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姐解千愁
羅西對那些散發著霉氣的古董不屑一顧，在張素瓊詫異的目光下，她居然選擇了那副噴過香水的麻將牌。
收好了禮物，羅西把張素瓊安排到了廚房側的一個小客房。
周啟仁剛洗漱出來躺下，勤奮好學的知心姐姐羅西又拉起他，繼續研究還未說完的蛋白質測試分析方法。
羅西已經掌握了周啟仁畫給她的DNA的分子結構模型，也按他的方法測試了各種胺基酸的次序，並把前期的建模論文投遞給《自然》雜誌。
不過，還留下需要研究的問題，即在蛋白質分子內部胺基酸鏈是如何排列的。
對於這一目標來說，最為適宜的技術似乎是X射線衍射，這種方法可用來分子內的總的規律性，就像羅西之前研究煤炭的那樣。
然而，對於蛋白質分子來說，還有進一步的要求，即要弄清每個原子的精確位置。
當晚，周啟仁直接告訴羅西以較為簡單的肌紅蛋白作為首要研究對象，但是這個分子大約含1200個原子，其中一半是氫原子，氫原子很小，對X射線沒有什麼影響，這種狀況對沒有計算機的她來說是依然非常複雜的。
想了又想，周啟仁建議羅西將汞、銀類重原子引入肌紅蛋白的晶體，再用胰蛋白酶切分析蛋白質的方法解決晶態蛋白質結構測定的位相難題，用於測定晶態生物大分子結構的同晶置換法的原則。
這些全是周啟仁從夢中女神搬過來的晦澀理論，羅西被整迷糊了，於是乎開始軟磨硬炮，逼著著他幫自己把論文寫完才能睡覺。
被折磨得不行，周啟仁直接給她畫出了肌紅蛋白和血紅蛋白的三維圖象，並揭示出桖紅蛋白傳送氧的分子機理和鐮刀狀紅細胞貧血的分子發病機理——單個胺基酸突變
才睡了兩個小時，天就亮了，周啟仁按著事先設定的生物鐘準時爬起，穿著睡衣繞著對面莫德林學院的鹿園跑了一圈。
回來洗刷完已經快七點半了，換上了羅西送的另外一套西裝，把她從床上拖起來。
天氣越發變暖了，羅西換了一身衣服，白色雷絲邊襯衣，卡其色掐偠風衣，黑色及膝裙，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膚銫絲末以及黑色磨砂高跟短靴，手上挎著新款普拉達包包，平時的大辮子也放了下來，扎了個低側馬尾，臨出門前戴上一副墨鏡，整個人的氣場馬上從鄰家女孩變成了職場女強人。
今天的張素瓊居然穿了一身孔雀藍長袖旗袍，畫了個濃妝，腳下還踩著一雙十公分的高跟涼鞋，邁著貓步鑽入了車後排，好像是在向世界顯示她那雙已經被修復整齊的雙腳。
看了她這一副廣場舞老大媽行頭，周啟仁差點以為她要跳完一段《最炫民族風》才會上車，這老鄉太彆扭了。
剛剛關上車門，羅西忽然伏在周啟仁的耳邊低聲問，「大黑袍，不是說小腳女人的腳是畸形的嗎？」
周啟仁神秘笑道：「因為我給她做了復原魔術。」
羅西落寞嘆氣道：「大黑袍，你什麼時候把戴維復原了，我就信了你！」
「.」周啟仁聳聳肩表示很無奈，她哥戴維在戰場上被炸得連屍體都沒找到，他還能怎麼復原？
車子剛到蘿西實驗室門口，張素瓊踩著高跟鞋迫不及待蹬蹬跑了進去。
羅西在車內小聲嘀咕道：「聽多蘿西說，你要在她家原來位置開個咖啡店？」
周啟仁點頭道：「嗯，咖啡店加餐館，還有一個培訓中心。」
羅西坤包里掏出一張寫好的支票，塞到周啟仁的手裡，柔聲道：「大黑袍，你還是儘快把費馬猜想寫完整吧，別整天搗鼓那些有的沒的事情，咖啡店餐館什麼的就讓小腳女人看著就行了。」
「一萬鎊會不會太多了？」看了一眼手裡的支票，周啟仁小聲嘀咕了一句，將支票收了起來。
周啟仁心裡不免有點激動，有了這一萬鎊，自己的實驗室已經不遠了。
這姐姐也太上道了，已經不是親生勝親生了。
「經過昨晚的考察，我相信你一定能證明費馬猜想，這是提前預訂你的沃爾夫斯凱爾獎牌的錢，如果你覺得你不行，就還回給我。」羅西翻著白眼道。
「啊？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周啟仁尷尬笑道，這錢真不好拿，想要完全證明費馬猜想，他必須得把數學教皇那一套體系全整明白了。
「.」
估計建築公司今天會把材料都拉過來搭建房子，張素瓊準備了幾個涼菜和很多濃雞湯魚湯，讓大家吃泡麵做早餐。
和大家在三樓餐廳排排坐吃泡麵喝湯的時候，羅西還是不停的嘮叨著費馬猜想的事。
周啟仁只能一邊吃一邊假裝乖巧的點頭稱儘快儘快，實際上是跟著濃雞湯一起吞下了肚子。
用餐結束，準備離開時，忽然有個男人的聲音叫羅西的名字，回頭一瞧，兩個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微笑著朝他們走了過來。羅西一怔，笑著打招呼：「喬治，在這裡遇見你，實在是太巧了。」
「哎唷，真是我們的天才大美女羅西，太巧了！我們今天過來拜訪多蘿西教授，請她幫個忙沒想到你也來這裡。」走在前面的那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望向周啟仁，笑著問道：「這是……你男朋友？」
羅西掩嘴笑道：「哪兒呀，這我brother（兄弟）」
「哦！」喬治驚訝道：「以前你總說你牛津的哥哥上戰場了，我還以為他是個中年大叔了呢。原來這麼年輕呀。」
周啟仁笑著伸手道：「我叫托尼周。」
喬治故意使勁握手道：「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喬治波特。」
但是隨著周啟仁手上的勁越來越大，喬治感覺自己的手快被一把鉄鉗夾斷了，漲紅著臉甩開了周啟仁的手，尷尬笑了笑。
「哎呀，小伙子好大的手勁，身體棒棒的。」喬治說著在周啟仁的心口輕輕捶了一下，然後向羅西引薦他身後的平頭男子：「這位是我的師妹羅莎琳德富蘭克林。這位是從阿根廷來的義大利晶體學家魯查迪……」
「.」
平頭男子微笑著看著羅西，羅西同樣微笑著看著她。
「啊，你們認識呀？」喬治有些意外。
羅西微微點頭：「是呀，好久不見了。」
平頭男子魯查迪笑著說：「三年沒見了。」
喬治說：「那正好，這可太巧了，等下班了，找個地方一起坐一下吧，都是老朋友見面，有的聊了。」
「改天吧，我還要忙著寫論文呢。」羅西的臉上掛著很敷衍的微笑。
喬治看了看羅西，說：「那也行，改天有時間吧，咱們工作要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