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飛蝶走了,帶著滿面春潮,還有眼中的水波。
只是,那雙修長筆直的腿,有些軟。
可惜,她走的時候,都沒能有感受到陳東加快速度的心跳。
自始至終,古井無波。
這讓花飛蝶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我都在他面前那樣了,他竟然還不為所動。」花飛蝶氣憤的咬了咬牙,「真不是個男人!」
她渾然不知,陳東經過陰陽家秘術的鍛鍊,早已經收發由心,不為外物所動。何止是控制心跳,他能控制的還有更多。
「真不愧是西域女子,身上竟然沒有毛髮。」陳東心中暗道。
這種奇觀,他還是第一次所見。
見獵心喜,花飛蝶已經被陳東視為囊中之物。
至於答應她的鹽和鐵,陳東自然不會食言。在他看來,大燕現在的大敵是北蠻,如果能聯手西域,共同出兵剿滅北蠻,區區鹽和鐵又算什麼?
更何況,鹽和鐵只是最低等的控制手段,真正控制一國的力量,還得是經濟。
「統領,那傢伙很硬氣,屬下慚愧。」燕十七隔著門喊道。
陳東開門出去,臉上倒是沒有露出怒容。
諸子百家的傳道者潛伏了三百餘年,如果連這點定力都沒有,那他反倒要看不起他們。
來到關押李無風的地方,陳東看到他已經被折磨的鮮血淋漓,腳下是一塊又一塊被割下來的肉,身上的衣服更是早已經被染成了血色。
「還挺硬氣的,你覺得你不說,就對得起你那些同伴?」陳東看著雙眼緊閉的李無風,抓了一把鹽撒在對方身上。
李無風頓時發出了悽厲的哀嚎,渾身不斷顫抖痙攣,即便如此,他仍舊一言不發。
「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可惜,你那些同伴,早已經把你賣了。」陳東戲謔道。
李無風猛的睜開了眼睛,咬牙切齒道:「你撒謊!」
「人很快就來了。」陳東漠然道。
「統領,溫大夫來了。」
一個錦衣衛上前匯報導。
聽到「溫大夫」這三個字,李無風臉皮一抖,險些精神失守。
看到他的反應,陳東頓時笑了。
溫軒腳步匆匆的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血葫蘆一樣的李無風。
「你怎麼能這樣對他?」溫軒臉色鐵青,厲聲質問陳東。
陳東指了指李無風,「他想殺我,我留他一命,已經夠仁慈了。」
溫軒怔然。
「把這傢伙鎖了琵琶骨,交給溫大夫。」陳東吩咐燕十七,「看好了,別讓他死了。」
溫軒雖然說了一些事,但她只是其中之一,更多的她也不知道。
陳東需要更多的嘴巴,才能知道這些人到底打算在北伐上做什麼樣的文章。
北伐,萬眾所期,事關大燕國運。
陳東一步步參與、推動,就是想一戰而定,將北蠻的脊梁骨徹底打斷。
大燕沒有後顧之憂,才能繼續發展,他才能坐穩自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僅僅是一個子爵,還不夠!
「啊!」
陳東的思緒,突然被溫軒的尖叫聲打斷,他下意識抱住溫軒,將對方護在身後。
「怎麼回事?」陳東凝神問道。
溫軒眼眶通紅,眼中流下兩道清淚,「他服毒了。」
陳東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狠狠瞪了燕十七一眼。
燕十七一臉委屈的說道:「統領,我事先看過,他嘴裡沒有藏毒啊!」
陳東眼神一凝,下意識看向溫軒。
溫軒表情悲痛,不似作偽。如果是她下毒,她的神色中不會僅僅只有悲痛。
「把屍體好好處理掉,全城搜捕那個李玉成。」陳東沉聲道。
燕十七把事情搞砸了,心中鬱悶不已,把李無風屍體抬出來的時候,還狠狠踢了對方兩腳。
而陳東已經摟著溫軒,來到了他的辦公房。
「既然他畏罪自殺,此事就這樣算了,你也不需要為難了。」陳東為溫軒擦了擦眼睛。
溫軒並不領情,一巴掌拍開陳東的手,對其怒目而視。
「都是自己人,你為什麼這樣對他?」溫軒怒聲道。
「他們兩個殺我的時候,可沒把我當自己人。」陳東勾著溫軒的脖子,湊近了她的臉。她唇齒間的香,讓陳東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
剛剛花飛蝶在他面前上演了一齣好戲,為了不暴露身份,陳東一直忍著,如今面對知道深淺的女人,他無需再忍。
「你……唔唔……」溫軒剛要開口,陳東的嘴唇就印在了她的唇上。
那柔軟的唇,讓陳東心中的戾氣瞬間消散一空。
「錢亮寫詩譏諷我,我不和他計較。這兩個人殺我,我也要束手就擒嗎?你當他們是自己人,那我又是什麼?」陳東雙手捧著溫軒的臉,喘息道。
他的額頭緊貼著溫軒的額頭,溫軒能感受到微微的顫抖,還有他口中呼出的灼熱氣息。
他在恐懼?
還是在興奮?
溫軒咬牙道:「你可以向他們坦白身份!」
「我只信你,也只有你。」陳東用力摟住了溫軒,像是要和她合二為一。
那滾燙又熾熱的情感,讓溫軒為之一怔。
她本以為,在和陳東坦白以後,雙方將形如陌路。
可是,卻沒想到雙方越貼越緊,緊的無分彼此。
「和我們一起,好不好?」溫軒哀求道。
她眼中有熱淚滾動。
繼續這樣走下去,陳東將和整個傳道者聯盟越走越遠。
三年多前,陳東那一脈就已經入宮。
而溫軒兩父女入宮布局的時間更早。
在此之後,就是剛剛抵達燕京城的錢亮等人。
傳道者聯盟雖然有共同的目標,但是,諸子之間也存在著競爭。
溫軒所在的縱橫家,合縱連橫,充當著粘合劑的角色。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買他們的帳。
「不是你們,只有你。」陳東把頭埋進溫軒脖頸,貪婪的嗅著她身上的味道,「還記得我對你說的話嗎?」
溫軒呼吸急促,心臟亦是狂跳。
陳東曾說,不需要推翻帝制,也能走出一條名為「自由」的路。
可這樣的路,真的存在嗎?
還未等溫軒想明白,陳東的大手就已經伸進了她的領口。
「不行……不要……」溫軒按著他的手,不讓他得寸進尺。
但陳東早已經被撩撥起來一團火焰,又豈是輕易熄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