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荒族，雖是流浪之人，卻也知禮數。」
「齊王一個人來找我們，如果我們以多欺少，那就等於承認我們是野蠻人了。」
完顏汗收拾了一通下屬，又把凌海迎進了郡守府。
完顏汗在王府中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宴會，招待凌海。
凌海也是來者不拒，大口大口地喝著，吃著美味佳肴，似乎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又喝了幾杯，完顏汗揮了揮手，讓中間的舞姬離開。
廳內除了完顏汗的兩名親信，凌海，完顏汗，還有完顏袞、胡雪君二人。
完顏汗看了看顏袞與胡雪君，緩緩說道。
「都退下。」
胡雪君聽了完顏汗的話，也不多說什麼，只是躬身離開。
但完顏袞依舊屹立不倒。
「汗……」
完顏汗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冷冷道。
「我們有十萬荒族軍隊在此，他能奈我何？」
完顏袞聞言，也是躬身告退。
眾人散去，完顏汗目光落在凌海身上。
「你想要什麼？」
完顏汗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凌海為什麼會孤身一人前來，肯定是有他的母親在。
凌海來這裡，可不僅僅是為了把顏珍帶回去，還有一個目的！
凌海一邊說著，一邊將杯中的葡萄和葡萄一飲而盡，這才轉頭看著完顏汗。
「難怪他能在完顏王爺手底下堅持十幾年，膽識過人，智謀過人！」
凌海在一旁稱讚完顏汗。
「你給我閉嘴！」
「你想要什麼？」
完顏汗皺眉道：「凌海，你這是在誇我嗎？
「哈哈，大汗如此乾脆，我也不拐彎抹角了。」
「現在，你率領十餘萬軍隊，返回荒族，我便不再追究你當年侵略我武王朝之事。」
凌海此言一出，完顏汗頓時呆住了。
這是在談判？
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王爺該不會是喝多了，還在胡言亂語吧？」
「如今我坐擁坐張掖的百萬雄師，你才從斜月谷之役中走出來，手中只剩下不到五萬人。」
「哪怕一時半刻拿不下武威，只要從金城往東，涼州還不是手到擒來？」
「你要我撤？」
完顏汗冷笑。
凌海被完顏汗這麼一問，也不擔心。
「我是看在大汗的面子上，才讓他撤退的。」
「是嗎？朕倒是要聽齊王對朕有何打算。」
完顏康眉頭一皺，轉頭望向凌海。
「嗯，斜月谷之戰後，完顏格勒被我打敗，不過，據我所知，完顏虎已經開始收攏殘餘人馬了。」
「若是能在完顏虎還沒有得手的時候除掉他，我完顏氏就是你的了。」
「完顏格勒和完顏虎的威脅一去，大汗統一整個荒族，也不是不可能！」
凌海在一旁小聲地說道。
「哈哈，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
「完顏虎要報仇，那也是找你，與我何干？」
凌海連連點頭：「是啊。
「非也!」他搖了搖頭，搖了搖頭。
「擊敗完顏格勒的是我大王朝，可是大汗忘記了，是誰讓金城軍從後面刺穿了完顏格勒？」
「我是皇朝之人，與你的種族為敵也就罷了，可是大汗身為荒族之人，卻不出手相助，這一點，你說完顏虎會不會更討厭你，或者更討厭我？」
完顏汗一聽凌海提起他二伯被自己刺了一劍，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我要是你，就會想方設法統一荒族，有句老話說得好，要解決外患，就得先解決內部問題，大汗，你說是不是？」
凌海望向完顏汗道。
完顏汗聽著凌海的勸說，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早就聽聞武朝齊王口才極佳，口才甚好，如今看來，果真是傳言不虛啊。」
「如果我退兵，最大的受益者應該就是你了。」
完顏汗也不傻，知道凌海三言兩語就能讓他退兵。
「不錯。」莫問點了點頭。
讓完顏汗沒想到的是，凌海居然真的答應了下來。
「大汗退兵固然是好事，但也不全是我一個人的事。」
「退兵之後，你就能統一荒族，完成你統一荒族的願望。」
「我涼州子民，從此不再飽受戰爭之苦，這對我們來說，對我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我要是純粹為自己而來，也不至於空手而來！」
完顏汗聽了凌海的話，也停止了冷嘲熱諷。
「我倒也不是不能撤，不過如今我已占領了張掖，莫非你想要白得張掖？」
完顏汗聽出了凌海與胡雪君的相似之處。
能夠和平相處，對於岳重而言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但是完顏汗覺得自己掌握著主動權，自然是要從凌海這裡撈點好處！
凌海聽了完顏汗的解釋，眉毛一挑。
他很清楚，從完顏汗說出這番話來，自己這一方撤退的機會，至少有九成。
接下來，就是要展現出足夠的誠意，來打動完顏汗了！
「大汗有何貴幹？」
凌海的聲音響起。
「既然你能將我姐姐帶回去，那我就不多要了。」
「王爺只要把張掖換成百萬兩銀子，我也好向屬下的士兵交待。」
「還有，放過我的媽媽，如果你能完成這兩個條件，我就退兵。」
一個張掖郡，用百萬兩銀子買下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數目。
但若是武朝真將這百萬兩白銀收入囊中，那豈不是等於自己打輸了？
要知道，一直以來，都是輸的一方給贏的一方賠償。
從來沒聽說過，戰爭勝利之後，要賠償的！
所以儘管完顏汗給出的價格並不高，凌海卻毫不猶豫的回絕了。
「大人，我沒有一百萬兩銀子。」
「更何況，即便是我，也無法與張掖交換。」
「還有，你母親，我同樣不能放過！」
完顏汗說著，將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聽你的意思，你是不想談了？」
完顏汗望向凌海，臉色有些難看。
聽到完顏漢的話，凌海面無表情。
「大汗，您先讓我說清楚。」
「我沒有百萬兩銀子，不過，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我的利潤遠遠超過這百萬兩銀子。」
「百萬兩黃金，對大汗來說，也就是一年的盈利而已！」
凌海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一個帳簿遞給完顏汗道。
「哦?」他一愣。
完顏汗帶著疑惑，從凌海手裡拿起了帳簿。
當他翻開帳目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凌海交給完顏汗的那份帳簿，赫然就是凌氏商行做珍珠皂的帳冊，上面寫著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