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夢怎地不知,她之所以能活到現在也是因為知道了之前的姐妹都出事兒了。
「你要調查皇后娘娘,為什麼?」浣夢看著謝九策,不解。
謝九策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有些話不說清楚,她定然是不會老實回答的。
於是,他把毋女村的案子全數都說了。
「所以你查到有些人是被帶入了宮,所以才懷疑到皇后娘娘身上的?」浣夢詢問。
謝九策想了一下:「其實開始我並非完全懷疑皇后娘娘。
畢竟在坊間,薛家的名聲還是不錯的,開始覺得應該是後宮中的某些位高權重的下人做出了不軌事情。
但是...前幾日的太后壽宴,我發現了問題。」
「什麼問題?」明顯這個時候浣夢開始緊張了。
謝九策和祁亭對望一眼,說出對參加壽宴皇后的想法。
「所以我和予淮兄都覺得,這皇后娘娘就算是口味變了,也不會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所有的行為舉動,都不像是一個大家閨秀應該有的。」
浣夢怔怔看著謝九策,片刻她哽咽了一下:「所以,她還是暴露了?對嗎?」
「她?你說的是誰?假皇后還是...你嘴裡真正的皇后娘娘?」謝九策盯著浣夢,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如果他和祁亭的猜測沒錯的話,那日太后壽宴上的人就是假皇后。
即是如此,真正的皇后娘娘又在哪裡?
「你們都查到這個地步了?」浣夢怔住,詫異地看著對面的男子。
謝九策笑了笑:「這個案子才開始,我們都沒查到,不然也不會大費周折地到處找當年在皇后娘娘身邊侍奉的宮女了。
話說,你到底知道些什麼,皇后娘娘要殺你滅口?」
浣夢滯了一下,咬唇身體開始顫抖。
祁亭觀察她這個反應,蹙眉:「你要是不說,也可以!但是你現在的身體格外羸弱。
尤其是心臟,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浣夢轉頭看著祁亭,似乎再問:「你怎地知道我的身體狀況。」
祁亭嘆口氣:「這龜息功你連的時間應該不長,許是為了躲避威脅,所以掌握的技巧都不精。
儘管能達到一樣的效果,但是對身體的損耗不小。
就你現在的狀況,身體的內的臟器還處於睡眠的狀態,若是太過激動,導致血流不足,人很容易猝死!」
浣夢輕嘆一口氣,頷首:「是,我學這個東西,也只是四五年的樣子。」
「你學這個,是為了躲避皇后?」謝九策問。
浣夢點點頭:「是!」
「皇后殺人,一般來說都是暗地進行的,你如何知道?」謝九策繼續問。
浣夢輕嘆一口氣,恍惚的看著不遠處的油燈,她似乎是想到了往事,本來就慘白的臉上,越發的泛白。
「我其實並非是皇后娘娘身邊最信任的宮女。」浣夢擰眉,眼底都是無奈。
「我是道永十年的時候在皇后娘娘身邊侍奉的,那時候,從皇后娘娘的宮中剛走了個大宮女,叫沁柔。」
謝九策點頭,時間是合適的。
「謝大人也算是了解後宮的,應該都知道,這宮女被分到鳳鸞殿是風光的事情。
當年我爹也因為這個事情,在村兒大辦特辦了好些日子。
我也以為,能跟著皇后娘娘,就算年紀大了出宮也能博個好未來,但是...」浣夢抖了幾下,用力控制住自己激動的心:「到了鳳鸞殿之後,我才發現一切是我太天真了。
起初我以為皇后娘娘是個陰晴不定的人...後面才發現,她根本就和民間說的不一樣!」
「怎麼說?」謝九策不解。
浣夢深吸一口氣:「大人能到我這裡來,應該是去了談記閣,查了皇上的起居注了吧?」
謝九策頷首。
「皇上一點都不喜歡皇后娘娘。」浣夢輕輕嘆口氣:「可是皇后娘娘對皇上卻是情有獨鍾。
按道理每七日,皇上必須和皇后娘娘的住處停留一晚。
但據我所知,皇上每次來,大部分時間都是異榻而臥,或是同床異夢!」
謝九策沒吭聲,他不知道要怎麼說,尤其這後宮中的事情,更是清官難斷家務事的。
「我去的時候,皇后娘娘和皇上的關係已經相敬如賓了!
儘管皇后娘娘很是諂媚,皇上卻沒有心動的意思。」
「你如何確定,皇上對皇后無情?」祁亭問。
浣夢想了一下,回答:「我那時雖小,但是也見過宮裡旁的宮女和太監對食,所以男人若是喜歡一個女人,神態和舉止是不一樣的。
明顯皇上對皇后娘娘是抗拒的。」
祁亭頷首,示意浣夢繼續。
「儘管這樣,皇后娘娘還依舊每七日盼著皇上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皇后娘娘還有些古怪。」
「古怪?」謝九策凝著浣夢,覺得這個詞用的有意思,「怎地說?」
浣夢沉吟片刻,組織好語言繼續道:「我起初入宮的時候,皇后娘娘除了偶爾因為皇上的事情心情不好以外剩下的時候,人都還算是好的。
也或許是我那時候剛入宮沒察覺出來。
我待了半年,從外面的打雜宮女,到了內殿侍奉之後,就發現,皇后娘娘總是一個人在廂房不出來。」
「什麼意思?」謝九策不懂了。
浣夢繼續道:「起初我也不明白,但是時間長了,我懂了,皇后娘娘一般都不沐浴,但是每次從廂房的出來的時候,身上總帶著奇異的香味,人就像是剛沐浴完一樣。
皮膚剔透,模樣也看起來清爽很多。」
「廂房?」謝九策沉思,後宮他雖然進的不多,但是構造多少是知道的!
後宮的淨房一般在外殿,內廂房怎麼會有淨房呢?
所以皇后是在裡面幹什麼能給下面的人這個錯覺?
「就她一個人進去嗎?」謝九策納悶的時候,祁亭問了。
浣夢先是點點頭之後又搖搖頭:「有時候跟在她身邊的嬤嬤會隨同一起,有時候嬤嬤就已經在裡面等候了。」
「那香味你還記得嗎?」祁亭又問。
浣夢搖頭:「那味道很特別,我們每次聞到之後,就...」
她說著面頰竟然不自覺地紅了。
謝九策看著這樣的浣夢,不解了,剛才還一副嚇得慘白的樣子這會怎麼會是這個反應?
他正準備詢問,祁亭已經快一步拉著了他的手臂,從腰間的褡褳內取出一個瓶子,呈在浣夢的面前:「聞聞看是不是這個?」
浣夢開始不解,打開聞了一下,連忙把瓶子還給祁亭,羞澀的點頭,宛如小女兒家的樣子。
謝九策更是不解,祁亭附在他耳邊道:「是少女花的味道。」
「你說什麼?」謝九策詫異的看著祁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