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 大戰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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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接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戰無雙率先沖了出去,掄起手裡的戰神錘,朝著唐悟就丟擲過去,口中更是大喝道:「賊子安敢!」

  司棋和侍書見狀,也紛紛出手,司棋把所剩不多的棋子,悉數拋射出去,不求一擊斃命,只求能阻攔其腳步,而侍書更是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朝著唐悟就拋射過去,直指唐悟的後心位置。

  三名女死士,更是第一時間出現在許一凡身前,用身軀擋在唐悟前行的道路之上,而李承德更是驚慌失色的站起身,大喝道:「殺了他,快給我殺了他。」

  看到這一幕的許一凡,只是抬起頭,看了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唐悟,微微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在苦笑,可即便是這個微小的動作,也讓許一凡感到一陣的疼痛,臉部肌肉一陣的抽搐。

  唐悟的動作很快,出手的時機更是選擇在眾人都心神恍惚之際,而他面對眾人的阻攔之舉,完全無視,除了在面對戰神錘的時候,他微微偏移了一下方向之外,剩下幾人的攻擊,他直接給無視了,任由棋子和匕首落在身上。

  遭受如此重創之後,唐悟進攻的速度不減反增,在經過三死士的時候,更是一劍劈斷長槍和長矛,被那手持雙刀的女子,在胸口連砍兩刀,而他卻以蠻橫無比的姿態,硬生生從三人當中沖了過去。

  冥龍見狀,更是拼命的掙扎,想要從深坑當中出來,可無論它如何的掙扎,就是出不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唐悟沖向許一凡。

  此時,唐悟距離許一凡不過三步之遙,眼看著就要擊殺許一凡,唐悟的臉上露出癲狂至極的笑容,其狂暴的氣息更是在這一刻達到的巔峰,然而,他卻驚駭的發現,許一凡就那麼看著自己,嘴角微微上揚,然後口中吐出兩個字。

  「劍來!」

  「咻!」

  其話音剛落,眾人只覺得眼前一晃,然後就聽到猶如氣球漏氣的聲音響起,接著就看到一把墨綠色的劍柄從眼前飛過,直直的插在牆壁之上。

  這把劍出現的異常突兀,讓在場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而唐悟此時已經來到許一凡面前,手中的長劍,距離許一凡的眉心,不過寸余距離,沒有再前進絲毫,而方才還渾身充滿暴戾氣息的唐悟,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還是那麼的癲狂。

  眾人看向唐悟,這才發現,在唐悟的腹部,有一個杯子大小的孔洞,那正是修士氣府之所在,唐悟一身的真氣和修為,就像是水庫決堤一般,轉眼之間消散的一乾二淨。

  而在唐悟停下來的時候,戰無雙已經來到唐悟身邊,掄起蒲扇大小的手掌,一巴掌將其拍飛出去,而唐悟在飛出去的時候,身體驟然變成兩截,上半身繼續倒飛出去,而下半身則直接墜地,腸腸肚肚等內臟,頃刻之間掉落在地,一股極度難聞的酸臭氣味,瀰漫了整個現場。

  唐悟死了,在戰無雙趕到之前他就已經死了,是被那柄飛劍殺死的。

  此時,所有人沒有去看斷成兩截的唐悟,而是看向門口,此時有一腰挎酒壺的男子緩緩走入四季樓,此人正是趙娣,此時,他手中的養劍壺已經打開,而其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顯然,方才殺死唐悟的那一劍,正是他發出的。

  「養劍術!」戰無雙眯眼道。

  「無塵劍!」唐薊卻低聲呢喃道。

  趙娣走入現場之後,徑直走到許一凡身邊,看了一眼模樣悽慘到底許一凡,抿了抿嘴唇,語氣有些責備道:「值得嗎?」

  「呵呵!」

  許一凡聞言,笑了笑,說道:「來了。」

  趙娣點點頭,說道:「來了。」

  說完,他就看向對面,已經掙扎著站起身的唐薊,眯起眼睛,眼中有寒芒閃過,只見他輕輕一揮手,插入牆體的無塵劍,瞬間回到趙娣身邊。

  此時,四季樓被開了天窗,有陽光順著缺口鋪灑下來,照耀在那柄只有劍柄,卻無劍身的長劍之上,劍身逐漸顯露出來,又悄然隱藏起來,若隱若現,看起來格外的奇特。

  趙娣在召回無塵劍之後,就手握劍柄,看向唐薊,沉聲道:「四品劍修,很能打嘛,不知道能接得住我幾招啊?」

  唐薊聞言,卻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他『看』著趙娣,緩緩道:「若你方才沒有出劍,我不是你對手,可現在嘛......」

  唐薊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意思再明顯不過。

  養劍士真正強大之處,在於一個養字上,當養劍士拔劍出鞘的那一刻,第一劍的威力是無比巨大的,一般都是一劍定乾坤。

  唐悟是五品初期劍修,當他選擇以死相搏,選擇自爆而出手的時候,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五品後期巔峰境界,實力直逼四品,想要殺死他,至少要四品中期甚至是後期的實力,而想要像趙娣這般,一劍就殺死他,沒有四品巔峰,甚至是三品實力,是不可能做到的,而且還必須是以殺伐著稱的劍修才行,由此可見,趙娣的實力如何,同時也可以看得出來,養劍士的強大之處。

  聽到唐薊這麼說,趙娣嘴角微微翹起,輕聲道:「哦?是嗎?那我倒想試試看。」

  唐薊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手裡的長劍。

  「讓他走吧。」

  就在趙娣躍躍欲試,準備出手的時候,許一凡卻開口了。

  「嗯?」

  ∑(っ°Д°;)っ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許一凡,不明白許一凡為何要放過唐薊。

  許一凡沒有理會眾人,而是掙扎著從地上站起身,趙娣見狀,連忙收起無塵劍,伸手去攙扶許一凡,而許一凡在趙娣的攙扶之下,這才堪堪站穩,他看著唐薊說道:「有人用整個唐家,還有唐門三劍客的命來買你的命,我答應了,你可以走了。」

  從出現到現在,一直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的唐薊,聞聽此言之後,臉色頓時一變,然後沉聲道:「我的事,與他人無關......」

  「呵呵!」

  不等唐薊說完,許一凡就嗤笑起來,這不笑還好,一笑就牽扯到傷口,使得其臉頰一陣的抽搐。

  「你是跟我說,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嘛,呵呵!天真!難道唐居易沒有告訴你,當你選擇出劍的時候,就意味著很多人會因你而死,你之所以能活著,是因為我現在還不想殺你,滾吧。」

  「我.......」

  唐薊聞言,還想在說些什麼,卻再次被許一凡打斷。

  「你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你若是不想走,也可以,那就留在這裡好了。」

  「走吧!」

  就在這時,有人從門口走了進來,正是那名之前在桑落樓出現的憨厚男人,他無視如臨大敵的眾人,徑直走到唐薊身邊,伸出手握住了唐薊握劍的手,想要從其手中拿過長劍,唐薊下意識的想要閃躲和掙扎,卻聽到男人說道:「你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現在還不是死的時候。」

  聽到這番話,唐薊不動了,而男人從他手裡接過長劍,然後看向許一凡,說道:「提司大人果然信守承諾,這份申恩情,李栻銘記在心。」

  許一凡聞言,卻笑了笑,說道:「好說,不過......」

  說到這兒,許一凡轉過頭,看向李承德,說道:「我答應你們的事情,我做到了,至於小王爺願不願意放你們走,那就跟我無關了。」

  「嗯?」

  此話一出,李栻微微皺眉,深深地看了一眼許一凡,又轉過頭,看向李承德,抱拳道:「李栻見過小王爺,今日之事,是我南唐之過,有驚擾到小王爺的地方,還請小王爺多多海涵,來日,李栻定當備上厚禮前往薊州賠罪。」

  聽到二人對話的李承德,聞言之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栻,說道:「賠罪就不必了,我怕你再次帶著帶著唐門三十六劍下山,我可經受不起如此大禮。」

  「小王爺說笑了。」李栻笑著說道。

  李承德此刻可沒有心思跟李栻在那兒掰扯,他直截了當的說道:「人,你可以帶走,但是......」

  「有任何條件,小王爺但講無妨,只要是李栻能做主的,一定辦到。」

  「好。」

  李承德點點頭,說道:「他可以走,但是今日出現的刺客,都要留下。」

  「沒問題。」

  「今日死了很多鄜洲城的官員,既然你是南唐的人,那這些官員的死,你們南唐是不是應該給一個交代啊?」

  「那是自然。」

  「一個唐家可不夠。」李承德提醒道。

  「這件事,已經有人去處理了,至於小王爺要的交代,會讓大炎王朝滿意的。」

  李承德聞言,點點頭,然後看了一眼已經是殘垣斷壁的四季樓,看向李栻。

  李栻不等李承德開口,直接說道:「四季樓的所有損失,我一併承擔。」

  「很好,既如此,那就滾吧。」

  李承德揮揮手,像是趕蒼蠅一般,驅趕著李栻和唐薊。

  李栻見狀,也不惱,衝著李承德抱拳行禮之後,這才帶著唐薊朝門口走去。

  「等等!」

  「嗯?」

  就在此時,許一凡卻突然開口說話了。

  李栻聞言,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許一凡,微微眯起眼睛,說道:「提司大人是打算毀約?」

  「那倒不是。」

  許一凡搖搖頭,說道:「我只是想麻煩閣下一件事。」

  「何事兒?」

  「唐孤傲是五品後期劍士,我想請閣下殺了他。」

  「許一凡,你別太過分!」

  李栻還未說話,唐薊就出言反駁起來,然而,許一凡只是瞥了唐薊一眼,就看向李栻,眼神玩味。

  李栻聞言之後,猶豫一下,就點點頭,說道:「可以。」

  「哈哈......」

  許一凡聽完之後,卻突然大笑兩聲,臉色痛苦至極,他卻說道:「跟你開玩笑的。」

  李栻頓時眯起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許一凡,說道:「提司大人好雅興,在下領教了。」

  說完,李栻轉身就走,而唐薊也被其帶走了,只留下現場一眾傷勢慘重的眾人。

  在李栻走後,李承德快步來到許一凡身邊,關切道:「安然,你還好吧?」

  許一凡苦笑不已,無奈道:「疼死小爺了,他娘的,都說純粹劍修難纏,今日算是領教了。」

  李承德聞言,翻了個白眼,埋怨道:「誰讓你非要逞能的,現在吃虧了吧,活該!」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可他還是伸出手去攙扶許一凡。

  許一凡此時受傷不輕,整個人依靠在趙娣身上,轉過頭,對李承德說道:「前面的事情我做完了,後面的事情就你來收尾。」

  「好。」

  「也該讓人見識一下,你這位小王爺的雷霆手段了。」

  「嗯。」

  「不用顧忌什麼。」

  「好。」

  「那個唐孤傲,我要活的。」

  「好!」

  在說完這些之後,許一凡聲音就變得低沉起來。

  「貪狼啊。」

  「嗯?」

  「真他娘的疼啊。」

  「睡一覺就好了。」

  「疼的睡不著啊。」

  「那怎麼辦?」

  「涼拌!」

  話音落下,許一凡整個人都癱倒在趙娣身上,整個人昏睡過去,李承德見狀,大驚失色起來,連忙喊道:「安然,安然......」

  見許一凡昏迷過去,趙娣也是心中一驚,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轉過頭對李承德說道:「小王爺無需擔憂,他只是太累了,睡著了。」

  「當真?」李承德有些半信半疑的看向趙娣。

  「當真!」

  趙娣點點頭。

  「那就有勞先生了。」李承德聞言,微微鬆了一口氣,衝著趙娣作揖行禮道。

  「分內之事!」

  趙娣不在多說什麼,抱起許一凡,轉身就走,而李承德對司棋和侍書說道:「愣著幹什麼,去幫忙啊。」

  「可是.......」

  二女聞言,先是點頭,卻遲遲不肯邁動腳步,顯然是不放心李承德的安穩。

  李承德見狀,沒好氣的說道:「有無雙在,怕什麼,去吧。」

  聽到李承德這麼說,二女對視一眼,不再多說什麼,跟著趙娣一起離開了,臨走時,她們帶走了同樣昏迷不醒的劉冬瓜。

  待到許一凡他們離開之後,李承德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轉過頭,看向戰無雙,眼神冰冷,語氣冷酷的說道:「去做事兒吧。」

  「是!」

  戰無雙聞言,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就走。

  李承德則走到場中的大坑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深坑,冥龍方才已經跟著許一凡離開,此時,深坑當中除了一地的碎屑之外,還有鮮血浮現。

  李承德看了看深坑,又抬起頭,看了看被開了天窗的樓頂,眯起眼睛,一股跟他這個年齡不符的冷酷氣息散發出來,嘴中喃喃道:「唐家,唐門,既然你們找死,那就去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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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季樓這邊的戰鬥結束之後,外面的戰鬥也接近尾聲。

  在青陽幫還有其他一些隸屬唐門和唐家的勢力浮現出來,跟當地的官差展開一場廝殺,雙方起初打的是旗鼓相當,可當一支三百人的軍隊,自西城門入城之後,這些由眾多勢力組建起來的勢力,瞬間被遭到了屠戮。

  貪狼軍!

  這是東越軍當中精銳當中的精銳,是越王李穗專門用來護衛李承德周全的貼身軍隊,他們的戰力之強,絲毫不遜色邊軍,而這三百人的軍隊,是一人可抵十人的悍卒,在他們面前,像青陽幫這樣的貨色,只有被屠戮的份兒。

  在貪狼軍入城之後,很多年不曾在白天關閉的鄜洲城,封閉了城門,一場圍獵就此展開。

  貪狼軍在協助官差解決掉青陽幫這些人之後,直奔四季樓,拜見李承德,而李承德根本沒有去見這些人,只是說了一句踏平唐家。

  這支三百人的軍隊,第一時間離開四季樓,前往唐家。

  當貪狼軍抵達唐家的時候,發現唐家大門緊閉,大門之內一片寂靜,顯然,唐家已經知道他們會面臨什麼樣的結局了。

  貪狼軍到來之後,直接把鄜國公府邸包圍起來,為首的首領也沒有廢話,直接下令攻打進去。

  「咻!咻!咻!」

  在三波箭雨洗地之後,幾十名悍卒,直接開始專門,那扇朱漆大門在經過數十下的撞擊之後,轟然倒地,而嚴陣以待的貪狼軍,宛如猛虎下山一般,直奔府邸而去。

  然而,當貪狼軍衝進去的時候,卻發現唐家一家老小,大大小小上百口人,齊涮涮的跪倒在庭院當中,為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鄜國公唐居中,其幾個子女還有妻妾都在其身後跪著。

  在方才的那波箭雨當中,已經有不少人中箭,倒地身亡,可即便如此,在場也無比的寂靜,沒有絲毫的聲音發出。

  看到這一幕的將領,只是眯了眯眼睛,就準備下令展開屠殺,此時,卻有人快步跑來,在首領耳邊說了句什麼,首領聞言點點頭,轉身就走,而剛剛衝進來的貪狼軍,又猶如潮水一般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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