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和宇文柔在街上閒逛著，這種市井百姓的生活，對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世家貴女來說，顯得十分新奇。
她左手一個糖葫蘆，右手一個剛出鍋的肉餅，吃的香甜。
「喂，我聽到好多人在議論你。」宇文柔湊近陳東身邊，低聲道。
陳東雙手捧著一個大肘子，啃的滿嘴流油。
宇文柔可算知道，他那油嘴滑舌是怎麼回事了。
陳東舔了舔嘴唇，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可是錦衣衛統領，陛下眼前的紅人，新晉的爵爺。」
宇文柔悄悄踢了陳東一腳，她就看不慣這個小太監小人得志的嘴臉。
陳東哎呀咧嘴道：「這麼多人誇你男人，你就不感覺興奮？」
興奮是有一點，但更多的是擔憂。
「那一百萬兩，你有沒有把握？」宇文柔自語道，「其實我更希望你湊不到。」
陳東湊不到錢，就會離開燕京城，就能和她雙宿雙飛了。
陳東忍不住「咳咳」了兩聲，「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宇文柔輕哼了一聲。
坊間百姓都已經知道，陳東要湊足一百萬兩軍費，北伐草原皇庭。
前些天，陳東在燕京城外狠狠殺了蠻子的威風，許多百姓都知道了陳東這麼個人，也知道了他的光輝事跡。
北伐，誰不想？
但是，想從他們口袋裡掏銀子，太難了。
連年天災人禍，地主家也沒有餘糧。
陳東讓錦衣衛放出募捐的風聲，實際上根本沒指望著百姓手裡的三瓜兩棗。大頭還在世家身上。
隨便一個世家撈出來，都是十幾萬兩起步，有個十家八家，這銀子也就存夠了。
將宇文柔送回宮中，陳東轉頭就來到了錦衣衛詔獄。
錦衣衛府衙被圍，許多地方都被打爛了。國庫沒銀子，陳東只能用錦衣衛的小金庫自行修繕。
還好抄家抄的足夠多，不然這銀子還真不夠。
「怎麼樣，該賣的都賣完了？」陳東大馬金刀坐在辦公房，燕十三站在他面前匯報情況。
燕十三道：「八大世家共查抄六十萬兩銀子，其餘金器玉飾變賣了三十萬兩，另有房產地契無數，還沒統計出來。」
「這是九十萬兩，其他十萬兩還需要三天時間，變賣一些房產才能湊齊。」燕十三遞過來了一沓銀票。
世家最大的資產就是人和土地。
人被陳東抓了，地被陳東抄了，一個個世家直接被連根拔起。
但是，這還遠遠不夠。
這八大世家只是二流梯隊，底下還有不少小家族，上面還有一個龐然大物。
陳東擺了擺手沒有接，「換成銀子，投進募捐箱。有了這九十萬兩，還愁那十萬兩嗎？」
陳東這都不是拋磚引玉，而是拋玉引磚。
他就不信了，燕京城百萬人口，還湊不到十萬兩！
「屬下會適當變賣一些房產，以備不時之需。」燕十三道。
陳東並沒反對。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才能穩贏。
「那些人交代了嗎？幕後串聯者是誰？」陳東問道。
「十大酷刑都上了，他們始終不肯說。」燕十三有些無奈。
甚至，他當著那些家主的面，殺了底下的小輩，也沒能讓他們開口。這些人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把八大家主帶過來。」陳東道。
片刻後，燕十三將八大家主帶到。
這八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身上血跡斑斑，早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但是，在面對陳東時，依然高昂著頭，眼神中充滿不屑。甚至，有人朝陳東臉上「呸」了一口唾沫。
不過，被陳東躲過去了。
他起身看著這八大家主，嘖了一聲，「還真是硬骨頭呢！」
「你這閹人少幸災樂禍，早晚有一天，會有人替我們復仇！」
「就是因為小皇帝親賢臣遠小人，才導致大燕民生凋敝，你這小太監正該千刀萬剮！」
「小人得志，且讓你得意幾天！」
陳東臉色驟然轉冷，「看來背後那人給了你們很大的信心啊！死到臨頭，還這麼倔強。」
「殺了我們吧！黃泉路上，我們等著你！」
「亂臣賊子，不得好死！」
「即使抄家滅族，也要匡扶社稷，還大燕一個朗朗晴空！」
陳東心裡都驚了。這些人骨頭這麼硬的？而且，一個個義正辭嚴，正氣凜然，好像他才是謀逆作亂的反派。他都納悶了，是誰給他們的信心？
「統領，這些人就像被灌了迷魂湯一樣，死鴨子嘴硬。」燕十三苦笑道。
陳東摩挲著下巴，眼神怪異的說道：「幾位家主嘴硬，骨頭硬，就是不知道那個地方還硬不硬？」
幾人都是一臉茫然。
陳東從懷裡摸出一小包粉末，壞笑道：「這是一包催情粉，八旬老漢都能變成十八歲小伙。」
「燕十三，去找八頭母豬過來，少了不夠分。」
催情粉？
母豬？
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那畫面太美，光想想就覺得刺激。
八大家主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正要邁步走進來的鐵木查，渾身一僵，眼中閃過一抹恐懼，想起了被催情粉支配的恐懼。
他默默收回了先邁出去的左腳，瑟縮的躲在門外。
陳東卻已經看到了他，打趣著大笑，「這不是北蠻使者嗎？催情粉的藥效好不好？」
鐵木查額頭青筋直跳，咬牙道：「我找你有正事！」
「這位北蠻使者吸入了一點點催情粉，和母豬大戰三個時辰。幾位吸入一整包，嘖嘖……」
「王、趙兩位家主歲數不小，應該沒體驗過這種滋味吧？今日我做善事，多給兩位安排兩頭。」陳東戲謔道。
「還不快去！十頭母豬給八位家主安排好！」
燕十三嘴角憋著笑，大聲道：「屬下這就安排！是否需要八家的小輩過來圍觀家主們的風采？」
陳東眼睛一亮，「哎呀，我怎麼沒想到。這可是言傳身教的好機會，馬上安排！」
八位家主的臉黑的像鍋底一樣。如果被小輩們看見，那真是生不如死，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你這個死閹人，你不得好死！」趙家主雙目通紅，破口大罵。
陳東玩味一笑，「你們還有最後三息考慮的機會。坦白從寬，還是頑抗到底？」
「一。」
「二。」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