可是在埃文貝爾炸毛之前,伊登哈德遜卻是徑直朝自己房間走了過去,然後「砰」地一下就把房間門關上了,留著埃文貝爾一個人站在大廳目瞪口呆。
但是很快,埃文貝爾就露出了笑容,雖然受了傷,但至少伊登哈德遜總算是恢復了正常。不然想像一下,一座定時炸彈的冰山在身邊待著,僅僅是想想這個畫面就覺得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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