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統領，你可別開這種玩笑。」
伴隨著一個嬌媚的聲音，花飛蝶走了進來。
一股香風席捲而來，陳東的眼睛驟然一亮。
「花掌柜身上的味道真是勾魂奪魄。」陳東笑眯眯的看著花飛蝶，伸手去挑她的下巴，卻被她靈巧的躲開了。
「統領如果喜歡，我送統領。」花飛蝶頓了頓，接著說道，「至于靖王之事，統領不要妄加猜測，天寶閣和靖王無關。」
「那你和我說說，你背後的主子是誰。」陳東眯著眼睛，右手背到了身後，隨時都能抽出鞭子。
花飛蝶道：「我背後的東家是來燕京做生意的胡商，有二十多家。」
「燕京大，居不易，老闆們只能另闢蹊徑，補貼家用。」
陳東仍然在笑，只是笑容里多了一份冷意。
「你很坦率。但這個答案我不喜歡。」
花飛蝶無奈道：「這就是實話。」
「那就轉告你背後的老闆，明晚我在翠紅樓宴請他們，誰敢不來，就別怪錦衣衛手裡的刀了！」陳東冷聲道。
花飛蝶十分憋屈，手掌多次握拳又鬆開。她很想殺了陳東，可她不敢。
陳東代表的是大燕朝廷，和朝廷對抗，她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膽量。
「統領的話，我一定帶到。」花飛蝶咬牙道。
燕十七揮刀一甩，花飛蝶衣袖被割破了一角，一塊紅色紗布翩然落地。
「如果敢耍花招，這塊紅布就是你的下場！」燕十七面帶兇相，眼帶殺氣。
花飛蝶敢怒不敢言，臉色鐵青。
「走！」陳東目光掃過姜老，冷然一笑。
姜老渾身一顫，頭皮發麻，有種被洪水猛獸盯上的感覺。
在陳東和燕十七離開天寶閣後，他立刻向花飛蝶請假，「花掌柜，小老兒突然想起家中有事，今日就先走了。」
花飛蝶道：「姜老無需憂心，那錦衣衛不會隨意抓人的。」
姜老訕訕一笑，對花飛蝶拱了拱手，快步離開了天寶閣。
他抄小路，走彎道，急匆匆離開了鬼市。
而且，選的還不是眾人熟知的那個鬼市入口。
即便如此，他剛從鬼市出來，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陳東！
姜老瞳孔一縮，活見鬼一樣，面帶驚恐，扭頭就跑。
只是，在他後路上，出現了一個人，一把劍。
那把劍他當然不陌生，剛剛還架在他的脖子上。
燕十七！
「老頭子，我們等了你小半個時辰了。」燕十七不耐煩道。
「你們……你們怎麼想到在這裡堵我的？」姜老不甘心的問道。
「當然是統領運籌帷幄。」燕十七拍馬屁道。
陳東淡然道：「我看你是聰明人，聰明人當然知道不立危牆之下。遇到危險，肯定會跑，你又擔心我們在鬼市入口堵你，去所以選了這個偏僻小路。」
「可惜，你身後那位是鬼市常客，對鬼市所有出入口了如指掌。」
燕十七哼了一聲，步步緊逼，臉色冷峻，「跟我們走吧！」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姜老只能重重嘆息一聲。
回到錦衣衛府衙。
陳東讓燕十七去休息了，他則在辦公房裡，審訊姜老。
「你剛剛在天寶閣不方便說的話，現在說出來吧。」陳東給姜老倒了杯茶。
姜老捧著茶杯，長長嘆了口氣，「統領！爵爺！你是了不起的大英雄！為什麼非要盯著我這個糟老頭子？」
陳東坐在椅子上，雙腳翹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盯著姜老，「只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姜老無言以對。
「我要是說了，必死無疑。您就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姜老苦笑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陳東指了指姜老，「放是不可能放的。我許你加入錦衣衛，負責情報處理工作，地位只在我一人之下！」
「你家中親友也可加入錦衣衛，世襲罔替。你死之後，烈士陵園必有一席之地，享大燕萬世香火！」
「咕嘟」
姜老吞咽了一口唾沫，眼中閃過一抹意動。
陳東趁熱打鐵的說道：「我已經派了錦衣衛探查北蠻的情況，大燕對於北伐勢在必得，這可是開疆拓土的不世之功。如果你能加入其中，立下功勞，封妻蔭子不在話下！」
「噗通」
姜老雙膝跪地，誠懇道：「多謝統領給與機會，小老兒願意加入錦衣衛，為統領效犬馬之勞！」
陳東大喜，親手將姜老扶起，「有姜老相助，錦衣衛勢必能更上一層樓！」
隨著錦衣衛擴張，陳東手下急需專業人才。姜老的腦袋裡不止裝著大大小小的情報，他本身也是一個處理分析情報的能人。而且，他身後自帶一個情報網絡，省了陳東許多功夫。
陳東叫來魏亮，給雙方介紹了一下，今後姜老就是錦衣衛南廠的廠公，魏亮是指揮使，協助姜老辦公。
雖然覺得「廠公」這個稱呼怪怪的，但權力卻是實打實的，姜老欣然接受了。
而陳東也得知了姜老的情報來源——街頭乞兒。
小乞兒本身就不引人注意，打聽情報再合適不過。
陳東勾欄聽曲的時候，就曾見乞兒在外徘徊，卻根本沒有深究。
想必那乞兒，就是為姜老搜集情報的。
一念及此，陳東忽然心頭一動，將小翠和謝老的畫像拿了出來。
「這兩人，姜老可知？」陳東一臉期待的問道。
「這女子曾是翠紅樓的人，這老者曾策劃了雨夜宮變，是世家背後的幕後推手。」
「而且這女子化名青霜，曾在聽花欄登台獻藝，臉上有一塊疤。」
姜老略一沉吟，道：「統領讓我拿著畫像去問一問，只要這兩人還在燕京城，肯定會露出馬腳。」
陳東讓燕十七帶著幾個人，貼身保護姜老，一定要將這兩個通緝犯捉拿歸案！
臨行前，姜老低聲和陳東說了一件事。
而這也是先前陳東曾問過姜老的——靖王有沒有反心，是不是天寶閣的幕後東主？
「小老兒和天寶閣是合作關係，平日都是和花掌柜打交道。有一天，我曾親眼看見花掌柜迎接一人，我心中好奇，就讓人跟著那人，豈料，那人最後回到了靖王府。」
「他戴著鬼面面具，從身高體型來看，應該是一男子。統領如果想查，可讓人盯著靖王府。」
陳東點頭表示明白。
等姜老、燕十七等人離開後，陳東立刻前往靖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