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緩緩的被推開了,許一凡走進了房間。閱讀
站在房間門口,許一凡反握著軍刀,眼睛快速的在房間內掃視一周,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情況,自己的書箱還在角落裡放著,房間的一切東西都沒有被動過,唯一的變化就是房間的窗戶開了。
看著那被推開的窗戶,許一凡眯起了眼睛,他記得出門的時候,窗戶是關著的,為什麼現在窗戶開了呢?難道是唐胖子那傢伙出門的時候,閒的蛋疼打開的?
可惜唐萬三現在不在這兒,許一凡沒辦法去問。
許一凡之所以把唐萬三支開,是因為他在打開推開房間的時候,察覺到房間內似乎有人,儘管這只是一個感覺,跟修行無關,而是他的一直直覺,一種在槍林彈雨當中磨礪出來的直覺。
有人在許一凡他們離開房間,到樓下去吃飯看熱鬧的時候,進入了這個房間,那麼這個人是誰呢?是這間客棧的住客嗎?還是其他的什麼人?這個人到他的房間來有什麼目的?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現在在哪?
環顧一周之後,許一凡沒有在房間內看到這個人,於是,許一凡開始動了,他準備轉身把門關上,就在他的手剛觸及到門框上的時候,許一凡就猛地把手縮回來,倒握著的軍刀瞬間被他正握在手裡,朝著門口就捅了過去。
「啊......」
許一凡的動作非常的迅猛,就像是以前他進入長白山打獵的時候,面對危險的野獸一般,動作不華麗,卻非常的致命,然而,就在他的軍刀即將刺中藏在門後的那個人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砰......」
伴隨著刻意壓抑的尖叫聲,還有一個花瓶摔落在地上破碎的聲音。
聽到這兩個聲音,許一凡的動作微微一頓,但是,他的軍刀還是抵在了那個女人的脖子前。
房門因為許一凡的動作,被緩緩推動,最終關上了,而女人也從門後露了出來,當他看清楚女人的長相之後,他愣住了。
這不是一個女人,準確來說,她只是一個女孩,一個看起來只有八九歲,粉雕玉琢,猶如洋娃娃一般的女孩。
女孩個子不高,僅僅比許一凡高一點兒而已,她穿著一套淺綠色的裙子,留著一頭烏黑的長髮,她的皮膚很白,不是那種病態的白,而是像從牛奶里泡過的那種白。
在許一凡打量許一凡的時候,女孩也在打量他。
此刻,女孩正撲閃撲閃著一雙大眼睛,臉色微微有些潮紅,胸口劇烈的起伏,嘴巴微微張開,露出兩排猶如貝殼一般潔白的牙齒,而許一凡那鋒利的軍刀就抵在女孩的脖子前,只要她稍微一動,這把刀就會插入她那粉嫩的脖子裡。
女孩沒動,顯然,她被許一凡給嚇到了,準確來說,是被許一凡手裡的武器給嚇到了。
「你是誰?」
「你是誰?」
許一凡微微愣神之後,就回過神來,緊蹙起眉頭,開口問道,而女孩也同時開口。
「你先說。」
「你先說。」
又是不約而同的開口。
許一凡又是一愣,他本來就緊蹙的眉頭愈發的緊蹙起來,抵在女孩脖子前的軍刀,稍微向前伸了伸,女孩發現之後下意識的朝後縮了縮,不過,她現在的位置就在門後,就算她想後退也沒地方可退,她選擇藏身在門後,真的不是一個什麼聰明的選擇。
「這是我的房間,我問你答,不然......」
許一凡沒有繼續說下去了,意思不言而喻。
女孩看著一臉陰沉的許一凡,不知道是被許一凡的表情給嚇到了,還是被他手裡的武器給嚇到了,她微微的點點頭,眨動著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睛,看到女孩的那雙眼睛,許一凡承認,這是他這輩子和上輩子看到的最漂亮的眼睛了,沒有之一。
「你是誰?」看到女孩很配合,許一凡直接問道。
「鮮于亦苓。」
「嗯?」
聽到這個名字,許一凡一愣,鮮于這個姓氏很少見,在中原基本很難見到,但是,在鮮于這個姓氏在北蠻很常見,好像還是貴族的姓氏,難道這個女孩是北蠻人?
看著鮮于亦苓,許一凡的眉頭皺到了一起。
許一凡雖然一直生活在安民鎮,最遠也只去過嘉州城,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但是,北蠻人他還是見過的,北蠻人給許一凡的印象就是原始、野蠻、遊牧民族,因為常年生活在草原上,他的皮膚都很黝黑,大部分都是古銅色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的身上都有一股馬糞味兒,當然,這不是天生的,而是長期和牛羊馬匹待在一起時間久了而造成的,然而,眼前這個女孩,不但皮膚很白,比大多數中原女人都白,她的身上沒有那種味道,反而有一種淡淡的香味,不是香囊的味道,而是體香,花草的香味,很淡,如果不是許一凡嗅覺靈敏的話,估計都發現不了。
「你是北蠻人?」許一凡又問道。
鮮于亦苓剛想搖頭,在看到許一凡那冷冽的目光之後,她還是點點頭。
「你來我房間做什麼?」
「我是......」
「安然,你在房間裡搞什麼?什麼東西摔碎了?」
就在鮮于亦苓剛想解釋的時候,唐萬三的聲音傳開了,隨之而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腳步聲,不用看,許一凡聞到瀰漫在空氣當中的胭脂味兒,他就知道跟著唐萬三一起上來的是誰了,孫大娘。
「千萬不要讓他們發現我,求求你了。」
鮮于亦苓在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之後,頓時變得慌亂起來了,她看著許一凡乞求道。
對於唐萬三他們的到來,許一凡是沒有什麼反映的,反正他跟鮮于亦苓不熟,房間裡平白無故的多了個人,他還想問問老闆娘,這客棧是不是黑店啊。
但是,在看到鮮于亦苓那焦急、慌亂、驚恐的表情和眼神之後,許一凡想了想,點點頭,指了指床上,然後收起了軍刀。
鮮于亦苓動作很快,幾乎在許一凡點頭的那一刻,她就開始動了起來,在許一凡的軍刀剛剛放下,她就猶如一隻小兔子一般,衝到了床上,鞋子都沒脫,直接躺在了床上,扯開被子把自己藏了起來,看的許一凡一陣的無語。
「安然,你幹嘛呢?我喊你半天了,你怎麼不說話呢?咦...你打碎這花瓶幹嘛?」
就在鮮于亦苓剛剛藏好,下一秒,唐萬三和孫大娘就出現在房間的門口,唐萬三看到地上的花瓶碎片,還有站在碎片旁邊的許一凡,唐萬三頓時大呼小叫起來,又是讓許一凡好一陣的無語。
「哦,剛才不小心手滑了,就摔碎了。」
許一凡一邊敷衍著,一邊蹲下身,就要去撿碎片。
「哎呦,別動,別劃破手了。」
孫大娘再次恢復了她之前風騷的樣子,話已出口,許一凡和唐萬三兩個人渾身顫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太酥了,太騷了,許一凡握住軍刀的時候,都不曾顫抖的手,此時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許一凡抬起頭看著孫大娘,卻發現孫大娘已經蹲下了,她沒有去管那些碎片,而是伸出手抓住許一凡的手,放在眼前仔細的看了看,發現沒有傷口之後,她這才鬆了一口氣,似乎是真的擔心碎片把許一凡的手給割破了。
許一凡有些尷尬,唐萬三則有些吃味兒起來,不由得撇撇嘴,心中暗罵這對狗男女。
這已經不是許一凡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在安民鎮的時候,許一凡去別人家的時候,遇到的那些婦女,偶爾也會這麼做,不過,她們沒有孫大娘這麼誇張罷了。
許一凡把手從孫大娘的手裡抽出來,靦腆一笑,說道:「我沒事兒,不好意思啊,打碎了你一個花瓶,多少錢結算房錢的時候,我一併算給你。」
「呵呵......好說,好說。」
兩個人說著話,就從地上站起身來。
孫大娘是聽到樓上傳來了動靜,就跟著唐萬三一起上來看看,在發現只是打碎一個花瓶之後,她就沒有多想什麼,眼睛快速的看了一眼房間,最終眼睛在床鋪上微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是發現了什麼,許一凡這個時候卻擋在了她的前面,孫大娘也就不在多想,又調戲了許一凡幾句,說什麼晚上如果覺得冷的話,可以去找她玩兒之類的,許一凡既無語又無奈的說不用了。
孫大娘走了,唐萬三卻還在,他看著許一凡開始抱怨道:「安然,你今天怎麼了?不良人來的時候,我拉你走你不走,現在他們都走了,你又讓我開一間房,你是不是錢太多啊?」
「我不想和你住在一個房間。」許一凡淡淡的說道。
「為什麼啊?」唐萬三一臉不解的看著許一凡。
(? ̄?^ ̄??)
許一凡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的看著唐萬三,心說為什麼你難道心理沒點兒逼數嗎?
「打呼嚕、磨牙、放屁、說夢話,難道未來的天下第一劍客就是這幅樣子?」許一凡譏諷道。
聽到許一凡這麼說,唐萬三剛想反駁,然而,他想了想,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因為許一凡說的這些是事實。
(╯°Д°)╯( ┻━┻
唐萬三頓時有種想掀桌子的衝動。
「房間開好了?」許一凡問道。
「嗯吶。」
「那你還在這兒幹嘛?還不趕緊滾蛋。」
「安然,你變了。」唐萬三一臉受傷的看著許一凡。
「滾。」
「好勒。」
許一凡沒有跟唐萬三多嗶嗶,直接趕人了,唐萬三也識趣兒,轉身就走,理由很簡單,今天吃飯的時候,他多點了一份牛肉還有兩壺酒,但是是覺得有熱鬧可以看了,他覺得許一凡事後應該不會說什麼,可是,熱鬧沒看成,許一凡肯定要埋怨他了,而剛才許一凡給了我差不多三兩銀子,再開一個房間根本用不了那麼多,現在許一凡沒有提起剩餘的錢的事情,既然許一凡沒提,他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提,最好許一凡這輩子都不提,那樣接下來的路上,他就可以買酒喝了。
銀子的事情許一凡真的忘記了嗎?
沒有,他記得,只是不想在這種小事兒斤斤計較,更重要的是,現在他的房間裡還有一個人,他必須把這件事先給解決了再說,不然,今天晚上肯定沒法睡了。
等到唐萬三走後,客棧的夥計上來把房間的花瓶碎片打掃乾淨之後,許一凡就把門關上,確定安全之後,許一凡這才來到了床邊,看著還藏在被子裡一動不動的鮮于亦苓,開口說道:「出來吧,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