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1 打醬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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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文-貝爾倒是希望自己能夠把耳朵塞起來,不過他今天沒有戴耳塞出來,所以只能被動地聽著那個女生在肆無忌憚地發泄自己的痛苦。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埃文-貝爾對於女生的情況有些好奇,因為他一開始聽到了什麼「經紀人」、「音樂」之類的詞彙,還以為這是一個準備出道的歌手;可是隨後仔細聽聽女生的話語內容,又好像是情傷,正在咒罵自己的男友,也許這個男友是一個音樂經紀人也說不準……

  埃文-貝爾坐在那裡漫天漫地開始胡思亂想,突然那個女生的哭聲又被喊叫聲所取代,「草你全家!」埃文-貝爾稍微一回神,就看到了那女生站在湖邊,對著湖面大呼小叫的。湖面上有一艘木船傳來了叫罵聲,「草!安靜點,婊子!」女生似乎有些失去理智了,和湖面上的木船對罵了起來,木船上估計是一群年輕人,也罵得起勁,兩方人馬就隔著大半個湖面互相叫罵。

  埃文-貝爾卻是把剛才腦海里的胡思亂想都收了起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句話其實準確說來是人人都有本難念的經。因為每個人的人生都不一樣,當別人對你的人生指手畫腳時,這個別人只是第三者,他永遠都無法理解你的處境,即使是你的親人、愛人和摯友,也無法真正明白你內心的感受。所以,每個人手中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沒有人可以代替自己念下去。只能自己品味著生活里的酸甜苦辣。

  埃文-貝爾不知道眼前這個女生生活里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但她至少能夠勇敢地呼喊出來、發泄出來,這就比許多人強了不少。許多人在生活里遇到了困難。往往會不知所措,更多人則是隨波逐流,甚至於繳械投降。因為。與生活殊死搏鬥實在是一件辛苦的事。

  但是,如果真的發生了天大的困難時,又應該如何面對呢?像眼前這個女生一樣大聲發泄出來,然後再鼓足勇氣繼續上路;還是像一隻鴕鳥一樣,將自己的腦袋深深地埋在沙子裡;又是否有人能夠露出燦爛的笑容,用雲淡風輕的方式直面慘澹的人生呢?

  埃文-貝爾正在想著,女生那尖銳的嗓音又打斷了他的思緒,這一次好像是直接衝著他而來的。埃文-貝爾的焦距重新固定起來。就看到那個女生已經轉身看向了自己,怒氣沖沖地朝自己吼了過來,「嘿!你!你在那兒幹什麼?是不是在看我笑話!」

  人在生氣的時刻,頗有些蠻不講理,只會覺得周圍所有人都在用異樣的目光看自己,只會覺得全世界都欠自己的。

  埃文-貝爾倒不生氣,反而舉起了雙手做投降狀。「我在這兒,一直都在這兒,很久很久了……」

  埃文-貝爾的話讓那女生直接就愣住了,滿臉的怒容頓時就化作了驚愕和羞愧,似乎意識到自己遷怒到了陌生人身上。這實在不是一個好的習慣。埃文-貝爾露出了無辜的表情,「我是認真的,我就是路過的。」他純粹就是打醬油的!

  女生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懊惱地用袖子擦著自己滿臉的淚水,只是,淚水和鼻涕都糊在了一起,睫毛膏也都把眼睛周圍糊成了熊貓,那一臉狼狽甚至讓人分辨不出她原本的樣貌,只是隱約能夠看出她那鵝蛋型的臉頰有著清秀的模樣,襯托在那一頭烏黑的長髮之中,剎那間倒有些亞裔少女的感覺,不過仔細看看那五官的輪廓就知道,這絕對是一種錯覺,眼前的女生就是一名歐美少女。只是,少女的身型略顯瘦弱,修長的身材至少有五點六英尺,雖然不是玲瓏有致,但也是曲線曼妙。桃紅色的t恤搭配湖藍色的九分褲,踩著一雙檸檬黃的帆布鞋,色彩的碰撞就可以看出女生的鮮明個性了。

  女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徘徊了一下,轉過身去看了看湖面,剛才挑釁她的那群少年已經划船離開了,她又回頭看了一眼此時已經收回視線看向別處的埃文-貝爾,最後有些自暴自棄地走到了長椅上,一屁股就坐了下來,那纖細的身材使勁全力「砸」了下來,讓埃文-貝爾清晰地感覺到了長椅的震動。

  埃文-貝爾有些錯愕地看向少女,按照一般來說,剛才女生那麼窘迫,不就應該轉身離開了嗎?而且,自己最狼狽的模樣被陌生人看到,還有那一堆的粗話,女生更應該逃之夭夭才對。當然,也有叛逆的女生會選擇大喇喇地罵一句「看什麼看」,然後繼續我行我素,只是,從這個少女剛才的動作來看,並不是這種類型的。難道,是破罐子破摔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女生沒有看向埃文-貝爾,自己坐在椅子上,惡狠狠地擦著臉頰上的眼淚,只是滿手糊糊的,實在有些慘不忍睹,要不是埃文-貝爾還沒有吃午飯,否則此時胃部已經開始翻滾了。「我知道我很可笑,我的整個人生都是如此可笑,愚蠢,糟糕,可怕……」

  埃文-貝爾皺了皺眉頭,「嘿,小姐,我不認識你,我們是陌生人,記得嗎?」他已經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離開了,剛才坐在這裡只是擔心驚擾了女生的發泄而已。現在女生居然開始向他「傾吐」心事了,這情況實在有些怪異。

  女生卻是惡狠狠地瞪了埃文-貝爾一眼,「所以?」女生氣呼呼地站了起來,一邊嘟囔著,「我又沒有讓你為我做什麼,難道我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嗎?」女生走到了湖水邊上,蹲了下去,然後,直接開始洗臉起來!

  這實在是讓埃文-貝爾跌破了眼鏡,更是哭笑不得,他不由覺得這個少女實在有趣,實在有個性——並不讓人討厭的那種。

  「我到唱片公司去參加面試,他們不讓我說話;我進入錄音室去錄製自己的歌曲,他們不讓我說話;我在學習音樂創作的過程,他們還是不讓我說話……」女生惡狠狠地抱怨著,倒沒有對著埃文-貝爾發火,更像是對著湖面上狼狽不堪的自己發火,「這些唱片公司都是一夥騙子!騙子!」女生右手狠狠地砸在了湖面上,水花濺了起來,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打濕了,桃紅色的t恤變成了深紅色。

  「你說是為什麼,我從2001年就開始錄製專輯了!我甚至為了所謂的音樂夢想,搬到了洛杉磯,現在又到了紐約,但所有人,我是說,所!有!人!都在欺騙我!」女生又發泄似的朝湖面上大吼了起來。

  埃文-貝爾愕然。看來,這個女生也是一個為了追逐自己音樂夢想而不斷努力的人,就好像自己,也好像林肯公園、魔力紅樂隊、共和時代……這無數人都在追逐著一個虛無縹緲的夢想,有人成功了,有人還在路上,但更多人卻是失敗了。

  剛才這個女生坐在埃文-貝爾身邊時,一方面是埃文-貝爾根本沒有去仔細注意她的臉孔,一方面也是她的臉上實在是有些混亂,看不清楚,掃過幾眼也看不出過所以然來,所以,埃文-貝爾也不知道這個女生到底是誰,未來是成功的歌手還是至始至終都沒有冒出頭的歌手,也是未知。

  「那你為什麼不多試幾家公司呢?」埃文-貝爾這句話才一說出來,就覺得自己欠揍,他剛才都已經打算要離開了,現在又插嘴幹什麼,不是擺明了參合到其中了嘛,真是多管閒事。

  「多試幾家公司?你以為我沒有嗎?」女生出離地憤怒了,嚯地一下就站了起來,瞪圓了眼睛朝埃文-貝爾沖了過來,「索尼哥倫比亞、環球、華納、百代、十一……這些大大小小的音樂唱片公司,我已經試過十三家了,整整十三家!我過去六年時間裡,就在這十三家公司里兜兜轉轉,一會這裡告訴我可以了通過了,但隨後又告訴我『很遺憾』,草他媽的『很遺憾』;一會那裡又告訴我再進修再努力一下就可以了,但很快又說我沒有天賦,上帝,如果我有天賦,如果我是埃文-貝爾又或者是麥當娜,我還需要看他們的臉色嗎?」

  「你知道被遺棄的感覺嗎?我前前後後被十三家公司都拋棄了,我甚至連一張合約都拿不到,你這讓我怎麼再繼續堅持下去。」女生怒火衝天地爆吼到,但吼完之後,卻整個人彷佛泄氣了一般,肩膀也耷拉了下來,「也許,我真的不應該繼續堅持下去。」

  人,不是永動機,更不是機器,當遇到挫折、受到打擊的次數多了,再堅強的人也有疲倦的一天。眼前的少女,堅持了六年,前後被拒絕了十三次,也許真的是堅持不下去了。難怪今天會如此崩潰。

  少女頹喪地轉身邁開了步伐,蹣跚地準備離去,但才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抱歉,還有謝謝。對我的失禮表示抱歉,還有謝謝你能夠傾聽我的……廢話。」說完之後,少女站在原地深呼吸了一下,茫然地看向了寬闊的水面。雖然埃文-貝爾只感到她的背影,但是她的不知所措和迷茫卻清晰地傳遞了過來。

  「嘿……」埃文-貝爾不由自主地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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