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還在等什麼

  第38章 你還在等什麼

  費雯麗抽了根煙,找了找奧利弗的電話本,拿起房間的座機撥通了田納西在倫敦夏蕙酒店的電話,「威廉士先生嗎?我是奧利弗爵士夫人費雯麗。」

  「尊敬的奧利弗爵士夫人,你找我有事嗎?」田納西威廉士稍稍有些意外,接著故意嘆氣道,「昨晚奧利弗爵士還問我要《盼望號街車》的電影改編權呢,你們不會想用美人計來說服我的吧?」

  「五千英鎊。」費雯麗報了個市場價。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個劇本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我不想自己的孩子被別人用刀割來割去的。」田納西拒絕道。

  「一萬英鎊!」以為對方在抬價,費雯麗咬牙道。

  「跟你這種女人沒什麼好談的。」田納西直接掛斷了電話。

  「.」費雯麗聳聳肩,無奈對周啟仁笑了笑。

  在費雯麗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周啟仁已從Atlas智腦給的資料里弄明白,這位米國著名劇作家正是出生在南方一個沒落的世家,他的父親已經淪為一位製鞋匠,母親一生都在喋喋不休地在悵惘懷戀過去少女時代的美好優雅,那個最理解他的藝術追求,企盼詩意人生的姐姐19歲就精神分裂,八年前做了前額葉手術後一直呆在精神療養院。

  家族往昔的榮耀和今朝的不幸一直撕扯著田納西的心,這種影響了他的整個文學創作的一生。田納西年輕時為了藝術的夢想逃亡父親安排的做鞋匠的命運,歷盡坎坷,終於功成名就,後來又揮霍無度,追逐男孩,晚年眾叛親離,而且患了抑鬱症,進過精神病院。最後,在一家旅館裡想用瓶蓋盛幾粒安眠藥服用,結果瓶蓋不慎掉入喉嚨中,窒息而死。

  搞明白後,周啟仁又撥打了田納西的電話。

  剛接通了電話,對方毫不客氣拒絕了:「如果是想要我的劇本改編權,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周啟仁冷聲道:「威廉士先生,我知道你就是那個悲劇的布蘭奇!如果我把你和弗蘭克梅羅的關係公之於眾,你覺得你的劇本還值多少錢?」

  聽到周啟仁提起弗蘭克羅梅,田納西一瞬間的語氣就軟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周啟仁神秘笑道:「一個能治好你姐姐羅絲的人。」

  田納西沉默了五六分鐘,想了又想,嘆氣道:「兩萬英鎊隨便你改。」

  在家時,他和姐姐羅絲建立了親密的摯情。羅絲雖然姓格內向,但總是堅定地保護弟弟免受外界欺負,成為他的慰藉之源,但她後來不幸患了精神分裂症,以至聲稱曾遭父親的暴打。羅絲被送入精神病院後,腦葉切除手術將推入了毫無生機的沉默人生,餘生都喪失了行動能力,智力也下降成了,田納西一直在這件事上對父母始終不能原諒。

  「兩萬英鎊的治療費,但是你得帶她過來倫敦這邊治療。」

  田納西一想,也不用再約什麼時間,索性都湊今晚吧。於是答應道:「半個小時後,我在酒店樓下的咖啡廳等您。事先聲明,我是來倫敦參加會議的,時間很緊張,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證明你價值的機會。」

  「這是一個很聰明的選擇。」

  ……

  跟費雯麗借了禮帽、墨鏡和圍脖,周啟仁自己一個人直接來到了她和奧利弗初次約會的夏蕙酒店。

  沒過多久,戴著禮帽墨鏡用圍脖捂著臉的周啟仁進入了美洲酒吧。

  田納西是一位留著一字胡的英俊中年男人,周啟仁一眼就認出了他,伸手道:「抱歉,讓您久候。我是電話里跟你談過的托尼周。」

  田納西笑著與只虂兩個眼睛的周啟仁握手:「不用客氣,先叫杯酒?」

  「謝謝!我不喝了,正事要緊,說完我就走。」周啟仁笑著拒絕了,這麼高級的地方,他怕身上沒足夠的錢。

  田納西開門見山問道:「周先生,我怎麼確定你能治好我姐的病?」

  周啟仁笑了笑:「其實精神分裂症對我來說並不難,因為我發明了一款新藥氯丙嗪。再說了,再壞的情況能比她現在的狀況嗎?」

  田納西搖頭道:「我要見到實際點的。」

  周啟仁從懷裡拿出一小瓶氯丙嗪,笑道:「你和你姐姐羅絲一樣,心裡有兩個人格,《盼望號街車》里的那個布蘭奇就是你穿著女裝的你。你是不是感覺走在巴大街上,突然對思考的過程感到恐懼,差一點發瘋?」

  「哦,那您的意思,這瓶藥能治好我的病?」田納西一下子精神起來。

  姐姐羅絲的病是田納西最大的夢魘,他一直生活在恐懼中,害怕自己和姐姐一樣患上精神分裂症,害怕自己也被迫做腦葉切除手術;他的壓抑和他的盼望全然體現在他的作品中,曾經的過分壓抑也是造成他後來放郎生活的主因。

  「我們用的是雞尾酒療法。這只是其中的藥物之一,你可以拿回去試試效果。」周啟仁笑著點點頭,「是這樣的,你姐和其他類似病人的遭遇,使我深感恐懼。大腦里每一部分都有自己的功能,他們那種簡單粗暴殘忍的手術,只會毀了病人的一生。如果術後對外界失去了感知,沒有了感情,那還是人嗎?簡直是生不如死。那個葡萄牙神經科醫生埃加斯莫尼茲去年能獲得諾貝爾獎絕對是諾獎歷史上最眼瞎的一次。我們鳳凰公司研製各種新藥來治療各種疑難雜症,所以我們誠懇邀請你加入我們公司,一起努力拯救那些無辜的人。」

  田納西震驚無比,他原以為這個蒙著臉的男人會跟他說如何治療精神病,沒想到炮口一轉,居然轟向諾貝爾獎說他們眼瞎?對如此的勇敢,田納西差點兒高唱讚歌,上帝,這個蒙臉傢伙居然有那種獨戰世界權威的勇氣?

  周啟仁聳聳肩,似乎並不在意未來的麻煩:「他們做的手術其實是違法而違反人權的。當然,這是我個人的觀點,是否真的違法,還是需要法庭的判決。」

  「違違違……法?」田納西已經是目瞪口呆,連話都說不利索了。誰敢跟主流杜會斗?莫非他說的這個鳳凰公司就是那種非主流集團公司?

  「真的。」周啟仁露出微笑,「只要發現和他們觀念不合的就是精神病,居然就要強制毀掉他的腦袋?天哪,還有什麼事比這更荒謬的嗎?簡直是一言不合就殺人!而你們這些作為杜會良心的作家編劇居然視而不見?整個杜會和司法機構視若無物?只能說,這些病人真可憐。」

  二戰導致了大量精神疾病患者,該手術席捲了歐美各國。令人痛心的是,額葉切除術「治療」的對象主體已經由之前的「嚴重的精神病患者」轉變成了「暴歷、弱智、犯罪」等的杜會不良分子了。

  在霓虹,主要的手術對象是小孩,他們中的許多人僅僅因為調皮搗蛋或者學習成績不佳就被家長送去切除前額葉。

  在丹麥專門為這類「新型療法」建造了大量醫院,而針對的疾病則是從弱智到厭食症簡直無所不包。

  情況最嚴重的還是米國,由於弗里曼等人鼓吹「精神病要扼殺於搖籃」,成千上萬的人沒有經過仔細檢查就被拉去做了這種手術。不少暴力罪犯、正冶犯和特殊愛好的人也因此無辜躺槍。據統計,1936年到20世紀五十年代之間,米國大約實施了4萬到5萬例這樣的手術,其他國家同樣數以萬計。

  而且,莫尼茲也因此獲得了1949年的諾貝爾生理或醫學獎。這無疑給該手術打上了「綠色無公害」的標誌,進一步擴大了這一悲劇。

  然而現在聽到這些話,實在有些驚世駭俗。田納西結結巴巴的搖頭道:「我知道,我都明白。那你是?你想.?」

  作為從米國底層爬起來的戲劇大師,田納西當然試過所謂的治病良藥物,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神秘鳳凰公司。試藥又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說要加入他的公司就算了

  「哈哈哈。」周啟仁笑著搖頭,「我無心破壞現有的杜會秩序。什麼特殊愛好什麼精神病人的利益,畢竟要靠他們自己人去爭取。我能做到的是,拍攝找人幾部驚醒世人的電影。」

  周啟仁特意點名把特殊愛好加入了精神病一列,一想到那把冰錐刺入自己腦中一頓亂攪,田納西差點被嚇尿了:「什麼電影?」

  周啟仁迷之自信道:「我現在就有幾個相關的想法,電影的有《飛越瘋人院》、《禁閉島》和《美少女特攻隊》,還有電視劇《米國恐怖故事》和《西部世界》。加入我們吧,你還在等什麼?」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