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姐,您過獎了,我不過是普通人,哪經得住什麼大風大浪。」
雲姐輕輕抿了一口酒,目光在唐宸臉上打轉,「小宸,別謙虛,你四哥也和你說了我的身份,跟著我做事,好處少不了你的。
我和張應龍的矛盾想必他也沒和你說清楚,那我就跟你簡單的說一下,
張應龍那老小子的飛龍棋牌室這段時間做的挺大,仗著混社會混得早,現在都敢和我搶生意了。」
話說到這裡,雲姐拿起了酒杯,揚起下巴,示意和唐宸喝一個。
「雲姐,您接著說,我聽著呢。」唐宸喝了口酒說道。
雲姐冷笑一聲,眼中滿是狠厲,「那老東西最近把手伸到我幾個場子附近拉客,還暗中使絆子,攪得我這邊生意少了不少。
我可咽不下這口氣,但直接硬碰硬,難免兩敗俱傷,還會惹來條子盯梢,不值當。」
說到這裡雲姐頓了頓,目光鎖住唐宸,「小宸,我想派你過去探探的底,把他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都摸清楚。
尤其是跟供貨方的聯繫,只要攥住實打實的證據,不愁弄不倒他。」
唐宸聞言連忙擺手,「雲姐,你可別說笑了,昨天我已經徹底得罪他了,他怎麼可能讓我去他的場子裡玩。」
雲姐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唐宸,「小宸,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安排,保證能把你順順噹噹送進去。
你昨天那一出,在他眼裡不過是小打小鬧,他還不至於把你放在眼裡,防範得密不透風。」
唐宸心裡犯起了嘀咕,雲姐這話說得輕巧,可自己去那裡不亞於是龍潭虎穴。
這可是去當臥底啊!稍有差池便會萬劫不復,但瞧雲姐這架勢,是非要他應下不可。
他皺著眉頭,面露難色,「雲姐,就算能進去,我對這種事也沒什麼經驗,萬一搞砸了,誤了您的大事,我可擔不起。」
雲姐放下酒杯,輕輕拍了拍唐宸的肩膀,「小宸,人都是歷練出來的,而且也不是讓你必須干成,對付他我自有別的手段。
你過去不過是一個備用計劃而已,能成就成,不能成就拉倒。」
唐宸無奈,知道這事兒推脫不掉,只能咬咬牙點頭,「行,雲姐,我聽您的。不過您得先跟我透透底,這張應龍大概是個什麼路數,我心裡也好有個譜。」
雲姐重新端起酒杯,晃了晃裡面的酒液,緩緩說道:「張應龍早年就是街頭混混出身,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這些年靠著棋牌室斂財,黑白兩道都有點人脈。他那飛龍棋牌室看著就是普通打牌消遣的地兒,實際上暗門多著呢,黃賭毒的生意藏在背後,運作得很隱蔽。
你進去之後,先從那些常客入手,這種人往往知道不少內幕,只要撬開他們的嘴,線索就不愁了。」
唐宸把這些信息默默記在心裡,接著問道:「現在有個問題是我那地下娛樂城那邊的老闆可能不會讓我走…」
沒等唐宸說完,雲姐便打斷了他,「你們老闆劉瘸子嘛,我明天和他打個招呼就好了,他得給我這個面子。」
接著又跟雲姐商討了些在飛龍棋牌室做事的具體細節,唐宸便回到房間休息了。
回到白天選好的房間裡,唐宸望著落地窗外的夜景,心中一片複雜,他也不知道跟著雲姐是好事還是壞事。
唐宸不是沒想過帶著家裡人一起遠走,可自己家裡的所有親戚基本上都在那個縣城裡,總不能帶著全家一起跑路吧。
至於報警,唐宸壓根就沒想到過,這種級的人物報警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
當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儘量保證自己的安全。
沒幾天,雲姐就安排好了一切。唐宸被喬裝打扮一番,剃了個頭,換了身行頭,還戴了副平光眼鏡,看著就像個初出茅廬、急於找樂子的愣頭青。
晚上的時候,唐宸在幾個雲姐安排的人護送下,來到了飛龍棋牌室。
剛一進門,裡頭烏煙瘴氣,嘈雜聲、麻將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唐宸定了定神,找了個空位坐下,要了杯茶水,看似隨意地打量著四周。
旁邊幾個牌客正聊得熱火朝天,唐宸便湊上去搭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牌局,慢慢把話題往棋牌室的「特殊服務」上引。
那幾個牌客起初還有些警惕,可看唐宸一臉懵懂無知的樣子,漸漸放鬆了戒備,開始隱晦地透露一些消息。
唐宸心中暗喜,表面上卻不動聲色,表示一會要不要玩兩把。
他不急於一時把雲姐交代的事情辦成,能拖的話儘量拖,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接下來的幾天裡,唐宸沒事就來飛龍棋牌室混個眼熟,漸漸地也和眾多賭客都打成了一片。
這幾天別的沒學會,牌技倒是提升了不少,市面上大多數的玩法都學會了,唐宸怕再玩下去,自己都會變成一個老賭狗了。
一來二去,唐宸結識了一個叫阿強的常客。這人看著吊兒郎當,實則消息靈通得很。
阿強原名張智強,是個常年混跡於各種娛樂場所的江湖混子,不過他屬於是瞎混,只會花錢,不會賺錢。
這幾天唐宸沒少給他好處,沒事買包煙,請客吃頓飯啥的一套小恩小惠下來,張智強就差認他做大哥了。
今天唐宸像往常一樣叼著香菸,正在和一群老賭棍打牌,眼角餘光卻發現了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從門口走了進來。
本來還在吹牛打屁的唐宸頓時一個激靈。
臥槽,這不是那天在底下賭場被他抓住出千的那個賭手嗎!
要是說龍哥可能忘了他的樣子,他相信。
但是這個賭手肯定記得自己,當時畢竟是自己給他手摁在牌桌上的。
「兄弟們,我今天著手氣太背了,我先去上個廁所奧,你們接著玩,接著玩。」
無論什麼時候,尿遁都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