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錚恪守底線,沒被陳東得逞。但是,卻丟失了手心手背,滿足了陳東的一時之欲。
陳東雖然沒碰觸到燕雲錚的底線,卻為她解圍,得到了她傾情之水的感激。
陳東以德報德,也是傾囊相授。
「陛下,猛火油之危雖然解除了,但諸子的傳道者,肯定還有別的謀劃,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名單上的那些人。」陳東點了一根事後煙,正色道。
他這麼一本正經,反倒讓燕雲錚有些不習慣了。
她臉色微微泛紅,嗔怒道:「那些都是你的同道,你自己看著辦。總之,誰危害大燕安危,我就殺誰。現在有老祖宗坐鎮,我腰杆硬了。」
燕雲錚又威嚴,又充滿情慾的神色,讓陳東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手裡的事後煙都不香了。
「陛下,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必要深入交流一下。」陳東正色道。
燕雲錚怒道:「你夠了,快滾!」
陳東最後還是沒能得逞,燕雲錚不肯就範,他又不能真的用強,否則,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哎,又當了一次禽獸不如。」陳東嘆息道。
…………
來到錦衣衛府衙,陳東將謝老給的名單謄抄了多份。
那名單真的只是一個名單,除了人名,什麼都沒有。
想找到名單上的八十一人,真和西天取經一樣,要歷經八十一難。
「糟老頭子壞得很,得了好處,拿份名單就把我打發了,回頭一定要讓他加入錦衣衛,這可是強力打手,不容錯過。」陳東心中暗道。
他和謝老之間並沒有生死之仇,反倒是謝老放了他一馬。
偉人說過,要把朋友搞的多多的,要把敵人搞的少少的,陳東一直在踐行這句話。
他的敵人基本都消失了,但朋友增加的卻不多。
眼下有謝老這個潛力股,他必須牢牢把握。
「小翠,她和老頭子是一路的,能不能來個圍魏救趙?」陳東摸著下巴沉思起來,「蕭岩這個情種,也不用這麼快就去北境了。」
陳東將名單分發了下去,讓南廠的錦衣衛打聽名單上的人。只是打聽,不要輕舉妄動。
萬一打草驚蛇,讓人離開燕京城,那陳東更要抓瞎了。
之後,他讓人去蕭府,把蕭岩請過來。
在蕭岩來之前,他抽空審訊了一下張爵爺、夏將軍等人。
得到的口供和他預想中的差不多,這些人就是謝將軍推出來的替死鬼,一直唯謝將軍馬首是瞻,卻根本不知道謝將軍到底有什麼謀劃。
再聽說謝將軍要以千斤猛火油點燃燕京城,並刺殺王駕的時候,他們幾個全都嚇癱了。
張爵爺更是抱著陳東大腿苦苦哀求,「爵爺,我們是真不知道他的打算啊!求你高抬貴手,饒我們一命,我們願意花錢買命,今後更是唯你馬首是瞻!」
「我們願意獻出身家,只求爵爺給一條活路。」
「求爵爺饒命!」
飄香樓里,這些人有多倨傲,現在就有多卑微。
他們也知道,牽扯進謀反大案,輕則抄家,重則誅九族!
一個個鼻涕眼淚流了一臉,只求陳東饒命。
「我還是喜歡你們桀驁不馴的樣子。」陳東嘖了一聲。
張爵爺幾人陪著笑臉,就算想桀驁,他們也桀驁不起來了,軟了。
「念在你們是被蒙蔽的份上,罪不至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會奏請陛下,將你們逐出燕京城,家產充公,你們可有話說?」陳東目光盯著張爵爺幾人,但凡有人不滿,他不介意讓自己的刀開開葷。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張爵爺幾人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苦澀一笑之後,只能答應下來。
陳東也沒有把事情做絕,給他們留了一百兩銀子當做路費。
至於他們今後會是如何,陳東就不再關注了。
而罪魁禍首的謝將軍,雖然他已經死了,但謝家的罪不能免。
鑑於謝老的關係,陳東留了謝家人的命,將他們發配充軍,至於是活下來立功,還是死在戰場上,就看他們的命了!
東廠錦衣衛執行陳東的命令去了。
百姓們在得知此事後,全都拍手叫好。
「活該!差點毀了燕京城,要我說,這些人都該死。」
「死都便宜他們了,就該千刀萬剮!」
「只是逐出燕京城,陳統領真是太仁慈了。」
「快快快,他們要走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群情洶湧,百姓們拿著爛菜葉子,臭雞蛋,石頭子,對張爵爺等人狠狠丟了過去。
如果不是錦衣衛護持在身邊,這些人真的會被百姓群毆致死。
百姓們溫順如羊,是因為沒有觸犯到他們的利益,一旦利益被觸犯,他們會立刻化身為惡狼,狠狠撕咬下一塊皮肉!
大燕的百姓,骨子裡從來不缺少血性。
要不然,也不會有先輩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口號。
蕭岩從府上離開,前往錦衣衛府衙,親眼目睹了張爵爺等人的遭遇,不禁深受震動。
百姓,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血勇了?
他帶著震撼之色,見到了陳東,也向陳東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陳東笑了笑,說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溫順,但這不是你肆意欺壓的理由。要知道,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人?」
「你轉念想想,你的家要被一把大火燒毀,你和你的家人要葬身火海,你會不會感到恐懼和絕望?」
蕭岩下意識點頭。
「當恐懼和絕望達到極致,就會轉變為無盡的憤怒!」陳東悠然道,「而憤怒,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
蕭岩想到了北境的百姓。
在被蠻子入侵,家破人亡之際,他們爆發出了強悍的力量,守住了北境!
「百姓,不可小覷。」蕭岩鄭重道。
「這次叫你來,是有事找你幫忙。當然,這也是為了你自己。」陳東道。
蕭岩神色一動,露出了些許疑惑。
「你那個相好的,小翠,我要見到她。」陳東盯著蕭岩,一字一頓道,「不要告訴我,你找不到她!」
蕭岩張了張嘴,隨即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