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宗血洗地宗修士的真相,不得而知。
有人說,天宗這麼做,是為了讓天宗一家獨大,畢竟,當時的地宗可是道教的牌面所在;也有人說,天宗雖然是道教修士,其實他們暗地裡投靠了武神,畢竟武神是從上古時期存活下來的人,知道很多上古道法;還有人說,天宗之所以做,是因為地宗修士同宗相殘,殺害了人宗宗主。
不管真相如何,人宗在關鍵時刻,血洗地宗修士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而人宗在血洗地宗之後,也沒有解釋什麼,因為在那場大戰之後,道尊據說是隕落了,他們無需向別人解釋什麼。
地宗修士幾乎死傷殆盡,人宗宗主又隕落了,唯獨人宗保存了實力,這也導致,之前分庭抗爭的三宗,在那之後變成了人宗一家獨大,而這就是現如今的道教。
今日看似有些突兀的斗燈,不過是數千年前,天宗和地宗恩怨的再次交鋒罷了,這也是為何趙玉衡和齊搖光在斗燈的時候,其他勢力的人沒有選擇出手的緣故,說到底,這是道教內部的事情。
聽到姜三甲這番解釋之後,許一凡瞬間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跟地宗交好,存在不確定性,如果能成為朋友,無疑是得到了一個強大的盟友和助力,可同時也意味著,他要得罪現如今的道教,至少是得罪了天宗修士。
而如果跟地宗成為了敵人,以天宗修士的無情,肯定不會幫助許一凡的,太上無情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的。
也就是說,許一凡想要接觸地宗,不管結果如何,都會得罪人宗修士,這讓向來功利的許一凡,皺眉不已,這也難怪姜三甲會出言提醒許一凡。
「這麼說,暫時還是不要接觸地宗修士。」許一凡喃喃道。
姜三甲聞言之後,卻說出了一個讓許一凡始料不及的消息。
「地宗的人應該知道徐家人的下落。」
「嗯?」
∑(っ°Д°;)っ
此話一出,許一凡瞬間傻眼了,一臉無語的看向姜三甲,尼瑪,知道這個消息不早說。
許一凡自從去西域逛了一圈,在經歷了死亡峽谷,回來之後,他就在尋找徐家人,想要得到徐家的鑄劍術,而這一切都源於他在鎮武閣得到的伐天三十六劍。
伐天三十六劍的修習方式太過於特殊,也太過於另類了,鑄劍是必須要做的,而且還是極其重要的一步,而趙娣傳授它的養劍術,其中也提到了鑄劍的重要性,而吳家的藏劍術雖然還不了解,可根據許一凡目前掌握到得到情報來看,似乎也跟鑄劍術有一定的關聯。
另外,刀修的修習也需要鑄刀。
也就是說,許一凡想要劍修也好,還是刀修也罷,亦或者是刀劍雙修,鑄劍術是必須要經歷的一步,因此,徐家人對許一凡來說,非常的重要。
就算拋開這些不說,就修補舍利軟甲,還有重鑄鳴鴻刀,許一凡也需要藉助徐家人的幫助,換句話說,許一凡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徐家是繞不過去的一道坎。
另外,還有一個非常尷尬的情況,那就是許一凡的境界問題。
現如今的他,已經是四品中期境界,雖然距離突破三品,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可他的三品和其他人的三品是不一樣的,其他修士突破三品,只要沿著前人走過的路線,腳踏實地一步步走過去就完事兒了,可許一凡想要突破三品,就必須先把他現在掌握的幾家修行體系走到四品巔峰才行,其破境難度絲毫不亞於上三境修士破境。
許一凡只要境界達到四品後期,他就是三品以下最強者,同境無敵是必然的,即便是純粹劍修和純粹武夫,許一凡跟其交手,也能旗鼓相當。
然而,以前極少見的上三境的修士,現在就想雨後春筍,路邊的大白菜一般,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許一凡可以做到三品以下無敵,甚至在特殊情況下,可以躍境殺人,可能夠成為三品修士的人,又有幾個是普通人物。
現如今,時局每天都在發生變化,意外隨時都可能發生,如果許一凡不能想辦法儘快躋身上三境的話,在不久的未來,他就會被拋棄,淪為別人的墊腳石。
更何況,天劫降臨,鬼知道這所謂的天劫到底是什麼,可不管天劫是什麼,增強自己的實力是必須要做的事情,而想要增強實力,除了自身的修行之外,外力也很關鍵。
繞來繞去,一切又回到了原點,許一凡必須跟地宗的修士進行接觸,而接觸之後的結果是什麼,許一凡也知道,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壞的。
「他娘的,這不是薛丁格的貓嘛。」許一凡鬱悶不已。
說實話,現在的許一凡只想低調行事,猥瑣發育,不然以他的性格,也不會在進入長安城這麼久,會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不搞事兒。
至於說,昨天當街砍死宋永德,不過是一件小事兒而已,許一凡只是想通過這件事,告訴所有人:【他娘的,被惹我!】
想到這兒,許一凡就看向姜三甲,這便宜大師伯,知道的東西很多,他既然這麼說,肯定有辦法保證他跟地宗修士結束之後,能夠有一個好的結果。
然而,面對許一凡投來的視線,姜三甲直接給無視掉了,這讓許一凡鬱悶不已。
許一凡眼珠子一轉,端起桌子上的酒壺,就畢恭畢敬給姜三甲倒了一杯酒,臉上浮現出一抹諂媚的笑容,開口道:「大師伯。」
姜三甲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杯,又斜瞥了一眼許一凡,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冷笑道:「想讓我幫忙?」
許一凡也不客氣,點點頭,說道:「大師伯武功蓋世,劍術超絕......」
然而,不等許一凡把話說完,姜三甲就冷笑道:「少拍馬屁,我不吃這一套。」
「我告訴你,你最好還是別讓我出面,我出面的話,結果之後更差。」
「嗯?」
許一凡聞言,頓時一愣,不明白姜三甲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似乎是不想看到許一凡這幅有事兒就諂媚,沒事兒就嫌棄的現實嘴臉,也可能是不想被許一凡糾纏,姜三甲就解釋道:「我跟地宗有恩怨。」
「嗯哼?」
「二十多年前,我曾經出海訪仙,無意間遇到了地宗的修士,因為某些緣故,起了一點兒小衝突。」
許一凡聞言,頓時斜眼看來,開口道:「你確定只是一點兒小衝突?」
姜三甲伸出手摳了摳牙縫,摳出一道食物殘渣,手指一彈,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然後才開口說道:「其實也不算小衝突,就是殺了幾個地宗的修士。」
「為何?」
「因為一個煉器材料,那東西很珍貴,我需要用到它,而恰好那東西地宗修士手裡有,而且還是剛到手,我去晚了一步。」
聽到這兒,許一凡心中差不多已經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還是開口問道:「然後呢?」
「一開始我是打算出錢購買的,可價格沒談攏,雙方發生了爭執,吵著吵著就動起手來,那時候,年輕氣盛,出手沒有輕重,一不小心就宰了幾個人。」
「然後呢?」許一凡嘴角抽搐道。
「還能如何,起初,我以為就是幾個散修野修而已,殺了也就殺了,誰知道那幾個人是地宗修士,有人逃出去了,我也沒放在心上,誰知道招惹到了地宗,地宗修士護短的很,也難纏的很,打了一個,來了一群,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般,在海外的那段時間,被一群地宗修士追了三個月,差點就死在海上了。」
「......」
聽到姜三甲輕描淡顯的說完這些,許一凡除了無語還是無語,心中暗道:【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不管是劍客也好,還是劍修也罷,脾氣都不好,當然,跟劍修一樣脾氣不好的,還有刀修和純粹武夫,這些人基本都是同境無敵地存在,一言不合就動手,反正別人又打不過他們,而姜三甲的脾氣是非常的糟糕。
別看現如今的姜三甲這麼好說話,那是因為他現在已經不是劍修,而且還被不良人關押了近二十年,在被關押的那段時間裡,姜三甲到底經歷了什麼,沒人知道,即便是許一凡也不清楚。
當然,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姜三甲在還是劍修的那段時間,是真的很強悍,也很霸道,而如此霸道的傢伙,居然差一點兒死在海外,可想而知,地宗修士的強悍程度。
雖然姜三甲沒有說他是怎麼從海外活著回來的,但許一凡猜測,應該是跟地宗修士還不想出世有關,不然以地宗的風格,怎麼可能讓姜三甲活著回來。
姜三甲沒有理會許一凡在想什麼,而是說道:「若不是當年跟地宗修士打了一架,導致我跌境,就憑不良人那些臭魚爛蝦,也想制服我。」
許一凡翻了個白眼,沒有說什麼。
姜三甲在許一凡面前很少提起他當年的事情,可能是因為好漢不提當年勇吧,可他每次說的一些事情,都可以讓許一凡窺探到這個邋裡邋遢的糟老頭子當年的絕世風采。
既然姜三甲跟地宗有仇,而且還是血仇,姜三甲是指望不上了,他還得另想他法,而且因為姜三甲的緣故,許一凡想要跟地宗搞好關係,難度很大。
聽姜三甲方才的話的意思,當年他肯定殺了不少地宗修士,而想要解決問題,只有兩個辦法,要麼把姜三甲的人頭送給對方,要麼就是付出一個極其慘重的代價,只有這樣,才能解開這個仇怨。
姜三甲的腦袋,許一凡自然不可能給對方的,先不說他能不能摘掉姜三甲的腦袋,即便能做到,他也不會這麼做,更何況,姜三甲是無境之人,誰也打不過,誰也打不過,許一凡身邊還沒有這樣的人能解決姜三甲的。
再說了,姜三甲再怎麼說也是許一凡的大師伯,雖然邋遢的很,也壞得很,可畢竟是親人,哪有用親人腦袋做交易的。
至於說第二個辦法,許一凡暫時還沒有想到,先不說對方會不會答應,即便答應了,估計那代價也不是許一凡可以承受得住的。
見許一凡一副吃了蒼蠅屎的表情,姜三甲又說道:「其實,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跟地宗修士搞好關係。」
「嗯?」
許一凡一愣,下意識的問道:「什麼辦法?」
姜三甲一臉促狹的看著許一凡,然後轉過頭,看了一眼乙七號房,說道:「那個齊搖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地宗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如果你娶了她,或者是睡了她,那這個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此話一出去,許一凡滿臉黑線,嘴角一陣的抽搐,他娘的,就知道姜三甲會這麼說,剛才正是嘴欠,明知道這糟老頭子肯定沒有什麼好屁,自己還去問。
先不說二人之間的年齡問題,單單接觸對方,許一凡現在都很難做到,再說了,即便他真的睡了對方,有些事也不是睡一覺就能解決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有些事兒就很好解決了。
「就沒有別的辦法?」許一凡深呼吸一口氣,強忍著把面前那碗湯糊在姜三甲臉上,沉聲問道。
姜三甲絲毫不在乎許一凡的情緒變化,吃一口菜,喝一口酒,漫不經心的說道:「有啊。」
這一次,許一凡沒有開口去問,而是看著姜三甲,靜等下文。。
「看到天六號房沒有?」
許一凡翻了個白眼,說道:「廢話,我又不瞎。」
「你把趙玉衡那小丫頭給宰了,你跟地宗的事情就不是事情了。」
「......」
ヽ(`Д′)?︵ ┻━┻ ┻━┻?
許一凡現在有種想拍死姜三甲,拎著他的腦袋去找齊搖光的衝動,可惜,他打不過。
這都是什麼狗屁辦法啊,趙玉衡作為天宗聖女,那實力絕對很強,許一凡估計,至少是三品境界,這樣的人,他怎麼宰掉對方?
要知道,道教三品修士是很難纏的,有三個分身,鬼知道現在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到底是趙玉衡本身,還是她的陰身或者陽神啊。
一旦沒能殺死對方,那接下來會如何,可想而知。
地宗修士記仇,天宗修士也不逞多讓,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許一凡的腦子又沒得包。
「能不能說點有用的辦法?」許一凡沒好氣的說道。
姜三甲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許一凡見狀,也沒有再多問什麼,他生怕姜三甲接下來又要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其實,許一凡知道,姜三甲肯定有辦法讓自己跟地宗修士達成協議,但是,這壞老頭子糟得很,有,他也不會說的,就像許一凡去康城的時候一樣,除了在岩門鎮的時候,他出手過一次之外,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他都沒有出手。
而且那次對戰法海,姜三甲也沒有怎麼出手,動嘴比動手還要頻繁,也不知道當時姜三甲是怎麼說服法海的。
說起法海和尚,許一凡都快把其遺忘了,這老和尚號稱是釋甲的弟子,戰力還是很強的,不過,在岩門鎮刺殺之後,這老和尚不知道被姜三甲丟了哪裡去了,許一凡懷疑,姜三甲是不是偷偷把法海給宰了。
想從姜三甲這裡薅羊毛,估計是不行了,許一凡也沒打算真的依靠姜三甲,而且他隱隱的覺得,姜三甲鼓動自己去睡齊搖光,還有宰掉趙玉衡,肯定有他的小心思在裡面,至於緣由,許一凡不知道,也懶得去問,即便問了,姜三甲也不會說的。
不過,方才姜三甲的話,也不全是廢話,其中有一點兒引起了許一凡注意,地宗是在東海深處,這就說明,道教現在所在的東海諸國,只是在東海的外圍,那也就是說,地宗的人應該知道東海深處到底有什麼。
確定了地宗避世的大概地方,許一凡想到了一個對策。
現如今,許一凡手裡有一支海船艦隊,雖然還是以原來的海船為基礎,可在性能上,還有航海的速度和路程上,都有了極大的提高,許一凡覺得可以嘗試著去探索東海深處。
如果能夠遇到地宗其他人,那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遇到,也能探索一番,運氣好的話,很可能會遇到徐家人。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現如今,許一凡想的還是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場面。
拍賣會第三場也即將要開始了,第三場拍賣會上的東西,在拍賣清單上出現的不多,有,也只是一個名字而已,按照包袱齋的套路,第三場拍賣會好東西肯定很多,其中應該有不少他需要的東西,按照現在這個拍賣行情來看,他之前準備的那點兒錢,應該不太夠。
想到這兒,許一凡就看向許佑,說道:「你去一趟包袱齋,讓他們做好隨時提現的準備。」
許佑聞言,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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