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宗正府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燕雲錚冷聲道。
她很果斷,也很冷酷。
別的事,她或許還能忍一忍,但大宗正竟然用她的身份威脅她,甚至說出了「君也得是君」這樣的話,這是她絕不能忍的!
大燕就是她的一切,她不允許任何不安定的因素存在。
大宗正?
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陳東詫異的看著一臉殺心的燕雲錚,這樣的她,就像是一朵罌粟。
美麗、誘人,又帶著致命的危險。
「全聽陛下吩咐。」陳東在燕雲錚的翹臀上拍了一巴掌。
燕雲錚凝視著陳東,那雙眼睛裡沒有羞怯、閃躲,只有高高在上的冷酷。
凜然不可侵犯!
「你這樣,讓我更心動了怎麼辦?」陳東喃喃道。
燕雲錚一秒破功,在陳東腿上狠狠踢了一腳,「滾去做事!」
陳東笑眯眯的說道:「給我留門,我先去給宗正府送溫暖。」
…………
大宗正狼狽不堪的逃回宗正府,一想到自己被逼跪在燕雲錚一個小輩面前求饒,他就臉色扭曲,恨得不斷咬牙。
「燕雲錚,陳東,欺人太甚!」大宗正在房間中不斷踱步,眼神閃爍著惡毒之色,「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你想怎麼報啊?」門被推開了,陳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大宗正臉色一僵,瞬間露出了討好之色,「陳總管怎麼來了,快請坐。」
陳東戲謔道:「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大宗正這心裡正憋著壞呢!」
大宗正勉強笑道:「我哪有什麼壞心思?這都是為了大燕。」
「我也是為了大燕。」陳東突然說道,「所以,請你上路吧。」
「什麼?」大宗正心中一驚,隨即就看到陳東餓虎撲食一樣撲了過來,他再想閃躲,已經來不及了。
「噗嗤」
陳東手裡的短刀捅進了大宗正心口,大宗正愕然的瞪大眼睛,直勾勾盯著陳東。
陳東淡淡的說道:「頤養天年不好嗎?非要摻和政治,自尋死路。」
大宗正眼神暗淡,體內生機流逝。
如果能重來,他絕不會去找燕雲錚的麻煩。
陳東拔出刀,將大宗正扶在椅子上做好,他則躲在了房間的角落裡。
大宗正突然發難,他總覺得不止是大宗正一個人的事。一個年過花甲的糟老頭子,有這樣的雄心壯志?
苦等了小半個時辰,天色已經擦黑了。就在陳東以為一無所獲,自己想多了的時候,門被推開了,一個身材瘦削的人走了進來。
「大宗正,怎麼樣了?」來人急切的問道。
陳東看到對面的模樣,忍不住挑了挑眉,還真是冤家路窄!
不過,這也正常。如果沒有仇怨,對方又何必鼓動大宗正去燕雲錚面前找事?
來人沒聽到大宗正講話,以為大宗正是睡著了,忍不住向大宗正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那浸透胸口的血!
「啊!」他驚呼了一聲,轉身往外跑。
但是,陳東卻已經守在了門口。
「張爵爺,又見面了。」陳東戲謔道。
張爵爺嚇得「啊」了一聲,瞳孔地震,雙手發抖。
陳東好笑的搖了搖頭,「手都哆嗦了。真不知道你們從哪來的勇氣,竟然敢和我為敵。梁靜茹給的?」
張爵爺雖然不知道梁靜茹是誰,但他知道自己這些人策劃的事,被陳東知道了。
以陳東睚眥必報的性格,這件事無法善了!
「陳爵爺,我們認栽。」張爵爺陰沉著臉,一臉肉疼的說道,「你開個價吧。」
「呦,還挺主動。」陳東笑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張爵爺真是見風使舵的一把好手。那就和我說說,你們是怎麼打算的?」
張爵爺眼睛微微一眯,陳東既然這樣問,就代表他並不知道全部內情。
「我們這也是被人騙了啊!」張爵爺嘆息道,「燕雨亭的副將說是要幫我們討回公道,我們就信了他,這才有了聯手大宗正的事,那副將告訴我們,只要揭穿了陛下女兒身的身份,必定有新皇登基,到時我們的生意不止能拿回來,還會有從龍之功。」
陳東「嘖」了一聲,搖了搖頭,「張爵爺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那副將,還有燕雨亭帶來的三千騎兵,已經被宇文青收編了。那副將只是忠誠於燕雨亭的侍衛,對你們之間的勾當完全不知情。」
陳東拿著短刀,在張爵爺面前晃了晃,刀尖上還有殘留的大宗正的血。
「看來,你是想陪大宗正一起走了。」
陳東眼神一寒,手裡的短刀向張爵爺刺了過去。
張爵爺臉色煞白,眼中閃過一抹恐懼,大叫道:「我說!我說實話!」
短刀刺中了張爵爺身後的立柱,堪堪貼著他的耳朵掠過。
感受著耳朵上傳來的冰冷,張爵爺卻長長的鬆了口氣。
「我們氣不過被錦衣衛吞掉了生意,就找陛下告你的狀,但陛下護著你,反而呵斥了我們一頓。謝將軍氣不過,就出主意說把陛下拉下馬,於是找到了大宗正,才有了對陛下的試探。」張爵爺無奈道,「我們本想著,證實了陛下是女人之後,就扶持睿王登基,誰承想,計劃第一步就胎死腹中了。」
「這睿王……」
陳東抬手打斷道:「我知道睿王是誰,我也會讓他知道,靖王是一步一步怎麼死的。」
張爵爺陪著笑,不敢多言。
陳東調侃道:「倒是你們幾個,還真是要錢不要命,錦衣衛吃到嘴裡的東西,還妄想拿回去。」
張爵爺陪笑道:「是是是,都是我們豬油蒙了心,還請陳爵爺高抬貴手,我們願意花錢買命。」
「行了,時候也不早了,你現在去找他們幾個商量,明天一早我在錦衣衛府衙等你們。誰敢不到,別怪我不客氣!」陳東威脅道。
「不敢不敢。」陳爵爺連忙說道,「明天一定到!」
陳東冷哼了一聲,率先離開了大宗正的房間。
見他走了,陳爵爺長舒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任你奸似鬼,還不是喝老夫的洗腳水?」
「和睿王狗咬狗去吧!」
張爵爺重重哼了一聲,離開了宗正府。
他根本沒注意到,身後有一個錦衣衛,正遠遠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