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荒村君正在努力成為一個溫柔的人

  十一月十一號,水曜日,東京都最高氣溫7攝氏度。

  今天在華國是個比較特別的日子,在資本家們布下的消費主義陷阱之下,這一天的華國人民瘋狂大撒幣,積極得為自己增加銀行流水,如同陷入了瘋魔一般。

  雖然這些人到了第二天會無比後悔、恨不得剁了自己不爭氣的手,可至少他們在按下付款按鍵的時候,他們是快樂且滿足的…

  身位一名精神華國人,荒村拓也也跑去銀座消費了一番,買了一件駝色的收腰風衣、白色襯衫、黑色歐版西裝背心、卡其色西褲。

  他還去了附近的一家理髮店把留了將近一年的長髮剪短了,並特地囑咐理髮師幫他把劉海剪成M字。

  從理髮店走出來,荒村拓也抓了一下頭髮,把手插進風衣口袋,打了一輛計程車前往了位於江戶川區的平林醫院。

  是的,他準備打扮成太宰治,去看一下那個生病躺在醫院、很喜歡太宰治的小女孩。

  早上的時候他還認真考慮了一番,鑑於對方是個七歲的小女孩,所以並沒有選擇港黑時期太宰治的裝扮,而是選擇了相對來說要更加陽光很多的太宰治武偵時期的服飾風格。

  不過看右手手臂上的石膏,似乎更像是港黑時期的太宰治。

  一想到這,他不免自嘲得笑了笑。

  二十分鐘後,車在醫院門口停下。

  荒村拓也打開車門,下了車。

  剛走到醫院大門口,他就一道叫聲驚得身子不自覺得往上提了一下。

  「哈!」

  佐倉凜音做著鬼臉,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

  緊接著,田中璃乃、種田理紗還有內田純禮也陸續從一旁的郵箱後面伸出了腦袋,並滿臉笑容得跟荒村拓也打了個招呼。

  「拓也,上午好~」

  「荒村君,上午好呀~」

  「荒村桑,上午好!」

  「上午好。」荒村拓也點了點頭,對於她們的突然出現並不感到驚訝。

  「拓也!」田中璃乃第一個跑到他跟前,睜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著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欣喜的氣息,「你果然來了!」

  「荒村君。」種田理紗也跟著走了過來,對荒村拓也比出大拇指,「不錯喲~」

  內田純禮跟佐倉凜音站在一起,歪了歪腦袋,向荒村拓也眨了一下眼睛。

  佐倉凜音則伸手掃了一下荒村拓也的衣服,用上級對手下說話的口吻說道:「荒村,給你加一分!」

  荒村拓也嘴角微微一彎,把風衣披上肩膀,「這個暫且不說,先聯繫一下那個小女孩的父親吧。」

  說罷,他便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手機,給最近通話的電話撥打了過去。

  他昨天晚上就用推特聯繫到了那個小女孩的父親,並跟對方打了一通電話。

  嘟嘟嘟——

  不到十秒鐘,電話被接起。

  「餵?是荒村桑嗎?」電話對面的聲音很急促,略帶上了一批興奮。

  「嗯,沒錯。」荒村拓也往醫院裡面看了過去,「我現在已經到平林醫院了,你現在在哪裡?」

  「我現在在血液科的病房,荒村桑在哪裡?」

  「醫院門口,我過去找你?」

  「不用不用,我去接您!」

  嘟嘟嘟…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荒村拓也聳了聳肩。

  過了三四分鐘,一個身穿整齊筆直的西裝,頭髮卻亂糟糟、鬍子拉碴的男人跑了出來。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鎖定了荒村拓也,隨後立馬迎了過去,緊緊得抓住對方的左手,激動得搖晃了兩下,「荒村桑您好,我叫中岩國島。」

  「中岩先生你好。」荒村拓也忍著手上輕微的痛感,任由他抓著。

  而後他又對那四個女人揚了揚下巴,向中岩國島介紹道:「他們是田中璃乃、內田純禮、種田理紗、佐倉凜音,跟我一樣,也都是聲優。」

  「四位小姐你們好…」中岩國島送來手,點頭哈腰。

  「這位先生。」佐倉凜音站出來,問道:「可以說一說您女兒得了什麼病嗎?」

  荒村拓也不禁側目。

  佐倉凜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禮貌了?還是說她本身教養就不錯、只對自己態度不好?

  一提到女兒的病情,中岩國島的臉上便布滿了憂愁,「是白血病…從大概半年前開始,她的臉色就一直很蒼白,虛弱乏力,還特別容易出汗,我一開始還以為是貧血,就帶她來醫院檢查…沒想到竟然…」

  說到這裡,這個身材還算高大的男人身體止不住得顫抖了起來。

  四個女人的表情也變得無比沉重。

  荒村拓也心中鬆了一口氣,不過眉頭卻稍稍皺了一下。

  首先,兒童患上白血病經過換骨髓等有效的治療是很有可能得到臨床治癒的,這就是他鬆了一口氣的原因。

  至於他為什麼皺眉…因為哪怕是經過了有效的治療、達到了臨床治癒的效果,那患者之前因為患病而受到損傷的組織器官與身體功能也很難完全恢復。

  可對於患上這類重症的人來說,能夠活下去、能夠日常生活不受影響得活下去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的事了。

  過了好一會兒,中岩國島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扯出很勉強的笑容,看著五人說道:「各位,請跟我去一趟我女兒的病房吧,十分感謝!」

  荒村拓也抬了抬手,「等一下,我需要先準備一下。」

  …

  血液科的一間病房裡,一個穿著小號病號服、臉色蒼白如一個小瓷娃娃一般的光頭小女孩縮在病床的被子裡,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從窗外射到地板上的陽光。

  「千穗…」一旁的母親中岩瑠美心疼得看著她,手裡捧著一碗白粥,「喝一點吧…」

  「媽媽…」千穗的聲音有些空洞,一點也不像是她這個年紀所應該表現出來的,「我不想喝…」

  「千穗…」

  「我為什麼要躺在這裡?我想出去跟朋友們玩…」

  「你生病了…生病了當然要乖乖躺在床上休息,不過千穗相信媽媽,你很快就會好了,到時候一定讓你跟朋友們玩個痛快。」中岩瑠美忍著心痛,說著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千穗沒有再回話,她雖然小,但是其實什麼都明白,剛才那個問題也根本不是在問媽媽,而是在問自己。

  咔嚓!

  門忽然被打開。

  千穗看了過去。

  一個身材纖瘦、頂著一頭M字劉海、右手打了石膏、脖子與左手綁了繃帶、身披駝色風衣的男子站在門口。

  一陣清風從窗外吹過,吹動了他厚重的頭髮,將他劉海下的眼睛露了出來,那雙眼睛明亮而又清澄,還有點點光亮在裡面閃爍,十分好看,猶如星光璀璨的銀河一般。

  這個好看到不像是這個次元的男人徑直朝她走了過來,然後向她行了一個紳士禮,「這位小小姐,你好,我叫太宰,太宰治,當然,你也可以叫我…荒村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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