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喜父王！」
「七哥能取得這樣的成就，全靠父親的英明神武！」
秦鈞第一個開口，對著武帝道賀。
有了三殿下這句話，三皇子府上的官員們，也都跟著對著武帝道賀。
「殿下，您的意思是？」
武帝轉頭，望向秦麟：「……」
「父王高見！」
「我覺得，七哥應該留在西邊！」
秦麟也不傻，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他明白，武帝這麼問，是想讓自己改變主意。
凌海一開始確實吃了大虧，丟掉了張掖，但是沒過多久，他就以一己之力，幹掉了將近一萬荒族。
如此驚人的成就，已經說明了凌海並不是一個無能之輩。
如今有了如此輝煌的戰果，武帝若是不把凌海給替換下來，那就再無人能說什麼了。
聽到他改口，那些擁護他的官員們，也都跟著起鬨。
見朝堂上的大臣們紛紛站在了凌海這邊，武帝也不好多說。
「我不管你用了什麼方法，但如果我們得不到西境的補給，那就另當別論了。」
「你就跟著黃尚書回家，頤養天年！」
武帝看著跪倒在地的莊思年，說道。
「我...我會盡力為齊王籌集足夠的兵源！」
武帝得到莊思年的承諾後，大袖一甩。
「退朝!」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眾人散去，只剩下洪天養一個人還立在廳中。
武帝看著殿內唯有洪天養一人，低聲開口。
「你能不能告訴我，他是如何用這5萬人，擊潰完顏格勒的軍隊的？」
具體經過，軍事報告中並未提及，不過西境確實有一支由洪天養率領的影龍衛。
武帝從影龍衛傳來的秘信中得知，凌海於3月7日清晨取得勝利。
他沒有將凌海獲勝的事情告訴眾人，就是為了等大臣們提議將凌海替換下來，然後讓洪天養放出凌海率軍殺敵十萬大軍的事情。
沒有人會懷疑他的選擇！
洪天養聽著武帝的問話，將凌海的布置，還有完顏格勒的布置，一一說了一遍。
足足過了一柱香，那位武帝才發出一聲驚嘆。
「好!」他點點頭。
「果然是我的孩子，連完顏格勒的佯攻都能看破。」
「若非他識破了顏格勒的詭計，恐怕張掖，武威，金城，早就被荒族占領了。」
武帝對於凌海在西部的種種布置，可謂是喜出望外。
西部一戰，他是在試探凌海，讓寧若薇去西境，也是為了防止凌海戰敗，讓寧若薇頂替凌海的位置。
如此一來，就算凌海失敗了，寧若薇坐鎮，對西境的影響也不是很大。
他怎麼也沒想到，凌海在經歷了第一次失敗之後，居然這麼快就適應了。
他不但看穿了完顏格勒的陰謀，還利用這一點，讓荒族軍隊潰不成軍！
「據西邊的影龍衛回報，齊王還派了一支黑虎衛，在與荒族軍隊交手的時候，攔截住了完顏格列。」
「若不是完顏雷回援得快，這下完顏格勒就成了你的俘虜了。」
洪天養看向武帝，開口說道。
「什麼?」他一愣。
「這傢伙，在前線與荒族軍隊硬碰硬也就算了，竟然還想對付完顏格勒？」
武帝面色古怪。
「是的。」他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有兩千精銳護衛著完顏格勒，差點被王子抓住。」
武帝聽到洪天養的話，雙眼微微一縮。
「不，他本來就沒打算抓到完顏格勒，只是為了逼得完顏呼雷退走而已。」
「完顏格勒若是被他生擒，不但會激起完顏呼雷凶性大發，對武威發動瘋狂的攻擊，還能讓完顏汗趁虛而入，奪取完顏氏的控制權，這樣的事情，老七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有的時候，留著一個仇人，還不如殺了他！」
洪天養聞言一怔。
凌海的計劃，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是的。
完顏格勒一日不死，他與完顏汗之間必然有一段時間的掣肘，完顏氏也不可能真的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凌海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荒族的內亂。
如果真的抓到了完顏格勒，完顏汗一定會在睡夢中笑得合不攏嘴！
一念及此，洪天養心中對凌海的忌憚更深了幾分。
「沒想到齊王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簡直可怕！」
洪天養情不自禁地出聲。
「哈哈，我就說嘛，這小子不是一般人。」
「是啊，陛下。」
在此之前，洪天養可沒覺得凌海有武帝所說的那麼逆天。
但這一次之後，洪天養才知道，自己再怎麼聰明，也低估了凌海！
「好吧，你先盯著西境的動靜，隨時通知我。」
「喏!」他點了點頭。
......
四皇子的府邸之中，秦麟從上完早會之後，便一臉的凝重。
原本他還想趁著凌海落敗的時候，好好羞辱一下凌海。
可誰曾想，凌海竟然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將凌海從這個位置上趕了下來。
雖然丟失張掖凌海固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張掖畢竟並非凌海守所有，丟失之事，也就是那幾個郡守、郡守的失職罷了。
再加上凌海這次的功勞，秦麟也不好再去為難他。
秦麟的目光落在了周青山的身上。
「周相國，之前上朝之時，你怎麼什麼都沒說？」
......
凌海被派去京興師問罪，卻是不可能了。
不過，秦麟卻是對周青山之前的沉默耿耿於懷！
周青山看著秦麟，緩緩說道。
「我之前什麼都沒說，就是為了你！」
「為我?」他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秦麟的眉頭微微一皺。
「正是。」葉伏天回應道。
「剛剛聖上針對莊大人，並非針對莊尚書，而是針對你。」
「世人皆知莊尚書與你站在一條線上，皇帝又豈會不知？」
「而且你和齊王素來不和也不是什麼秘密，如今莊尚書有意斷了涼州軍隊的餉銀，皇上又豈會不知道是你暗中指使？」
「你覺得，如果我站在你這邊，你覺得他會怎麼看你？」
周青山當了二十多年的丞相，自然知道武帝在想什麼。
周青山還在朝堂上勸說秦麟，讓他不要為難凌海。
然而，秦麟卻根本不聽他的話。
周青山很清楚，武帝用凌海，除非是西域的情況惡化到無法逆轉的地步，否則武帝是不可能改變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