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凡的一番話,不但把白秋菊震驚的無以復加,伏納也被震驚到了。Google搜索
唯一沒有被震驚到的,估計只有劍九了。
白秋菊死死地盯著許一凡,這個少年給她的感覺,比以往她面對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可怕。
「你是如何知曉這些的?難道是白袍會的人?」
也難怪白秋菊會這麼想。
她從出生開始,整個人的人生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而知道她真實底細的人,只有極少數人,即便是白袍會的人,知道的人也不多。
她想不通,許一凡又是如何知曉的。
要知道,關於她的身份,即便是不良人,也所知不多。
許一凡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此次前來襲殺我,到底是為何?」
白秋菊沉默了。
許一凡卻不急不緩的說道:「讓我來猜一猜。」
「為了給黑珍珠海盜團復仇?」
剛說出這個猜測,許一凡就自顧自的搖搖頭,喃喃自語道:「一個超凡境,五個超品境,七個半步超品,還有無數上三境的修士,其中有三分之一是黑珍珠海盜團的人馬,這應該是你之前在海盜團的時候,積蓄所剩不多的全部人馬了吧。」
「當年,白袍會讓人創建黑珍珠海盜團,就是為了獲得制海權,可惜,因為你的叛變,這個計劃最終功虧一簣,你在的時候,黑珍珠海盜團還能維持穩定,你離開之後,海盜團就名存實亡,而你既然選擇了背叛,那就不可能為了那群傢伙復仇,即便你想復仇,也應該是找鎮海軍復仇才對。」
「如果你是想為黑珍珠海盜團復仇的話,直接去找殷元魁就可以了,以你的實力,襲殺一個大將軍應該不是難事兒,最起碼比直接襲殺我更容易,可是你沒有,那麼也就是說,你不是為了黑珍珠海盜團而來的。」
白秋菊聞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看到白秋菊這個表情,許一凡就知道,他說的沒錯。
「為了白袍會而來的?」許一凡又猜到。
許一凡再次搖搖頭,自我否認道:「應該也不是。」
「你雖然是白袍會的人,也曾經為了白袍會的利益,做了很多事情,可當你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回到白袍會尋求庇護的時候,並沒有得到你想要的。」
「不但沒有得到庇護,反而失去了心愛之人,就連你自己,也差點死在了白袍會的人手中,相對於我,你應該對白袍會更痛恨一些,因此你也不可能是為了白袍會,才來襲殺我的。」
「至於其他的原因,還有很多,但可能性都不大,但是,有一個理由,足以讓你不惜以身犯險,前來襲殺我。」
說到這,許一凡抬起頭,看著白秋菊的眼睛,緩緩說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是為了伏劇來殺我的對嗎?」
白秋菊深深地看了一眼許一凡,然後低下頭,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許一凡見狀,則直接問道:「說說吧,到底是白袍會的人,讓你來殺我,還是別的什麼勢力,讓你來殺我的?」
白秋菊緘默不言。
許一凡也不著急,盯著白秋菊看了一會兒,就低下頭,看著眼前的火盆。
一炷香之後。
許一凡突然站起身,轉身離去,臨走時說道:「我三天之後,就會離開這裡,你最好在我離開之前,給我一個答案,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
不等白秋菊說話,許一凡三人就此離去。
在離開白秋菊所在的牢房之後,許一凡又去了其他幾個牢房。
除了在一個叫焦彭毅的半步超品境,所在的牢房,待了半個時辰之外,其他的被俘虜的牢房,許一凡停留的時間都不長。
走出不良人死牢,許一凡看著漸漸明亮起來的天色,下意識緊了緊身上的狐裘。
然後,轉過頭對劍九說道:「餓了吧,走,帶你吃點東西去。」
說完,許一凡就帶著劍九和伏納,在一處早餐攤坐下。
待到食物上來之後,許一凡一邊吃,一邊看向心事重重的伏納,笑道:「怎麼,還在想你哥的事情?」
伏納看向許一凡,猶豫一下,點點頭。
不良人是大炎王朝一個特殊的機構,每一個加入其中的不良人,都會留下深深的烙印。
在外人看來,不良人是一個很強大,不可能出現叛徒的組織,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有句話說得好,所謂的忠誠,只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夠高。
不良人在創建之初,就因為你高昂的背叛代價,使得很多人都心存畏懼,不敢產生背叛的心理。
但是,不敢背叛不代表不會背叛。
若是熟悉不良人歷史的人,就會發現,其實在不良人這個組織當中,曾經出現過很多叛徒。
其中,大部分都是普通的不良人,也就是十大不良校尉和七十二不良司麾下的不良人。
這些人的背叛,因為其知道的有限,地位和權利也極其有限,因此,即便他們背叛,帶來的影響也不是很大。
更何況,每個不良人隊伍當中,都有很多雙面諜子,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到底是誰的人。
而很多想要背叛不良人的傢伙,在他們還沒有付諸行動的時候,就已經被斬殺。
人,是一種很複雜,也很善變的物種。
即便歷代不良帥,為了保證不良人高度的忠誠度和純潔度,做了很多措施,使用了很多手段,可背叛這種事,還是屢禁不止。
曾經因為高職不良人背叛,而導致不良人損失慘重的事情,不在少數。
其中有數次,不良人就差點兒因為內部出現叛徒,而土崩瓦解。
伏龔不是第一個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背叛不良人的,也不是最後一個背叛不良人的,而他也為自己的背叛,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伏龔在背叛之後,他的親朋好友,他曾經的袍澤、上級和屬下,以及他的家族,都遭到了血腥的清洗。
只是,這一切都發生的悄無聲息,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瀾。
有些事情,是人們能夠看到的,而有些事情,則是人們看不到的。
伏納作為伏龔的弟弟,能夠還活著,就是因為不良帥留下他,而他這些年,為了不良人做了很多事情,立下了很多功勞,就他立下的這些功勞,若是放在官場之上,絕對能夠位列中樞。
可在不良人當中,他也只是七十二不良司其中一個司主而已。
對於不良人內部的事情,許一凡基本都沒有插手過,至於緣由,其實也很簡單,他對不良人這種暗黑機構,心底里還是很牴觸的。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在很多事情上,不良人起到的作用,付出的代價,往往都是最大的,也是最沉重的。
不管是之前大炎王朝跟其他王朝的國戰,還是此次跟沙朝的戰爭,以及武葬秘境的爭奪,不良人都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
若是沒有無數不良人的付出,很多事情的結果,可能都會改寫。
看著沉默不語的伏納,許一凡笑了笑,說道:「放心,我不會對伏劇做什麼的。」
聽到許一凡這麼說,伏納神色微動,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承諾。
對於他們這些常年行走在黑暗,見識過無數人性陰暗面的人來說,承諾往往都是不值錢的,也是最不可信的。
見伏納不說話,許一凡則自顧自的說道:「伏劇是個人才,我很欣賞他,現在的中洲急需人才,若是他能夠為中洲效力,那自然最好,即便不能為中洲效力,只要不站在中洲的對立面,我都不會對他做什麼的。」
「至於他怎麼選擇,接下來該做什麼,就交給你了。」
說到這,許一凡放下手裡的筷子,掏出手帕,擦擦嘴、
又從懷裡掏出幾顆銅板,放在桌子上,站起身,對伏納說道:「白秋菊我交給你了,至於你是殺了,還是放了,亦或者是囚禁起來,我都不會再過問。」
說完,許一凡起身離開。
劍九則拿著一張大餅,蹦蹦跳跳的跟著許一凡離開。
至於米劫的那顆死人頭,則被她隨手丟在了不良人死牢當中。
走在回驛站的路上,劍九一邊啃著燒餅,一邊問道:「伏龔當年真的背叛不良人了嗎?」
許一凡轉過頭看向劍九,笑道:「你怎麼問起這個了?」
「好奇嘛,隨口一問,若是你不想說,那就算了。」
「呵呵!」
許一凡笑著搖搖頭,說道:「伏龔確實背叛了不良人。」
「為何?真的是因為他跟白秋菊相愛了嗎?」
「這只是原因之一。」
「還有其他的原因?」
「嗯。」
許一凡點點頭道:「伏龔來自東海深處。」
「啊?!!!」
!!!∑(?Д?ノ)ノ
劍九聞言,一臉震驚的看著許一凡。
「是不是很震驚?」
劍九下意識的點點頭,她確實很震驚。
許一凡則說道:「很多人都以為,四大不可知之地當中,東海深處是最與世無爭的,其實不然,東海深處的人,在很早以前就出世了,只不過,他們做事兒異常的低調,十分的隱秘,在過去的數千年時間裡,他們陸陸續續出來了很多人,都隱藏在中洲和其他三大不可知之地。」
「有些人,在潛伏期間,陸陸續續被同化了,或者是隕落了,還有些人,則已經忘記了他們的祖先是誰,現如今,還記得自己身份的人,其實少之又少,而伏龔就是其中之一。」
「不良人歷史悠久,在過去的一千年時間裡,曾經經歷過數次內亂,有好幾次,不良人差點就被人取代了,而這些人就是來自各大不可知之地的人。」
聞聽此言,劍九則好奇的問道:「不良人只是大炎王朝麾下,一個上不了台面的暗黑機構而已,為何不可知之地的人那麼重視他們?」
「上不了台面的機構?呵呵!」
許一凡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
許一凡笑著搖搖頭,然後說道:「對,也不對。」
「嗯?」
⊙(?◇?)?
「大炎王朝跟所有的王朝都不同,表面上看,大炎王朝是李氏皇室說了算,其實,整個大炎王朝分為三部分,李氏皇室、儒家,還有不良人。」
「其中,李氏掌控著大炎王朝大部分的權利,其中又以軍隊為主,而儒家以教學和治國為主,至於說不良人,他們不參與朝政,也不掌握兵權,但是,不管是朝政,還是軍隊,都少不了他們。」
說著到,許一凡看著劍九,問道:「你知道番號軍是怎麼來的嗎?」
「怎麼來的?」
「番號軍由三部分組成的,其中基礎將士,是皇室出動的,而山上修士,則是儒家負責,至於剩下的那部分將士,則是由不良人負責的,在這三大勢力當中,看似是皇室和儒家最具備話語權,其實,真正掌控大部分權利的,是不良人。」
「這好像很不合理啊。」劍九說道。
許一凡點點頭道:「確實不合理,很多人都以為,不良人是大炎皇室的附屬,其實並不是,不管是儒家也好,還是不良人也罷,他們跟皇室的關係都是合作關係。」
「當然咯,展現在眾人面前的不良人,確實是皇室的附屬勢力,但真正的不良人則不是。」
「這是一個很有意思,也別具生面的王朝框架,可就是這樣一個王朝框架,卻讓大炎王朝延續了一千年,是不是感覺很不可思議啊?」
聽完許一凡說的這些隱秘,劍九點點頭,確實不可思議。
許一凡則繼續說道:「皇室很難滲透,一方面是血脈關係,對於每一個皇室成員,皇室那邊都有嚴格且詳細的記錄,根本無法造假,另一方面,則是大炎王朝的皇室,歷代君王,除了少數的幾個皇帝之外,都是明君,即便是那些備受詬病的皇帝,他們其實也不傻,只是做事的方式與眾不同,讓人難以接受罷了。」
「儒家講究有教無類,似乎所有人,不管是哪裡的人,都可以進入儒家,然而,當你進入書院,加入儒家的時候,在待了一段時間之後,你就會發現,儒家文化很恐怖,想要長期潛伏其中,很困難,即便潛伏下來,能做的事情也不多,花費如此大的代價,卻遲遲沒有收穫,付出和收穫不成正比,沒有幾個人願意去做。」
「至於說不良人,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不良人是什麼人都敢殺,什麼人都敢收,也什麼人都敢用,只要你有價值,就可以為其所用,這種勢力最好加入,因為其門檻很低,可也最難融入其中,稍有不慎,就會死在執行任務的路上。」
「可一旦滲透進去之後,在不良人當中攫取的利益是巨大,甚至可以說,如果有人掌控了不良人,就相當於掌控了半個大炎王朝,這意味著什麼,你應該清楚。」
劍九點點頭,然後說道:「所以不可知之地的人,才會瘋狂的滲透不良人?」
許一凡緊了緊身上的狐裘,點點頭道:「是的,只是不可知之地的人恐怕也沒有想到,他們近千年來,費盡心機,不斷滲透進去的人,要麼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執行任務的途中,要麼就是被發現,然後被誅殺了,還有的則是直接被策反了,不但沒能從不良人那裡攫取到好處,獲取有用的情報,反而使得他們自己損失慘重。」
「而少數那些滲透進去,並且占據高位的人,最終也都功虧一簣,沒能成功,說起來,我很佩服當年創建不良人的人,此人從創建不良人開始,就制定了一系列的規矩和規則,即便過去這麼多年,他依舊把那些敵對勢力的人,吃的死死地,這樣的人,你說可怕不可怕。」
劍九聞言之後,若有所思。
良久之後,她問道:「那伏納呢?他哥哥伏龔是東海深處的人,當年伏龔叛變,他為何能獨善其身?」
許一凡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覺得白秋菊和伏龔當年設計的那場陰謀,害死了不良人那麼多人,不良人這邊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嗎?」
「什麼意思?」
「當年慘死在那場陰謀和叛變當中的人,大部分都是其他不可知之地的人,而伏龔和白秋菊只是被利用了而已,至於說伏納」
說到這,許一凡看向劍九,笑道:「你以為伏龔當初為何會離開白袍會?又為何會音訊全無?」
劍九聞言,瞳孔驟然一縮,然後說道:「難道,伏龔是伏納殺死的?」
「呵呵!」
許一凡笑了笑,搖搖頭,沒有說話。
看到許一凡這個表情,劍九瞳孔再次一縮,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轉過頭,看向許一凡詫異道:「伏納難道他」
「呵呵!」
許一凡再次笑了起來,點點頭說道:「你猜的沒錯,真相就是這樣。」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