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竹帶著秋歌去看了房間,因為許一凡買的院子並不大,可供選擇的選擇的房間其實並不多,秋歌就被安排住在唐青竹的隔壁。閱讀
許一凡買下這個院子的時候,因為上一任主人急著出手,這棟院子裡大部分家具什麼的都沒有搬走,賣的時候,算是半賣半送給許一凡的,就許一凡出的那點兒錢,對方完全是虧錢的,當然,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客房內的東西基本都不缺,就算是床單被褥等東西也有現成的,但是,許一凡在住進來之後,還是全都換成了新的,之後,唐青竹在這裡居住的時候,有事沒事就出去添置一些新的東西,也算是補全了生活所需。
女人,尤其是年齡相仿的兩個女人,走在一起的時候,難免會說一些私房話,唐青竹好奇許一凡跟日月齋的關係,也好奇許一凡到底跟他們談了什麼樣的生意,而秋歌也好奇唐青竹的身份,於是,整個下午,兩個人除了一起收拾房間,準備晚餐之外,大部分時間兩個人都各懷心思的,彼此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對方的底細。
當然了,這一切許一凡都是不知道的,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太在意。
呵!女人!
等到唐青竹和秋歌離開之後,許一凡並沒有一直待在院子裡,他在竹椅上躺了小半個時辰,就起身出門了。
待到黃昏十分,夕陽落山,唐青竹和秋歌都把晚餐做好了,許一凡才姍姍而歸。
這段時間,許一凡一直都是這樣,動不動就是消失不見,唐青竹找不到他人,起初,唐青竹還會詢問幾句,每次都被許一凡找各種理由藉口敷衍過去了,久而久之,唐青竹也就懶得問了。
唐青竹不問,秋歌卻很好奇,不過,因為她跟許一凡不是很熟,雖然她已經搬到許一凡家裡來住了,可是,她跟許一凡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那個地步,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日月齋的人,這一次,她跟著許一凡,除了協助許一凡把生意做起來之外,更多的還是有一份監視的成分在裡面,不管她承不承認,這一點兒都是毋庸置疑的。
許一凡的家裡沒有大人,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自然沒有那麼多規矩,不講究食不言寢不語。
許一凡從小就跟孫瞎子在一起生活,他跟孫瞎子的關係,亦師亦父,有些時候,孫瞎子還十分的不正經,想要許一凡守規矩,只有兩個字,呵呵!
唐青竹雖然出身南夷第一武林大家唐門,可是,從她出現在許一凡面前到現在,一直都是那種沒心沒肺的樣子,規矩?呵呵...在她的眼中似乎從來沒有這玩意兒的存在。
三個人當中,唯獨秋歌是最講究規矩的,畢竟,她從小在日月齋長大的,日月齋雖然不是豪閥世家,卻也是傳承久遠的大勢力了,規矩自然多了,規矩大於天,這是很自然的事情,哪怕她在日月齋備受齋主寵信,該講究的規矩是一樣都不能少的。
當三個人吃飯的時候,許一凡和唐青竹在哪有一搭沒一搭的邊吃邊聊,甚至有時候兩個人會因為一筷子菜,而大大出手的樣子,看的秋歌一陣的皺眉和無語。
好幾次,秋歌都忍不住想要開口提醒兩個人,但是,最終她什麼都沒說,只是低頭小口小口的吃東西。
這頓飯吃得秋歌憂心不已,而在吃完飯之後,唐青竹吃干抹淨,大咧咧的坐在那喝茶,而許一凡最後一個吃完,他沒有君子遠庖廚的想法,十分自然的開始收拾殘局,秋歌看到之後,連忙阻止許一凡。
「行了,你剛來我家,忙了一天了,也累壞了,就坐這兒休息吧,我來收拾就是了。」
秋歌想要阻止許一凡,非但沒有成功,反而被許一凡給趕到一邊休息去了,這讓秋歌心中十分的忐忑不安,最後,還是唐青竹開口安慰了秋歌。
「這裡不是日月齋,沒有那麼多的規矩,他願意忙,就讓他去忙好了,你就心安理得的喝茶就是了。」
「這不太好吧。」秋歌看著廚房的方向,緊皺著好看的眉頭說道。
「有什麼不好的,他這個人就這樣。」唐青竹毫不在意的說道。
「他...你...唉...」
秋歌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到了最後,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長嘆一口氣,不在說話了。
許一凡收拾殘局很快,沒多久,他就回來了,坐下來跟兩個少女閒聊了幾句,就覺得無趣,聊不下去了,他索性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如果只是他跟唐青竹兩個人,其實,這個時候,大可以趁著月上柳梢頭的時候,坐在院子裡喝茶賞月,聊著一些閒話,可是,警惕多了一個秋歌,多多少少還是要顧忌一下她的感受。
既然聊不下去,許一凡也不想干坐著,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明天跟翁浩淼見面的事情。
回到房間,簡單的洗漱一番之後,許一凡就斜靠在床榻上,想著明天見面的事情。
經過今天這一番折騰,許一凡已經想清楚了,不管翁浩淼要見自己,到底有什麼目的,有一點兒是很清楚的,翁浩淼肯定不會對許一凡不利。
一來,翁浩淼是大宗師,頭上頂著十大宗師的頭銜,身份放在那裡,而許一凡只是一個啥啥都不會的普通人,身份猶如雲泥之別,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翁浩淼不會把許一凡怎麼樣的。
二來,許一凡現在在東海城,雖然還沒有正式開始起家,可是,他現在已經算是半個東海城的人了,他不但在這裡買了宅子定居下來了,而且因為黑木崖大亂戰的時候,許一凡跟濮石的一戰,雖然當時因為黑木崖大宗師之間的大亂戰,許一凡的那點戰績不足為道,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個普通人卻重創了七品高手的事情,已經悄悄地在東海城流傳開來了,許一凡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名人了。
儘管,東海城大多數人,在說起許一凡的時候,都不知道這個少年長什麼樣子,卻不影響他們的津津樂道。
三來,許一凡今天跟日月齋達成了初步合作,雖然胡三兒沒有說什麼,可是,許一凡要見翁浩淼的事情,想必以日月齋的情報系統,肯定是知道的,不管日月齋到底想要在自己身上圖謀什麼,有一點兒許一凡是很肯定的,日月齋不會輕易讓自己出事兒的。
另外,在許一凡帶著秋歌離開日月齋的時候,胡三兒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明天你去聚賢樓,帶著秋歌一起去。」
雖然胡三兒說的不甚在意,可是,許一凡卻明白,日月齋這是已經開始給自己保駕護航了。
有了這三個依仗,許一凡就可以放心下來了。
當然了,除了這些之外,許一凡還有其他的安排和後手,自己的性命還是交給自己比較好,依靠其他人的庇護終究不是個辦法,所以許一凡在從日月齋回來之後,又出去了一趟。
夜涼如水,忙碌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許一凡也睏倦了,於是,他就寬衣解帶,上床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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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也無事!
翌日!
許一凡從離開安民鎮之後,都有早起的習慣,可是,今天都日上三竿了,許一凡卻還沒有起來。
唐青竹在做好早餐之後,等著許一凡出來吃早餐,左等許一凡沒來,右等許一凡來沒來,最後,唐青竹直接闖進了許一凡的房間,把許一凡從床上拎起來,強行讓許一凡起床,這才罷休。
吃飯的時候,許一凡還是一如既往,嘻嘻哈哈的,沒個正經,時不時的跟唐青竹嬉笑打鬧,甚至偶爾還會調侃秋歌幾句,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他對今天見翁浩淼有絲毫擔憂的地方。
吃完了早餐,這一次,秋歌沒有再讓許一凡去收拾碗筷,而是在許一凡剛放下碗筷,她就麻利的起身,去收拾殘局了,許一凡也沒有攔著。
趁著秋歌出去了,唐青竹看著一臉輕鬆愜意的許一凡,問道:「你想好了?」
「想好什麼?」許一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反問道。
許一凡有著前世的記憶,思想當中沒有那麼多尊卑有序的概念,哪怕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孫瞎子也沒有教授他這些,反正,許一凡不管是在哪,都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唐青竹是江湖兒女,雖然她是唐門的大小姐,可是,自從她下山之後,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想怎麼胡鬧就怎麼胡鬧,這一點兒,倒是跟許一凡很像,要不然,她也不會一直賴在許一凡家裡不走。
反而是昨天才來的秋歌,她的表現一看就是大家族出來的人,天還未亮,就早早的起床,開始收拾院子,本來,她還想做早餐的,卻被唐青竹給攔住了,不過,這壺茶是她親手泡製的。
說起這個世界的茶道,跟中國歷史上的唐朝很像,不是泡茶,而是煮茶,就是在壺裡除了放置茶葉之外,還放置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鹽、薑片、糖之類的東西。
這個世界的人愛喝,許一凡卻不怎麼喜歡,他反而喜歡直接用開水泡茶喝,越是簡單,茶葉的清香越濃郁。
唐青竹身上有著一股江湖兒女的豪情,是吃茶喝酒都可以,對於這些東西,她不怎麼在意,跟許一凡一樣,當她第一次喝過許一凡『自創』的喝茶方式之後,一開始還覺得難以接受,但是,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當她再次喝上秋歌煮的茶之後,反而有些不適應起來。
「你忘記了,今天要跟翁浩淼見面的,你想好要去了嗎?」唐青竹有些無語的看著許一凡道。
「哦,你說這個啊。」許一凡似乎才想起這件事一般,笑著說道:「這有什麼好想的,既然他想見我,那我就去見一見唄,難道還能不給大宗師的面子不成?大宗師不要面子的啊?」
聽到許一凡這麼說,唐青竹一臉的黑線,沒好氣的瞪了許一凡一眼。
「你準備好了嗎?如果他.......」
不等唐青竹說完,許一凡就放下茶杯,擺擺手,打斷了唐青竹的話,皺了皺眉頭,嘀咕道:「還是泡的茶好喝。」
說完這句話,許一凡抬起頭,發現唐青竹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他就笑著解釋道:「準備?準備什麼?沒什麼好準備的。」
「他可是大宗師啊。」唐青竹有些著急的說道。
「呵呵......」
許一凡笑了笑,說道:「就因為他是大宗師,所以才不需要準備。」
唐青竹一臉疑惑不解的看著許一凡,有些不明白許一凡的意思。
看到一臉疑惑的唐青竹,許一凡只好解釋道:「其實,我昨天仔細的想了想,翁浩淼是什麼人?十大宗師之一,如果他真的想對我不利,方法多的很,沒必要搞得這麼複雜,而我呢,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他想要弄死我,跟碾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既然,他專門讓翁家大小姐來傳話,而且還約在人來人往的聚賢樓見面,這就說明,他找我肯定是有事兒,而這件事不管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他都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所以你放心好了,不用擔心什麼,我也不需要準備什麼。」
聞聽此言,唐青竹想了想,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許一凡攔住了。
恰好此時,秋歌回來了,唐青竹也不好繼續說下去了。
許一凡卻對秋歌說道:「你去收拾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好。」
秋歌答應一聲,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應該是去換衣服去了。
從秋歌這一次的表現來看,就可以看出她跟唐青竹的不一樣,如果是許一凡這麼說,唐青竹肯定先問去哪,去做什麼,而秋歌卻在短短的一天一夜的時間裡,就把自己的身份確定下來了,完全是把自己當成了許一凡的丫鬟,這讓許一凡很滿意。
當然了,在滿意的同時,許一凡也愈發的忌憚日月齋了。
要知道,秋歌只是日月齋一個普通的三等管事而已,離開日月齋之後,還能始終保持著自己的做事方式,由此可見,日月齋對人員培訓調教的厲害之處了。
昨天,秋歌跟隨許一凡走的時候,她什麼都沒有帶,但是,在昨天下午,許一凡出去之後,就有人把秋歌需要的一些東西送來了,其中就包括她平時換洗的衣物,許一凡也是回來之後,才知道的。
許一凡並沒有等多久,沒一會兒,秋歌就換完衣服出來了。
昨天,她穿的是一套淡青色的裙子,今天,穿的卻是淡粉色的裙子,衣服的材質不差,不過,也不算昂貴,就是一般大門大戶當中,那些丫鬟經常穿的衣裙而已,由此可見,這個秋歌真是有一顆七巧玲瓏心。
既然秋歌出來了,許一凡也站起身,走出房間,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差不多要到約定見面的時間了,於是,許一凡就帶著秋歌出門了。
今天的太陽不大,天空上飄蕩著白雲,是個半陰天,在許一凡他們出門的時候,雲層恰好把太陽遮住了,氣溫剛剛好,不冷不熱,偶爾還有微鹹的海風吹過,讓人感受到一陣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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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竹目送許一凡他們出門之後,她還是十分擔憂的,儘管,許一凡警惕表現的很正常,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可是,就是因為許一凡表現的太正常了,她才覺得不正常。
她不知道許一凡去見翁浩淼,到底有什麼依仗,不過,她能夠想到,既然許一凡是帶著秋歌一起去的,那麼,許一凡最大的依仗應該就是日月齋了,日月齋到底靠不靠譜,能不能誠心實意的幫助許一凡,她不敢確定,或者說,日月齋能夠幫助許一凡到哪種程度,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地方。
唐青竹之所以擔憂許一凡,倒不是她喜歡上了許一凡,而是因為別的原因。
許一凡不會修行,也不會練武,甚至可以說,許一凡沒有絲毫修行練武的天賦,這一點兒,她是非常確定的,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廢柴,卻可以重創七品,差一點殺死濮石,這本身就很不尋常。
更何況,通過這段時間跟許一凡的相處,唐青竹發現了很多不同尋常的事情。
黑甲兵對許一凡的態度,翁家對許一凡的態度,還有斷龍閣對許一凡的態度,當然,還有日月齋對許一凡的態度,這每一個勢力,都不同尋常。
黑甲兵代表了朝廷,黑甲兵的厲害,唐青竹是親身領教過的,她師兄的武功比她要高很多,最後還是死在了黑甲兵手裡,而以黑甲兵和不良人的手段,他們想要找到自己,其實很容易的,可是,從她被黑甲兵發現到現在,過去了那麼久,黑甲兵沒有出現,不良人也沒有出現,這很不正常。
翁家代表了東海城的勢力,翁可心雖然救下了許一凡,可是,許一凡一直在打聽翁浩淼的事情,儘管,她不知道許一凡到底想要幹什麼,可是,以翁家在東海城的實力,對於許一凡這些小動作,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而翁家非但沒有做什麼,反而,翁浩淼還主動要見許一凡,這也很不對勁。
還有斷龍閣的態度,斷龍閣為了一部天武寶典,可惜犧牲大宗師這樣的高手,卻放過了差點殺死他們弟子的許一凡,正當斷龍閣是什麼善男信女不成?
最後,就是日月齋的態度了,這更是讓唐青竹意識到,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許一凡,絕對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想到這兒,唐青竹也站起身來,先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了佩劍,然後她也出門了,她今天也需要去見一個人。
唐門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