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毫無抵抗力

  第126章 毫無抵抗力

  進入了房間之後,周啟仁對伊莉莎白泰勒說:「我有急事兒,不跟你計較了,

  咱們的帳改天再算。」

  說完周啟仁伸頭出去,看了看走廊外面沒人,就要回十樓去找費雯麗,沒想到被伊莉莎白泰勒一把拽了回來。

  周啟仁一臉無奈的看著她:「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告訴你,那一百萬美金那是治好尼克希爾頓的醫藥費。」

  把門反鎖後,伊莉莎白沒有說話,從坤包里拿出一片口香糖,嚼了嚼,吹出一個粉紅色的泡泡。明明長得很可愛,偏偏裝出一副混不吝的無賴模樣,真叫人惱火。

  瞥了一眼夜光小手錶,眼看就要十二點了,費雯麗等急了,肯定要被罵的。

  周啟仁正想著怎麼將她甩掉,伊莉莎白泰勒拋給了他一片口香糖。

  「美女,咱們今天先到這兒,行不?我還有事要忙,咱們改天再玩。」周啟仁笑著跟她商量。

  伊莉莎白泰勒瞪著人畜無害的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周啟仁,吹起的泡泡突然破了,「啪」的一聲,粘了漂亮的小臉蛋上。

  得,軟硬不吃,真是個狗皮膏藥。

  實在沒辦法,乾脆不理她了,坐在房間的椅子上,把口香糖剝開,放入嘴裡,嚼了嚼。

  嗯,是草莓味的,可是還是太甜了。

  伊莉莎白注意到周啟仁臉上不喜的表情,疑惑的問道:「不好吃嗎?」

  周啟仁想口香糖吐在對面的垃圾桶里,沒想到用力過大,吐到了床邊的一個行李箱上,連忙拿了張紙巾過去把口香糖扣下來,更沒想到一轉身,不小心踢翻了行李箱,裡面的衣服撒落了一地.

  「啊?」伊莉莎白泰勒沒有生氣,反而靠近周啟仁身邊,親自塞了一片口香糖到他的嘴裡,「真是個野蠻的洞泬人,你是故意的吧?」

  周啟仁嚼著送進嘴裡的口香糖,居然是微鹹的檸檬味?

  對著身邊還未成為玉婆的伊莉莎白泰勒,周啟仁頗感興趣道:「你知道我是誰?」

  伊莉莎白泰勒好奇用手指戳了戳周啟仁手臂上鼓起的肌肉,莞爾失笑道:「除了那個只會玩女人嗑藥的尼克,誰不認識在《這個男人來自地球》演洞泬人,在《盼望號街車》演野獸的野蠻人啊?」

  周啟仁擺了一個側展肱三頭肌的健美比賽動作,秀了一身如鐵石般的肌肉群,臭屁道:「你不怕我?還是說你喜歡野蠻人?」

  「你野蠻人般的形象嚇壞了好萊塢,也嚇壞壞了女人。」伊莉莎白泰勒用光著的腳丫,踢了踢他粗壯的大長腿,「今晚,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那個活了一千四百年的洞泬人還是那個粗魯霸道的野蠻人」

  如同很多人女人一樣,伊莉莎白泰勒看到《盼望號街車》里周啟仁一亮相,心狠狠一趔趄,差點粉身碎骨萬劫不復。這個不斷蒸騰著的生命,就像野獸一樣,粗糙而直接地闖進這個時代的審美。而在他身上,所有人都能找到本色的暴力,他的格調和隱藏的張揚,帶著神采飛揚。

  電影裡暴躁狂野的周啟仁,隔著屏幕,隔著時間的千山萬水,很多人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種噴薄而出的呼吸的熱力。如果說費雯麗的狌感是一種蠱惑,那麼周啟仁的狌感就是一種力量,擲地有聲。

  因為電影裡周啟仁渾身滲透出暴躁、陰沉和狌感,最直接的惡和毀滅。他的誠實都如此邪惡,他不隱藏任何東西來裝飾自己的面子,他讓醜陋變成每個人直面生命的必修課。沒有虛偽的禮儀和讚美,沒有支離破碎的自尊和浪漫飄渺的愛情,他嚼著口香糖,游離而輕描淡寫地看著你,所有文明在他面前突然渺小。他端正的五官上赤裸裸地寫著掠奪和谷欠望,要麼跟隨我,要麼閉牢你的嘴,別說無謂的廢話。

  有人說學習方法派如同宗教儀式,需要醞釀氣氛,但對於周啟仁來說,這是水到渠成的事。他幾乎不需要解釋,一點就通,演戲對於周啟仁來說不是一種技巧,而是一種宣洩。沒有表演的密碼,只有本能。

  只要電影存在,人們就永難忘懷,那個野獸般的男人怎樣用自己原始而激烈的力撕去了矯飾和虛偽的浮華外衣,新鮮而厚重地衝撞著這個世界,怎樣邪惡地微笑,低俗地生氣。

  在他之前,人們甚至不知道,無產階級也可以有自己的情聖——一個汗水淋漓,無比狌感的工人;他是女工們的狌幻想對象,也是高貴的小姐們的夢中情人,從某種程度上說,他開了好萊塢的葷:從未有一個流氓如此被愛戴,從未有一個惡棍如此可愛。在他身上,粗俗也可以成為一種力量,直接,狂野,像一匹帶著膻味的不友善的馬,眼神卻偶爾透露出無恥的天真。

  嚴格意義上說,化妝後的周啟仁並不如本人英俊。因為特意化了一個醒目的大鼻子,他讓這個鼻子使所有人記起這部電影而不是他。還給右邊畫了條疤痕的眉毛,使他的笑容總有點猙獰;眼睛上方深刻的摺痕,讓他的眼看起來凌厲而深邃。

  還有他的嘴,他有一張多肉的嘴——有的雜誌將之評選為全世界最狌感的嘴唇——這張嘴不是叼著劣質的香菸,就是滿不在乎地嚼著口香糖。這張嘴可以把台詞說得清晰有力,也可以把台詞說得含糊而更有力——因為為了聽清他在說什麼,你必須動用全部的注意。

  周啟仁有一副黃金打造的身軀,有寬厚的肩膀,堅實的肌肉,有一雙看起來就不好招惹的拳頭,在電影裡他喜歡穿緊繃在身上的白色T恤,全世界的T恤品牌都該為他記上一功,只有他能把簡單的白穿得這麼好看而又狌感。

  電影裡,費雯麗飾演的布蘭奇是莊園的女主人、迷人的舞會皇后、法國香水的消費者、藝術和詩歌的化身,用她自己的話說,她的這種存在「可以豐富男人們的生活」,她有一種沒落的高貴和煩瑣的優雅;可是周啟仁從來不稀罕什麼高貴和優雅。他經常以無法預料的粗野喊叫打斷女主人公——也打斷所有人的白日夢。

  周啟仁所飾演的斯坦利是不懼怕陽光的,他經常呆在街上,或者從街角回來,穿著汗漬班駁的T恤。他說話很少,但是每一句都會揭穿一個事實,每一句話都象一記耳光,迫使布蘭奇徒勞地遮掩——她幾乎成功了。費雯麗代表著已經消失的微弱的上流文明,而周啟仁則象徵著粗俗的工業文明和市民階層。

  在電影裡,周啟仁的惡有一種快意的爆發,那麼有力,就像他所出身的階級,他就是要撕碎假惺惺的蕾絲花邊,羅曼蒂克和不實用的調情,他只認唱婦,不管什麼淑女。他的谷欠望像是強光,照亮了年老的費雯麗一直遮掩著的面孔——她的臉就像一道傷口。他的殘忍使人詛咒,卻也帶著魔力,沒有人能忘記。

  以前那些光芒璀璨的大明星們,說著優雅的台詞,誇張而戲劇。人們欣賞勞倫斯奧利弗式的表演,貴族的品味,欣賞格里高利派克的紳士風度,欣賞亨弗萊鮑嘉冷漠的奉獻精神,人們也欣賞克拉克蓋博的壞,可是他的壞和周啟仁相比,頂多只能算是俏皮。

  周啟仁的出現宛如平地驚雷,使道貌岸然的中產階級目瞪口呆,讓那些真正喜歡電影和爆米花的平民們欣喜若狂。他是滌盪舊時代僅存繁華的黑暗之光。他是不折不扣承前啟後的一代,他崩毀了一本正經的表演和所謂的明星制度,游離在主流之外。

  見到猛獸一般的周啟仁,伊莉莎白泰勒害怕了,她怕就像《盼望號街車》里的布蘭奇,被那個玩女人嗑藥還粗魯的尼克希爾頓毀掉了。

  所有她毫不猶豫用高跟鞋砸到了富二代的頭上,還要把那個野獸一般男人也一起毀了.

  周啟仁嚼著口香糖,嚼著嚼著,眼前慢慢迷糊了,好像出現了幻覺,眼前的伊莉莎白泰勒一頭老虎,張開桖盆大口,向他慢慢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