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武疑惑的看著方正直。
「戰，必須戰。」
「但戰鬥，總有戰鬥的方式！」
「凌海有大功，這是不爭的事實，父親對他的賞賜，他也不能更改。」
「如果他被冊封為九珠皇子，那皇位之爭就會多一位，到時候，他的仇人就多了一個。」
「這樣也好。」
凌鈞緩聲說道：「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但如果凌海被封九珠，那麼他的身份就比你高了，到那時，你的部下會不會倒向他，還真不好說。」
黃武還是一臉的擔心。
「叔叔，若是我的人真的被凌海給收買了，我豈不是要看穿他們的真面目？」
「這種人，我不需要！」
與凌麟的暴躁不同，凌鈞要冷靜得多。
凌鈞一邊說著一邊將棋盤上的一顆子扔到一邊，目光落在了一旁皺眉的黃武身上。
「伯父，您在朝堂上做了這麼多年，父親的想法，您還不清楚？」
「父親將老九推到皇位上，無非是為了提醒我們，讓我們明白，他能將所有的東西，都交給我們，也能將所有的東西，都收回來。」
「現在，我們若是違背了父皇的意願，那麼，我們就真的要與他為敵。」
「至於凌海，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從父親的命令，將他推上巔峰。」
「我得到的情報，父親暗中派出了一支影龍衛，想要護送荒後入京，但是老九一口回絕，兩人幾乎打了起來。」
「伯父，您說，經過此事，父王是否還會完全相信老九？」
「本來，西境之戰已經告一段落，由寧虎帶領的黑甲軍便可返回北方，可是父親還是命令寧虎帶領黑甲軍去涼州，父皇也是在告誡凌海！」
「凌海雖然表面上風光無限，但其實也是如履薄冰，一個不注意，便可能從巔峰摔下來，從此再無翻身之日！」
比起黃武這種只會打打殺殺的莽夫，凌鈞對於眼下的局面，卻是比其他人要清楚得多！
黃武緊鎖的眉毛，在凌鈞的這番話下，終於舒展開來。
「難怪皇上一定要將涼州的防禦交給寧虎，這其中也有他的用意。」
黃武不是沒看到，只是不知道凌海和影龍衛到底有什麼過節。
所以，滕青山無法想像，這支軍隊，為何會出現在涼州！
黃武似乎意識到了一件事情，轉頭看向凌鈞。
「影龍衛險些與凌海起了矛盾，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你在影龍衛也安插了人手？」
黃武瞪大了眼睛，影龍衛可是武帝建立起來的，對一個人忠心耿耿。
「你是個聰明人，不過我要警告你，別太聰明了！」
「影龍衛是你父親親自組建的，你要是插手了，恐怕會連累你！」
影龍衛，黃武是清楚的，武帝級別的存在，專門用來監督官員，收集各種情報。
凌鈞要是真把自己的人放進了影龍衛，那黃武想一想那會是什麼下場，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凌鈞聞言，微微一笑。
「伯父，您想得太多了。」
「影龍衛的人，都是臣服於我父親的，我又如何能夠得到他們的支持。」
「凌海和影龍衛的事情，是我在祁王府的眼線透露給我的。」
聽到凌鈞親口承認，是自己安排在凌海周圍的人泄露了消息，黃武才慢慢放下心來。
「那就好。」楚楓笑著點了點頭。
「但我要警告你一句，你父親的那條線，是你父親的最後一道坎，你可別去碰。」
「如果讓你父親知道你竟然動了影龍衛，那你這皇位之爭就算是失敗了！」
黃武看著凌鈞，神色凝重的說道。
「好吧，叔叔，你就別擔心了，我不會那麼傻的。」
......
就在凌麟與三弟凌鈞商量凌海歸京的時候，沈醉卻已經回京，帶來了凌海違抗聖旨的事情。
武帝在養心殿中遣散了宮中的宮女與宦官，唯有洪天養與沈醉兩人留在了這裡。
雖然武帝已經從影龍衛得到了消息，知道凌海違抗聖旨，卻依舊將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沈醉給召集了過來。
「沈醉叩拜！」
「陛下威武！」
沈醉見武帝高踞於上，當即跪倒在地，叩拜不已。
雖然他是影龍衛的副都統，但事實上，他很少有機會和武帝見面。
因為一般情況下，武帝都是洪天養這個統帥，才會主動上報。
他所做的，就是完成武帝大人的旨意！
「起來吧。」莫問淡淡的道。
武帝看著跪倒在地的洪天養與沈醉，微微一揮手。
「謝陛下!」眾人齊聲應道。
沈醉與洪天養兩人在得到了武帝的許可後，這才起身。
「跟我說說，那天的事情，究竟發生了什麼，老九為何如此大膽，竟然不聽我的話。」
武帝說道，他的語氣很冷，因為凌海抗命不肯將荒後交出來。
沈醉被武帝這麼一問，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一方是剛有大功的齊王凌海，一方則是一位不知立場的武帝，兩人都是一臉懵逼。
沈醉頓時啞口無言。
洪天養看著沈醉半天不說話，冷冷道。
「如實回答，別忘了身為影龍衛的首要任務。」
沈醉看洪天養說話，當即將那天發生的事情全部道了一遍。
武帝一邊說著，一邊用指尖在沈醉面前的龍桌上點了幾下。
一柱香之後，沈醉終於講清楚了一切。
「正是如此，陛下。」
武帝聞言，微微皺眉。
「你的意思是，老九明明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卻還是違背了我的意思？」
「是。」他應了一聲。
「可是齊王說，他在和完顏汗的戰爭中，已經答應過他，荒後絕對不會被放出武威。」
「如果有人把荒後從武威帶走，那完顏汗很有可能會再度起軍進攻。」
沈醉在武帝的問話下，焦急的解釋了一句。
武帝下了死命令，要把荒後接京來，現在凌海違背聖旨，導致影龍衛辦事不利，這件事情，他必須要給個交代。
武帝龍聽完沈醉的講述，眉頭深深皺起。
足足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武帝這才揮了揮手。
「看在涼州黎民的份上，此事暫且作罷。」
「此事必須嚴守秘密，誰也不許知道！」
「喏!」他點了點頭。
沈醉見武帝沒有追究，頓時放下心來！
「可是，我的影龍衛，卻是如此的無能，洪統領，我想，你應該清楚應該如何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