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夜聞言,低頭在自己的身體上聞了聞。
「酒精味?為什麼我聞不到?」
凌海見李非夜如此,頓時啞口無言。
他偶爾也會喝酒,但是和李非夜這種嗜酒如命的人相比,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當然,也多虧了李非夜對美酒的痴迷,凌海才能將他招攬到麾下!
「我還以為李師兄在東州呢,這次來京城,到底是為了什麼?」
李非夜擔任六扇門總兵以來,便全權掌管著六扇門總舵的事宜。
由於大部分與六扇門作對的人都已經投靠了東州的蒼天盟,因此,李非夜從武威出來之後便留在了東州。
如今見到京城中突然冒出來一個李非夜,凌海忍不住開口問道。
李非夜被凌海這麼一問,也是臉色一正。
「聽說你已經回京了,我擔心你會有危險,這才把所有的工作都拋在一邊,趕了過來。」
「擔心我的安危?」
「京城怎麼可能會有事?」
凌海一臉茫然。
李非夜看著凌海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正色說道。
「聽紫煙小姐說,天劍宗的柳乘風公子,已經快要晉升一品了,柳乘風也失蹤了。」
「你老婆怕你沒有頂尖強者,就把我叫過來了。」
「我夫人?
凌海一怔,這才反應過來,李非夜所說的妻子,根本就不是寧若薇,而是她身邊的慕容輕雪。
寧若薇懷孕了,所以她才沒有自己回去。
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當著她的面,去關心別的女人。
哪怕慕容輕雪也明白,她對凌海來說,就像寧若薇對她的重要性一般。
不過,女子都是很愛吃醋的,即便是慕容輕雪這種出色的人,也不例外。
他不可能在凌海和寧若薇面前保持平靜。
所以,慕容輕雪才會讓李非夜回到京來,為凌海保駕護航!
「臭小子,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妻子了?」
李非夜見凌海如此模樣,不由露出一絲笑容,調侃了一句。
「不是,不是!」
凌海聞言,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聽到凌海這麼一說,李非夜頓時不笑了。
「有洪哥在,我就不用擔心你的安危了。」
「如今洪大哥走了,唉。」
他記得,洪九一直跟在凌海身邊,可是如今,洪九為了洪九,竟然死了。
李非夜不禁微微一嘆。
凌海聽李非夜說到洪九,眼神里也是流露出一絲黯然。
儘管他現在已經是五珠級別的皇子,就連凌鈞和王子殿下都對他刮目相看,但在這段時間裡,他卻付出了許多。
洪九一死,凌海就不會被人隨便一句「凌兄弟」的稱呼了。
在他寂寞的時候,也沒有人能和他一起喝酒。
「是我。」他開口說道。
「洪哥哥就是因為我才被殺的。」
凌海聲音低沉,聲音低沉。
李非夜聞言,走上前來,伸手在凌海肩頭一搭,將凌海扶住。
「洪大哥的死,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世事無常,你一介凡夫俗子,做不到所有的事情。」
「洪大哥,為了你,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我想,他絕對不會後悔。」
「你一定要愛惜自己的生命,你要明白,你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洪大哥!」
在李非夜的安撫下,凌海重重點頭。
「我明白。」蘇逸雲點頭道。
「嗯。」他應了一聲。
李非夜看著這一幕,點了點頭。
「哦,我聽到你告訴凌鈞,這次要取代寧大帥去北方打仗?」
李非夜將洪九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然後對著凌海說道。
「是的,我見到了我的父親。」
「等到梁山大營,將所有的武器裝備都給了黑甲軍,我就可以啟程了!」
凌海應了一聲。
聽到凌海這麼說,李非夜的雙眼微微一縮。
「我這幾日在東州,也聽說了一些北方的事情。」
「這一次,北燕狄兩家聯手,恐怕不會那麼容易。」
李非夜的修為雖然達到了化神境,但在兵法上,他並不是很擅長。
但是對於狄族騎兵的強大,他卻是有所耳聞。
李非夜並不認為凌海能夠在這一次的北方戰爭中取勝。
凌海聽完李非夜的問話,連連點頭。
「這一次北燕怕是早就計劃好了,我甚至覺得北燕之所以和我們結盟,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我們放鬆對北燕的戒心。」
「如今北燕突然和狄族聯手,想要奪回龍山四座城池,我感覺他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如今,北方雖然風雨飄搖,卻並未真正開戰。
但凌海的心中,卻是一片陰霾。
他有一種預感,北方戰線要出問題了!
李非夜聽到凌海的猜測,揮了揮手。
「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
「若是此次北疆戰役,你能凱旋歸來,恐怕你的名聲,會完全壓住你的兩位兄長和三弟。」
李非夜才不管是由哪一個人來當皇上呢。
他這麼說,純粹是為了凌海也參加了皇位之爭。
凌海聽了李非夜的話,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不會這麼容易。」
「父王——」
「好,那我就不多說了。」
凌海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李非夜看凌海不想多說,便不再多問。
畢竟,他對皇室的爭權奪利,從來都不感興趣。
「李師兄遠道而來,一定很辛苦,我會讓人給你準備幾壇好酒,我們一起喝酒。」
時光飛逝,冬天到了。
凌海看了一眼外面的風雪,開口問道,李非夜也是如此。
李非夜一聽凌海說這裡還有美酒,頓時來了興致。
「好啊!」顧寧應了一聲,然後就離開了。
「老夫這一路走來,都沒能嘗到一杯好酒。」
「你們齊家有不少好酒,多燒點!」
……
就在凌海和李非夜交談之時,距離此地不知多少萬里之外,北燕都城中。
四皇子齊思遠,北燕王朝的獨苗,此時恭敬的跪倒在地。
帷幕後的人,連北燕四皇子齊思遠都要跪下,不言而喻。
「父親,我叫齊思遠!」
齊思遠開口,原本緊閉雙目的厴皇,在這一刻,緩緩張開了雙目。
「你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
即便是有帘子遮擋,齊思遠也能從他微弱的語氣中,判斷出他父親的情況。
「是!」
齊思遠話音未落,帷幕後就響起了一道咳嗽聲。
「皇上,御醫說你要好好養傷,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