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3 制香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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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國王橋那裡正在燃放煙火,煙火里硫磺、油和硝石混雜的氣味順著輕風送了過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看了看眼前的香水鋪,又看了看身後不遠處綻放的煙火,正想著是不是應該和製革廠主人一起回去了。但就在這時,一陣風吹了過來,他在風中敏感地察覺到了一絲香味,這香味雖然被爆竹的火藥煙霧所掩蓋,被人群發散出來的氣味所阻塞,被城市的千種其他氣味所破壞,但是隨後,它又來了,只有一點點香味,短暫的一秒鐘,這讓他迫不及待地順著香水追了過去。

  時斷時續的香味讓他一會激動萬分,一會情緒惡劣,一會驚慌失措,一會莽撞衝擊,他帶著一種一望無限的渴望追尋著這種香味,在巴黎市區的大街小巷裡奔走著,當情緒高昂時,他甚至可以閉上眼睛,即使如此,他也可以敏銳地辨別出道路的起伏和顛簸。

  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站在原地,臉上沉醉的思考表情,讓人生動地察覺出那香氣的魂牽夢繫,那敲響耳膜的心跳聲伴隨著距離香味越來越近,開始加快。他的腳步越來越快,他就好像夢遊一般在高低不平的牆頭之間穿行,當到達一個偏僻的小院時,腳步終於停了下來。這兒,終於有了燈光。

  小院子只有幾步見方,牆上有個木屋頂斜斜地突出來,下面桌子上緊靠牆點著一支蠟燭。一個紅髮少女坐在桌旁,正在加工黃香李子。她從一隻籃子裡取出李子放在左手裡,用刀子切梗,去核,然後把它們放進籃子裡。那一頭眼裡的紅髮,映襯著鮮黃鮮黃的李子,在油燈的光線之下散發著致命的魔力。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忽然就知道了,他隔了幾條街嗅到的香味。不是這骯髒的後院,不是黃香李子,根源就是這個紅髮少女。

  橘黃色燈光籠罩下的紅髮少女專心致志地工作著,身後則是一片漆黑。在這黑色之中。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的臉孔就這樣悄然在少女的手臂右側浮現了出來,讓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甚至不少觀眾都驚呼出了聲。

  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閉著雙眼,順著少女的手臂嗅到肩膀和頸子,紅髮少女穿著一條無袖的灰色連衣裙。她的手臂非常白,她的雙手被切開的黃香李子的液汁染黃了。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站在她頭頂上俯下身子,如今毫不摻雜地吸入她的香味。猶如香味從她的頸部、頭髮和連衣裙的領口上升時一樣,他讓這香味像一陣和風流人自己的體內。他覺得自己從未如此舒適過。但是少女卻覺得涼絲絲的。那緊閉雙眼的臉孔浮現出一種最純粹的陶醉感。

  觀眾們頓時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的行為十分可怕,就好像是變態一般。但是他臉上那種純粹真摯乾淨的表情,卻清晰地表達出他內心的歡愉,一點都沒有骯髒、變態的感覺,反而讓人不由自主開始嚮往這種香味,在腦海里描述著這種味道。

  紅髮少女沒瞧見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但是她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一種異樣的不寒而慄,這讓她打了一個冷顫。她只覺得。仿佛有一股冷氣流控制了她的脊背,仿佛有人撞開了一扇通往巨大冰冷的地窖的門,她扔下手裡的水果刀,把手臂放到胸脯上,轉過了身子。

  她一看到他,就嚇得僵直了,隨後失聲尖叫起來。他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這時樓上有人下來了,他捂住她的嘴巴躲到了角落裡,唯恐被人發現了。樓上下來的是一對情侶。他們親熱地在院子裡吻別,他緊張地看著院子裡的一舉一動,等到情侶完全離開時,他心滿意足地露出了乾淨的笑容。

  可是當他低下頭再去看紅髮少女時,卻發現她已經停止了反抗,剛才還鮮活的臉龐失去了所有的生機。這讓他有些惶恐。臉上的不安在緊鎖的眉頭裡滿溢了出來。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少女身上美好的香味正在一點點消失,於是,他再也沒有時間去顧及自己的情緒了,而是俯在少女的身子上,一點點嗅著這具身體的香味。他沒有去瞧她。他沒有看她那張美麗的生有雀斑的臉龐、鮮紅的嘴、那對發光的綠色大眼睛、高聳的胸部,因為他正在竭盡全力捕捉著這具身體上的香味,不讓她的香味跑掉一分一毫,這是他唯一的想法。

  他就把她放在地上黃香李子核中間,撕開她的連衣裙,香味氣流變成了洪流,以其好聞的氣味把他淹沒了。雪白的酮體、鮮黃的李子、火紅的頭髮……他趕忙把臉貼到她的皮膚上,鼻孔鼓得大大的,從她的肚子嗅到她的胸脯、脖子、臉和頭髮,然後又退回到肚子,往下嗅她的下身。服部和兩條潔白的腿。他又從頭一直嗅到腳趾,收集她殘留在下巴、臍眼和肘窩皺紋中的最後一些香味。

  當少女的身體一點點變得冰冷時,香味也就消失了,他的臉上出現了絕望悲痛的表情,那種讓他瘋狂的香味消失了的時候,他就像一個失去玩具的孩子一般,蹲坐在原地,滿臉的傷心。

  這是第四個因為他而死的人,第一個他殺死的女孩,但是是誤殺。

  那晚,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一直都沒有睡,他在思考。回味那少女的氣味,思考不再存在的氣味如何複製和保存。這成為了他生存的最重要目的,他要做一個香氣的創造者,不只是隨便一個製造者,而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香味製造者。

  交易橋之上,空無一人的香水店裡,老闆兼調香師吉塞佩-巴爾迪尼正在打瞌睡,當年年輕有為的調香師如今已經江郎才盡,沒有靈感,只能酸酸地表達對「愛與靈」香水的製造者佩利西耶的羨慕嫉妒恨。

  吉塞佩-巴爾迪尼最近好不容易接了一個新單子,但是他卻想不到更好的配方來取悅顧客。所以,他只好偷偷地把自己鎖在工作室里,希望能夠嗅出「愛與靈」香水的配方。但可惜他還是失敗了。而交易橋上時不時就地震般震動一下的情形,也無法吸引他更多的心神了。

  品種繁多的香水,典雅專業的味覺識別,細緻複雜的成分分析。吉塞佩-巴爾迪尼對香水配方的識別過程,讓所有觀眾見識到了香水這個日常生活里算不上稀奇的物件製作工藝的神奇,更不要說現在的香水已經成為了時尚、藝術的符號之一。

  陷入了絕望的吉塞佩-巴爾迪尼,遇到了前來送皮料的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這批皮料就是吉塞佩-巴爾迪尼最近新接的單子,他必須把香味染到這批皮料上面。

  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把皮料送到地下儲藏室時,被眼前這品種繁多的香味震驚到了。他貪婪地嗅著周圍的氣味,然後努力將每一種氣味與自己腦海中的記憶重合在一起。他忽然意識到:這是他最好的機會,學會如何保存少女體香的機會。

  於是,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勇敢地把握住了機會,詢問到,「你是想用佩利西耶的香水來染制這批皮料嗎?」

  吉塞佩-巴爾迪尼露出了荒謬的表情,「為什麼你認為我會使用別人的香水?」

  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有些拘謹地說到,「因為你身上都是佩利西耶香水的味道。」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急切地將「愛與靈」香水的配方說了出來。遇到他不知道名字的香味,他就直接把原料搬了過來。吉塞佩-巴爾迪尼震驚了,於是他好奇地詢問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到底還有什麼成分。

  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急切地把所有材料都拿了出來。他那卑微渺小的身軀,拘謹膽怯的姿態,讓他的話看起來絲毫沒有說服力,即使他說自己擁有全世界最出色的嗅覺,也依舊沒有能夠說服吉塞佩-巴爾迪尼,反而引來了一陣嘲笑,他不知道什麼是配方,不知道要怎麼樣配置香水。

  但是看著轉身離開的吉塞佩-巴爾迪尼,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還是說服了他停下腳步,因為他說。「我能配置佩利西耶的香水。」吉塞佩-巴爾迪尼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同意了他的請求。

  然後,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就像是過家家一般,把各種原料搬了過來,沒有經過計量的衡量,也沒有經過特殊的工藝加工。更沒有任何的順序工序可言。這讓吉塞佩-巴爾迪尼陷入了無比的憤怒,內心的憤怒和對時間的厭惡讓他失去了判斷力,以致當這個年輕人突然把所有瓶子塞了起來,從配製瓶里抽出漏斗,用一隻手抓住瓶頸,用左手掌封住瓶口並猛烈搖動時,他竟然沒有理解這意味著什麼。直到這瓶子多次在空中打轉,裡面裝著的昂貴東西像果汁汽水一樣從瓶肚衝到瓶頸然後又退回去,吉塞佩-巴爾迪尼才發出憤怒和恐怖的叫喊。「住手!」

  但問題就在於,空氣里飄蕩著迷人的香氣,吉塞佩-巴爾迪尼知道,這就是「愛與靈」的味道,即使他認真地坐了下來,再次用手帕進行檢驗,得出的結果還是一樣:這就是「愛與靈」,這吉塞佩-巴爾迪尼已經喪失了所有語言。

  更可怕的是,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居然說這並不是一瓶好香水,而自己能夠改良這種香水。吉塞佩-巴爾迪尼看著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兒戲一般地將幾個不同的原料投放到了配置好的「愛與靈」之中,這一次,他沒有去聞香水到底如何,只是把這個可怕的「門外漢」趕了出去。

  離開之前,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懇切地說到,「大師,我要學習如何保存味道。」

  重新回到地下室,吉塞佩-巴爾迪尼打開放在桌上的那瓶改良香水,輕輕一聞。剎那之間,吉塞佩-巴爾迪尼只覺得自己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裡,他看到自己還是個青年人時傍晚在那不勒斯公園裡漫遊;他看見自己躺在一個有黑色長髮的婦女懷裡,看到窗台上玫瑰花叢的側影,一陣夜風正吹過窗台;他聽到被驅散的鳥兒唱歌,聽到遠處碼頭上一家小酒館傳來的音樂;他聽到緊貼著耳朵的竊竊私語,他聽到「我愛你」,發覺自己由於幸福而毛髮直豎,就在現在,在現在這一時刻!

  所有觀眾都瞠目結舌地看著大屏幕上的畫面,那豐富的色彩、跳躍的景色,輕而易舉就勾勒出了一瓶香水所蘊含的魅力,很難想像,用視覺來體驗嗅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而此時此刻,「香水」的大屏幕上就輕而易舉地將這種感覺呈現了出來,這讓人不由自主就開始蠢蠢欲動而已。所有人都在好奇,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香味,如果在現實生活里又會是什麼樣的感覺,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種香水可以達到如此絕佳的境地嗎?

  畫面呈現氣味,毫無疑問,埃文-貝爾用鮮艷跳躍的色彩,就成功地達到了這一點,那美輪美奐的畫面、逼真寫實的鏡頭,將氣味用最直接的方式以顏色為手段勾勒了出來,效果遠遠超出了預期。現場所有觀眾不由自主的吸氣聲就是最成功的證明。

  第二天,吉塞佩-巴爾迪尼就用五十法郎將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買了下來。這筆交易的影響力,卻不僅僅局限在吉塞佩-巴爾迪尼的身上。

  當初的七法郎,不僅換來了這麼多年的勞工,如今還以五十法郎賣了出去。這使得皮革廠的主人到酒吧豪飲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才離開。隨後,他在河邊因為閃避馬車,凌亂的腳步一個沒有站穩,就跌倒了河裡,再也沒有起來過。

  這是第四個拋棄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的人,也是第五個因為他而死的人。這種認識就好像一束毒草一般,開始緩緩在每一個觀眾的心底肆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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