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盟主大大爆更一章,(づ ̄ 3 ̄)づ)
日出日落,看朝霞與夕陽;春秋輪轉,踏青賞秋。Google搜索
時間很公平,並不會因為某個人,某件事,而刻意停留和眷顧。
人的一生,都在為某人某物某事而奔波拼搏,人生漫漫長路,有很多目標與選擇等著我們,有很多七萬與寄託放在我們身上。
從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我們再也無法選擇,註定了我們必須帶著這些期許和寄託,走一條漫長的道路,看似我們有的選擇,其實別無選擇。
這條路,或許不喜歡,又或許不適合,亦或許沒有意義,但漫漫長路,我們不可能止步不前,除了匍匐前行,別無選擇。
人生一條漫漫長路,坎坷曲折;人生一道方程,絞盡腦汁才能求出解;人生一場戲,結局或美好或悲傷;人生一棵樹,經歷風吹雨打才能枝繁葉茂;人生......
每個人的人生路都不一樣,這條路並不是筆直一線的,在道路之上,會出現很多岔路,而這些岔路,就是一次次選擇的機會。
道路的盡頭是什麼,還有怎樣的風景,是否是自己想要的道路,其實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斷前行,因為不前行,就會停留在原地。
馬車沿著官道,卷積著黃沙,片刻不歇的朝著西北七洲而去。
坐在馬車車頂的劍九,明顯感覺到,許一凡變了。
他變得忙碌起來,也變得沉默起來,更變得冷酷起來,一種只有在宦海沉浮數十載的老人身上,才會出現的威嚴,在這段時間,一點一滴的釋放出來。
哪怕是離開了風沙鎮,許一凡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車廂當中,處理著大大小小各種政務。
一份份情報送入車廂,一道道命令又從車廂內傳遞出來。
每一份情報的背後,都隱藏著一個甚至數個秘密,而那一道道命令的背後,又牽扯著無數人的身家性命。
這種大權在握的感覺,讓劍九感覺很新奇,也很興奮,可又覺得很無趣。
她還是懷念,當初在甘州流浪的日子,也懷念從甘州城到雲關鎮的那段時光。
那時候,她不是修行者,而他也不是國師,開開心心,暢所欲言,嬉笑打鬧,好不快樂,而現在呢,她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而他也終於下定決心,執掌那前所未有,人人羨慕的權利。
劍九不開心,很不開心,她也看的出來,許一凡其實內心也很不開心,這使得原本就不開心的她,愈發的不開心起來。
可是,她又無可奈何,無能為力。
烈日當空,酷熱難耐,劍九翻身進入車廂。
看到許一凡還在處理政務,就撇撇嘴,走到一邊坐下,單手托腮,歪著頭,看著許一凡那專注的側臉。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一凡突然放下手裡的毛筆,抬起頭,看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開心事情,滿臉笑意的劍九,許一凡頓時心情大好。
「是不是覺得無聊了?」
劍九先是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看到劍九這幅表情,許一凡笑了笑,然後說道:「接下來,我們先去西北七洲看看,西北七洲的百姓很純樸,也很善良,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他們付出著比常人更多的汗水和辛勞,卻收穫著比他人更少的成果,若是可以的話,我很想改變這裡......」
隨即,許一凡就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在這絮叨當中,許一凡說了他初次來西北的趣事秘聞,也說了很多他對西北的看法,以及他想在西北做的事情。
對於許一凡說的這些,其實劍九不懂,或者說她不想懂,但是,她還是耐著性子,聽著許一凡在哪兒絮叨。
這種一人說,一人傾聽的感覺,詭異而又和諧。
「安然。」
「嗯?」
劍九看著許一凡,突然問道:「你所在的那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這是劍九第一次主動問這個問題,而是有人第一次問許一凡關於另一個世界的事情,若是別人這麼問的話,許一凡肯定會避而不談,但劍九這麼問,許一凡在沉默片刻之後,還是慢慢的訴說起來。
「我那個世界叫地球,地球是圓的,天是藍的,海也是藍的,有高樓大廈,有汽車洋房,有飛機,有輪船......」
許一凡說了很多,可是,說著說著,許一凡突然停住了話題。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許一凡發現,他關於上輩子的記憶,變得模糊起來。
曾經經歷的很多事情,他若是不刻意去回想,都想不起來了,而身邊熟悉的人,也變得模糊起來,似乎那個世界的一切,正在慢慢消失。
甚至就連他父母的長相,他都有些記不清了。
儘管許一凡不止一次的對自己說過,他並不在乎父母,可他曾經做的那些事情,無一不再說,他其實很在乎。
可現如今,他是真的不在乎了,或者說有更重要的東西,替代了他原本在乎的東西。
許一凡一直以為,他之所以選擇走上現在這條路,是被逼無奈,是他對這個世界的妥協,可現在,在他給劍九講述另一個世界的事務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這條路其實是他自己的選擇。
或許以前有被脅迫和誘導的成分在裡面,可在很早之前,這種逼迫和誘導就已經消失了,他是主動走上去的。
那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許一凡已經忘記了,也不重要了。
看到突然沉默下來的許一凡,劍九問道:「你是想家了嗎?」
許一凡點點頭說道:「嗯,有點想家了。」
「那你還能回去嗎?」
「不知道。」
「你想回去嗎?」
許一凡沉默了,而劍九也沉默著,她有些緊張的看著許一凡,在等待一個答案。
在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許一凡突然笑了。
「呵呵!」
他抬起頭,看著劍九,說道:「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確實很想家。」
「那現在呢?」
「不想了。」
「真的不想嗎?」
「嗯,還是有一點點想的。」
「那你還要回去嗎?」
許一凡搖搖頭道:「不回去了。」
「真的嗎?」
劍九聞言,頓時驚喜起來,只是,她很快就收斂心神,小心翼翼的看著許一凡。
看到宛如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的劍九,許一凡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緩緩道:「不回去了。」
「為什麼啊?」
「我已經慢慢融入這個世界了,在這個世界認識了很多人,有我喜歡的人,也有我憎恨的人,當然,也有喜歡我的人,也有憎恨我的人,不管是什麼樣的人,我都覺得很有趣。」
「你喜歡的人?是慕兒姐姐嗎?」劍九問道。
「嗯。」
「哦。」
劍九聞言,撇撇嘴,眼神逐漸暗淡起來。
許一凡此時卻又說道:「還有你啊。」
「哇!」
劍九聞言,頓時眼前一亮,一雙眼睛閃爍著光芒,看著許一凡問道:「真的嗎?」
許一凡看著劍九的眼睛,無比認真的說道:「當然是真的了。」
被許一凡這麼盯著,劍九的俏臉頓時羞紅一片,默默地低下頭。
其實,劍九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女孩。
因為曾經吃過太多苦,曾經一無所有,因此她對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倍感珍惜,這也是許一凡喜歡她的原因,這種喜歡跟愛情無關。
孫曦聖、慕兒、齊若兮、徐詩芷、唐青竹、赤蓮、劍九.......
許一凡短暫的人生當中,遇到了很多很多人,這些人以各種各樣的形勢,出現在他的生活當中,有的人已經離開,有的人已經逝去,而有的人陪伴在他身邊,這也讓許一凡逐漸融入到這個世界,最終做出了那個讓所有人期待而又緊張的決定。
在很多人看來,這是一次五五開的選擇,可在許一凡看來,卻是一場順其自然的決定。
上輩子,他沒有什麼可守護的東西,也沒有什麼可失去的東西,可這輩子,他有了,而且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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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這次談話之後,接下來的幾天,許一凡大部分時間,都沒有待在車廂當中,反而是騎著馬,陪著劍九一起嬉笑打鬧。
從風沙鎮去往康城的路程不算遠,但也需要好幾天。
劍九和許一凡都明白,這段路途,是他們難得的休息機會,一旦許一凡抵達了康城,那他就要忙碌起來,到時候就無暇顧及劍九了。
路途遙遠,可終究還是伴隨著車輪的轉動而抵達。
當許一凡來到康城的時候,發現康城大變模樣。
整個康城,徹底淪為一個軍事要塞。
巍峨的城牆,從之前的一道,變成了五道,整個康城就像個一個瓮一般,被五道城牆層層包裹著,簡直就是一個戰爭堡壘。
康城很熱鬧,也很蕭殺。
這裡沒有平民百姓,原本生活在康城的百姓,都已經遷徙到其他城池,一部分老弱病殘,已經遷徙到了西涼沙三洲。
這種遷徙只是暫時的,等到西北防線基本建成之後,他們還需要繼續向中原遷徙,至少要遷徙到關內。
關於這件事,朝廷方面已經在做準備了。
很多靈洲的百姓,現在都在陸陸續續的朝中原腹地遷徙。
當然,有著類似遷徙的,不單單是西北和靈洲這邊,像北方幾個大洲,南方幾個大洲,還有沿海的幾個大洲,這些大洲的百姓,都在悄無聲息的朝中原腹地遷徙。
這是一個浩瀚的工程,需要動用的人力物力財力是極其龐大的,希望可以在防線築就完畢之後,在戰爭開啟之前,這一切都能完成。
馬車進入康城,看著那一個個身披甲冑,行走在街道上的甲士,許一凡暗暗點頭。
鎮西軍的軍力,再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不但沒有因為之前跟西域的戰爭而衰弱,反而還增強了不少。
尤其是那些守城將士,他們之前更是參與到了塔撒哈之戰當中去,無論是精神面貌,還是作戰能力,都是精銳之師。
許一凡抵達康城的時候,秦之豹並沒有在康城,負責接待許一凡的是湯芮。
這個跟著秦嘉涆戎馬一生的老人,鐵樹開花,迎來了第二春。
現如今,西北防線的建造工作,大部分都是湯芮在過問,而秦之豹則是重點抓軍隊。
秦之豹和湯芮兩個人,一個主內,一個之外,再加上其他官員和將領的配合,使得西北防線的建造工作,要遠遠超過其他防線。
在簡單的安置了隨行人員之後,許一凡就和湯芮,走上了城牆。
站在嶄新的城牆之上,許一凡和湯芮並肩而立,舉目遠眺。
在康城的西方,有數個軍事碉堡矗立著。
碉堡還沒有建成,此時,從這裡眺望過去,還能看到正在忙碌的工匠和勞役們。
「塔撒哈的事情處理完了?」湯芮看著許一凡的側臉問道。
時隔一年,這個初來只是五品參將的少年,現如今,不但是大將軍,還是國師,即便是歷盡滄桑的湯芮,也有些神情恍惚。
許一凡搖搖頭道:「事情很多,怎麼可能那麼快處理完。」
「既如此,那你怎麼這麼快就來這兒了?」
「事情很多,只要想做事兒,就會有無數的事情等著你,但事情再多,也沒必要事必躬親,如果我都把事情做完了,那其他人做什麼啊?」許一凡半開玩笑道。
然而,湯芮在聽完之後,思忖一番,卻點點頭。
「是這個道理。」
隨即,湯芮又說道:「一場塔撒哈之戰,解決了沙朝和大炎近五百年的戰爭,也以此爭取了兩年時間,既然戰爭停歇了,那接下來的事情,其實就好辦多咯。」
「呵呵!」
許一凡聞言,卻轉過頭,看著湯芮笑道:「湯老,你這話要是讓東郭先生聽到了,肯定又要跳起腳來罵娘了。」
「哈哈!!!」
湯芮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一邊笑,一邊說道:「東郭游那老小子,在炎城待了一甲子,終於還是被磨去了稜角,那暴脾氣也收斂了不少,若是擱在六十多年前,他肯定會直接把沙朝給打滅國咯。」
許一凡點點頭。
對於湯芮說的這一點,許一凡並不否認。
這是事實,東郭游的暴脾氣,那是出了名的,如果這次不是許一凡親自去塔撒哈坐鎮的話,說不定他還真的帶著二十萬番號軍,一路打到沙朝國都去。
「當年的沙族,在進入塔撒哈沙漠之後,卻有了另外一番境遇,而石族卻差點滅亡在塔撒哈沙漠當中,真是命運弄人啊。」
說到這,湯芮看向許一凡問道:「石族你是怎麼安排的?」
「還能怎麼安排,石族很早之前就交了投名狀,對待他們,還是要溫和一些的,這次塔撒哈之戰,我就沒讓他們參與進去,只是讓他們去塔撒哈修城牆。」
「你小子,還是那麼陰險。」湯芮聞言,苦笑不已道。
許一凡卻有些無奈道:「不是我陰險,而是石族在這方面,確實是一把好手,有石族和沙人的配合,在城池的修築方面,進度會加快不少。」
「這倒也是。」
隨即,湯芮又問道:「曾經被佛門放逐的阿修羅族呢?之前的塔撒哈之戰,怎麼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
「唉!」
ε=(′ο`*)))
許一凡嘆了口氣道:「此次,為了讓西域出兵,不得不跟他們做了一筆交易。」
「跟阿修羅族有關?」
許一凡點點頭道:「本來,我是打算把放逐的阿修羅族收為己用的,畢竟,阿修羅族的戰力很強,將來的戰場上,這個種族絕對能大放異彩,只可惜,佛門也需要阿修羅族,協商無果,我只能選擇妥協了。」
「被放逐的阿修羅族,願意去往佛門,為佛門所用?」湯芮有些好奇的問道。
「起初是不願意的,可被佛門的人打了一頓之後,又許諾他們,只要此次渡過天劫,就讓他能重新建立阿修羅王國,打又打不過人家,只能選擇屈服咯。」
許一凡說的輕描淡寫,可湯芮卻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事實也確實沒有這麼簡單。
被放逐的阿修羅族,在經歷了無數次單挑佛門失敗之後,他們也終於學會了變通,選擇跟沙朝聯盟。
在沙朝的扶持和幫助之下,被放逐的阿修羅族,實力增長的其實很快,新一代的阿修羅王已經誕生了,只是還未完全成長起來罷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當初跟著石族一起出來的,就還有阿修羅族了。
在塔撒哈之戰爆發之前,佛門的人提前進入了塔撒哈沙漠,走到了被放逐的阿修羅族,雙方大打出手,狠狠地打了一架,結果阿修羅族輸了。
成王敗寇,又是在這個特殊的事情,阿修羅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選擇屈服於佛門。
只是,這種妥協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期間也發生了多次流血事件,但最終還是在阿修羅王的強力鎮壓之下,動-亂被平息下來。
不過,大炎王朝之所以答應,被放逐的阿修羅族被佛門吸納,也是有很大原因的。
極西之地的實力很強大,而西域這些年來,又跟極西之地打生打死,死傷無數,他們需要新的兵源,而一般的軍隊被拉到邊界去作戰,無疑是去送死。 雖然這些年,西域在暗中培養了不少強大的軍隊,可跟極西之地對抗起來,還是略顯吃力,而阿修羅族的加入,無疑是在很大程度上,彌補了這個缺陷。
西域不想國土淪陷,而大炎也不希望西域淪陷的太早,在這個時候,讓西域增強實力,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番號軍情況如何?」湯芮又問道。
「塔撒哈一戰,傷亡不小,不過,一切還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
湯芮聞言,猶豫一番之後,說道:「番號軍是我大炎最特殊的一支軍隊,它不單單代表著炎軍,更代表了很多人,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國師不要輕易犧牲他們,這千百年來,他們已經犧牲的夠多的了。」
聞聽此言,許一凡笑了笑,沒有說話。
湯芮見狀,抱拳恭聲道:「國師......」
然而,不等湯芮說完,也不等他徹底彎腰,許一凡就一把托住了湯芮的胳膊,說道:「湯老想說的話,我心裡清楚,也明白,若是一般的劫難,我自然會答應湯老,可現在這種劫難,不是你我所能掌控的,我只能保證,不會讓番號軍白白去送死的。」
湯芮聞言,點點頭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啊。」
番號軍,對於任何一個老卒來說,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對於一個武將而言,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大將軍,成為僕射,然而,對於某些武將和老卒而言,成為番號軍的一員,才是他們最高的榮耀。
儘管這個榮耀,往往意味著死亡,可還是有很多人,奮不顧身的投身其中。
也正是因為如此,番號軍歷經一千年的戰火,卻始終不滅,而且越戰越強。
湯芮曾經也想加入番號軍,只可惜,因為種種原因,他最終沒能成功,這是一種遺憾。
「塔撒哈防線那邊,國師當真安排妥當了嗎?」
湯芮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似乎是意識到有些不對,就連忙解釋道:「我只是隨便問問,以國師的智謀......」
然而,不等湯芮說完,許一凡就笑著說道:「湯老不必如此,塔撒哈防線的重要性,你我都很清楚,在這種國之大事上,我豈敢馬虎?」
「炎城和黃沙城,有東郭先生和饒先生坐鎮,再加上司馬先生,和其他儒家先生坐鎮,我很放心,而風沙鎮那邊,有徐和玉在,我也很放心。」
湯芮聞言,先是點點頭,然後又說道:「風沙鎮是兵家必爭之地,單單只有徐和玉,恐怕還不夠吧?」
許一凡轉過頭,看了一眼湯芮,笑了笑。
他明白湯芮想說什麼。
徐和玉之前沒什麼名氣,雖然他在去往風沙鎮之後,展開了一系列的雷霆手段,可還是未免讓人擔心,而湯芮作為一個老成持重的人,擔心風沙鎮只有一個徐和玉不夠,也是很正常的。
「湯老請放心,風沙鎮暫時只有徐和玉一個人,不過,我已經讓韓德厚將軍,帶著他的燕雲十八騎,去往了風沙鎮,有這二位在,風沙鎮的問題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那就好,有老韓在,我就放心了。」
許一凡聞言,笑而不語。
說完了塔撒哈的事情,話題自然又回到了西北七洲這邊。
「按照你之前的計劃,新三洲,共計十八座城池,已經建設完畢,就防禦能力而言,已經超越了曾經的西洲城,只是......」
說到這,湯芮轉過頭,看向許一凡。
「湯老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十八座城池,是不是少了點兒啊。」
確實,三洲之地,十八座城池,看似很多,可實際上很少,尤其是在未來的大兵壓境的情況下,攻城拔寨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單單十八城池,恐怕很難抵擋住敵人。
「唉!」
ε=(′ο`*)))
許一凡嘆了口氣,說道:「十八座城池確實少了點,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依靠我們大炎的國力,能夠建造起這十八座城池,將其打造成堅不可摧的軍事要塞,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如果只是一個極西之地的話,舉全國之力,盡力打造西北防線,別說十八座城池了,就是八十座城池,也是可以的,可我們面對的不止是極西之地,還有其他的敵人啊,能夠打造出十八座城池,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也是西北百姓的極限了。」
聞聽此言,湯芮也是深深地嘆息一聲,滿臉的無奈。
片刻的沉默之後,湯芮看向許一凡,問道:「既然我們可以在西北打造防線,為何不在西域也打造類似的防線呢?」
這個問題,一直憋在湯芮心裡很久了,他一直就想問了,可始終沒有機會。
當然,不止是湯芮,還有很多人都有類似的疑惑。
許一凡則在沉默片刻之後,說道:「西域的社會框架,跟我們大炎不同,西域王國眾多,權利十分的分散,雖然佛門是西域的真正掌權者,但是,這種掌權力度跟大炎還是有著很大區別的。」
「西域大大小小王國上百個,若是讓他們出兵作戰,每個王國都沒有太大的問題,可若是讓他們修築城牆,各種矛盾就會凸顯出來。」
「要知道,打仗雖然是勞民傷財的事情,可也意味著巨大的利益,打輸了,自然是一了百了,可若是打贏了,就意味著很多財富和利益,而修築防線,除了不斷付出之外,很難看到利益,即便有利益,也只是一部分王國享受到利益。」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個道理,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樣的,即便佛門願意建造防線,可防線建造在哪裡,又由哪些王國來負責建造,將來會有哪些王國獲得利益,這都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而西域的時間就更少了,與其浪費時間扯皮,還不如換個別的辦法。」
「唉!」
說到這,許一凡又嘆息一聲,繼續說道:「當然了,如果佛門真的想做成此事兒,其實也很容易。」
「統一西域,建立佛門王朝。」湯芮接話道。
許一凡點點頭道:「沒錯,只有中央集權,才能最大程度上發揮出西域的實力,然而......」
湯芮聞言,搖搖頭道:「很難。」
「不是很難,而是不可能,佛門之所以能夠凌駕在西域諸國的上面,一方面是他們信仰,另一方面是佛門對他們的約束並不強,這就好比裂土封王一樣。」
「這種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制度,所有人都很喜歡,也能接受,雖然每個人都失去了一部分利益,可他們卻得到了更大的利益,尤其是那些小王國,因為佛門的存在,他們才能得以生存,而那些大王國,也因為佛門的存在,可以不用發動戰爭,就可以攫取更多的利益,如此一來,西域的社會制度就形成了。」
「當年,西域入侵中原,建立了西域王朝,為何其國祚那麼短呢?」
「除了他們是外來者的原因之外,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跟他們王朝制度有關。」
「當然,佛門想要完成統一,也不是不行,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如果他們那樣做的話,西域會瞬間戰亂起來,而極西之地的防線也會瞬間瓦解,佛門不敢這樣做,也不會這樣做的。」
「在很早之前,我也想過在西域建立防線,如此一來,我們就不用在自己的疆土上作戰,可以讓我們的百姓免受戰火的洗禮,可傾巢之下安有完卵,西域達成不了統一,我們就只能根據西域的自身情況,改變計劃,我想當初陛下下令西征,就是為了不讓未來的戰火燃燒到中原。」
聽完許一凡的這番話,湯芮陷入了沉思。
對於之前的那個問題,湯芮也想過很多,其中大部分都跟許一凡說的差不多,只是沒有許一凡想的那麼透徹而已。
當然,這不是湯芮的能力不夠,而是他的眼界不夠,思想被當下的規則給束縛著。
現如今,許一凡解釋完這些,湯芮瞬間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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