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伯父您在北寒城裡有些話語權,還請伯父出手相助。」
「若是黑甲軍缺糧,那可就虧大了!」
凌海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投向了張瑞金。
張瑞金聽到凌海這麼說,也是皺眉不已。
「真的假的?」
「若是平日裡,我或許還能助你一臂之力,但如今……」
「那又如何?」
看著欲言又止的張瑞金,凌海追問了一句。
「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了。」
「三個月前,我已經將所有的糧食都賣給了其他州的商人,所以我手中的糧食已經不多了。」
「你要是真的想要,我可以儘量給你弄來。」
張瑞金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
「有幾個?」
「一百石!」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張瑞金想了想,回答道。
「伯父,您可知道,這一百石的糧草,能支撐我們大軍多久?」
凌海一聽張瑞金竟然要幫他籌集一百石的食物,頓時怒極反笑。
「小侄兒,百石糧雖然不是很多,可如今與北燕開戰,還不一定呢,這北寒城裡的糧食價格,更是漲了好幾個檔次。」
「一百斤的米糧,叔叔可是費了好大的勁!」
張瑞金自然清楚,一百斤的糧草對於這十六萬黑甲士兵而言,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不過,他也沒想過要幫助凌海,只是想讓凌海尋高興一下而已!
凌海儘管明白張瑞金不是有意幫助他,卻也沒料到張瑞金竟然如此不識抬舉。
「那你的意思是,叔叔真的幫不了我了?」
「如果北方的黑甲衛沒有足夠的糧食,無法守護拒龍,那麼,整個北寒城,也將不復存在。」
「如果我父親真的要查出來,恐怕叔叔你也脫不了關係。」
凌海也明白,光憑自己是勸不動張瑞金的,所以他才會將自己的父親給抬了出來。
張瑞金微微一笑,對於凌海的恐嚇,他並不在意。
「侄兒,我明白你的顧慮,不過為父也幫不了你什麼。」
「可是,這黑甲軍,是靠著朝廷提供的糧草,等著官府送來的糧草,自然就能迎刃而解。」
「到那時候,哪怕真的是糧草不足,令尊大人也只會追究戶部與兵部,與我何干?」
「你放心吧!」
張瑞金滿臉笑容的問道。
凌海聽到張瑞金這麼說,就明白了他的決心。
光憑他一句話,是不可能說服張瑞金把食物給黑甲軍,讓他渡過這次危機的。
凌海自知再待下去也幫不上什麼忙,當即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喂,你才來多久,就這麼走了?」
「我正想給你接風呢,你這是……」
「伯父,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但是,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說完,凌海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
張瑞金冷笑一聲,目送凌海離去。
「你這臭小子,還想抓我?」
「我倒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才能從我的城市裡拿走一粒糧食!」
「哼!」那人冷喝一聲。
……
離開張府之後,凌海卻是一臉的鬱悶。
按照現在的形勢,從北寒城裡購買糧食,可比在武威要困難得多。
這其中的道理,其實並不難理解。
據凌海所知,這北寒城裡的大米,基本都是張瑞金一家獨大。
他再也不能像當初在武威的時候那樣,用來挑撥四大糧商之間的關係了。
北方前線一共有十六萬人,北寒城那點小商人,根本無法滿足他們的需求。
如果沒有張瑞金的同意,凌海根本不可能為黑甲軍提供足夠的食物!
其次,凌海在武威的時候,可以向汪、宋兩大家族承諾,讓武威大米的生意能夠得到他們的支持。
但這一點,在北寒城是不可能的。
武威乃是凌海的老巢,汪、宋二人倒也不擔心凌海出爾反爾。
但現在是在張瑞金的領地上,凌海說什麼都沒用。
如果不把張瑞金拉下來,凌海一離開,和凌海有生意往來的大米商人就會受到張瑞金的報復。
從張瑞金一句話不合連砍四名傭人的手段,就可以看出,冒犯張瑞金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這般想著,凌海便獨自一人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張府管家的苟叔,在凌海返回客棧之後,第一時間將這件事稟報給了張瑞金。
「啟稟大人,齊王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我派人去監視他了。」
「酒樓?他在哪裡?」
張瑞金聽完了老保姆的報告,將那枚白玉扳指拿在手裡擺弄了起來。
這枚戒指雖然看起來很不起眼,但卻是真正的能工巧匠打造出來的,一枚戒指就能賣到一萬兩白銀!
「我們在清風樓。」
「這一趟,他帶來了幾個人?」
張瑞金雖然看不上凌海,但是這些年來,他對凌海還是有所耳聞的。
所以在凌海走後,他立刻讓人查探了一下凌海的底細。
「聽乘風酒樓的掌柜說,齊王身邊除了一個女子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人。」
管家如實回答。
「就她一個人?」
張瑞金的眉頭跳了跳。
「這個凌海,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你以為你能帶走一個小小的女子,就能從我瑞金手中搶走食物嗎?」
管家一聽張瑞金這麼說,連忙說道。
「大人,齊王現在可是五顆珍珠的王爺,還有寧國候府的背景。」
「我們這麼做,會不會……」
張瑞金冷哼一聲,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是什麼?」他一愣。
「寧虎失算,讓龍山四座城池失守,導致黑甲軍糧草不足,而且,北寒城也不是不能出售糧食,五兩一石,你要是願意,大可以自己去買。」
「與我何干?」
張瑞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是是是!」
「主人英明,屬下佩服!」
苟叔也跟著說道。
「好了,你也別拍我的馬屁了。
「派兩個聰明點的,盯緊他,無論他在北寒城內做過什麼,都要第一時間回報給我。」
張瑞金一邊說著,一邊對著一旁的保姆說道。
「好的,大人。」
……
傍晚時分,天色漸暗。
董雪打聽清楚之後,便返回了客棧。
正當她要將這個情報告訴凌海的時候,突然,她的眉毛皺了起來!
「什麼人!」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厲聲喝道。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董雪手握長劍,對著窗外就是一刀。
凌海見董雪動手,立刻出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