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拓也捏扁手裡的易拉罐,丟進垃圾桶,把頭越過陽台圍欄,往下面看了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只見一個鬍子拉碴、不修邊幅、腰間掛著一把日本刀的男人,正吊兒郎當得靠在院牆邊上。
這人…不就是上次在機場見到過的那個流浪漢麼,他還記得對方的名字,叫荒坂彥。
荒坂彥把手指放進嘴裡,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然後對著樓上的荒村拓也喊道:「喂,小子,有客人來了都不請回家坐一坐?真是失禮啊!」
「…」荒村拓也摳了摳眉心,當做沒聽見,站在原地,沒回話。
「喂!你小子!別給我裝蒜啊!」
「下來給我開門!」
「再不下來我可是要生氣了!」
荒坂彥在下面大喊大叫了一兩分鐘,荒村拓也終於還是挺不住他的噪音攻擊,下樓給他開了門。
「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講禮數了!客人在外面叫了老半天才開門!」荒坂彥一邊碎碎念,一邊還很有禮貌得在玄關換上了拖鞋。
荒村拓也把鞋櫃的門關上,「你怎麼來這裡了?」
「嘖!」荒坂彥砸吧了一下嘴巴,「你小子怎麼喜歡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
「怎麼說?」
「你想想啊,我是幹什麼的?」
「…」荒村拓也沒說話,一來他無法昧著良心稱呼一個流浪漢為「冒險家」,二來他也不想這麼直白得說出那種傷人的話。
荒坂彥沒想那麼多,接著說:「我是流浪…呃…冒險家啊!冒險家不就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麼?出現在什麼地方都不奇怪!上次你在機場看到我、這次你在家附近看到我、下次你就有可能在國會大廈看到我!」
「…」荒村拓也沉默住了。
這人吹牛也不知道打個草稿,日本的國會大廈可是有很多自衛隊看守的,雖然那些人的戰鬥力幾乎等於零,但是怎麼樣也不至於連個流浪漢都趕不走吧…
荒坂彥走進大廳,四處打量了一番,「你小子住得不錯嘛,別的不說,至少住得比我好。」
「…」荒村拓也再次沉默。
自己雖然不算有錢,但是要是居住的環境連他都比不了、或者持平,那他完全可以自殺重開了…
「那個…咳咳!」荒坂彥清了清嗓子,「你家裡有吃的嗎?」
「嗯?」荒村拓也困惑得看著他。
「吃的…我肚子餓了…」荒坂彥尷尬得捂著肚子,「白天打零工掙的錢都給那些老人了…」
「老人?」
「啊…就是那些無家可歸的老人…」
荒村拓也明白了,其實就是一些年紀比較大的流浪漢,他們沒有兒女為其養老、又拿不到正府發放的救濟金,日常生活只能靠打打零工,但是人一老就容易生病,所以掙的錢有時候根本就不夠他們的開銷。
走到冰箱邊上,打開門,從裡面拿出一個麵包,「家裡只有這個,可以嗎?」
「可以可以!」荒坂彥笑眯眯得接過,隨後又發現冰箱裡面有酒,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你…你這裡有酒?」
荒村拓也瞥了一眼冰箱,裡面有他那兩個小後輩一起合資買的「拜師禮」——兩瓶十四代本丸清酒秘壇玉返,「是啊,你要喝嗎?」
「如果可以的話…」荒坂彥興奮得搓了搓手,「我已經好久沒有喝過酒了…」
「那就喝一點吧。」荒村拓也把兩瓶酒拎了出來,再從廚房裡拿了兩個玻璃杯,放在茶几上。
荒坂彥咬了一口麵包,迫不及待得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喲嚯嚯~這色澤、這香氣!好酒啊好酒啊!」
「喜歡的話就帶一瓶走吧。」荒村拓也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這不太好吧…」荒坂彥神色有點猶豫,然後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砸了一下拳頭,把隨身攜帶的背包的拉鏈拉開,拿出一瓶售貨機里最便宜的商品——100日元的三得利檸檬水,推到他面前,「我也不能白吃你東西、白喝你的酒,這東西給你。」
「那…謝謝了…」荒村拓也沒有伸手去接。
「不用…唔…吧唧吧唧…不用謝…」荒坂彥塞了一大口麵包進嘴裡,肆意咀嚼。
荒村拓也也不打擾他,就坐在他對面,舉起酒杯淺淺得抿了一口。
嗯?這不是清酒麼?怎麼還有一股果香味?
說實話,味道還不錯。
應該是赤尾光選的吧,也只有她能這麼細心了,本渡楓那個傢伙一天到晚滿腦子都是下克上,指望能她選出什麼好酒,那簡直就是盼望長空裂大縫——異想天開。
明天跟藤原勛說一下吧,讓他幫忙給赤尾光多爭取幾個主役試音。
荒坂彥把麵包吃完後,拿起酒杯往嘴裡猛灌了一口,然後長長得哈了一口酒氣,「哈——舒服!」
荒村拓也不免挑了挑眉,這酒雖然度數不算高,但是就這麼一杯全部灌下去,哪怕是他也有點頂不住,多少都會有點辣嘴巴。
這人的酒量估計不比自己差。
荒坂彥舒服得深呼吸了一下,摸了摸肚子,「雖然還有點沒吃飽,但是也夠了,足夠我短時間的消耗了。」
荒村拓也默默得點頭,往他的被子裡又續了一杯,「剛才的事,你都看到了?」
「什麼事啊?」荒坂彥的心思跟目光全都放在酒上,回應他的語氣十分隨便,「哦…你說的是那個坐在邁巴赫副駕駛上的小姑娘是吧?」
「你見過她?」
「嗯哼~我之前就蹲在她那輛車沒多遠的草叢裡,她連車窗都沒關,當然看到了。」
「…」荒村拓也語塞了一下,問道:「你為什麼要蹲在草叢…」
「這不是重點!」荒坂彥發大手一揮,打斷他的提問,「重點是那個小姑娘看起來情況不是很好啊,臉色那叫一個蒼白啊…」
「嗯…」
「不打算做點什麼嗎?」
「做什麼?」
「把她追回來啊,那姑娘我看挺不錯的,至少是真的很喜歡你,就這麼放走不覺得可惜嗎?」
「錯了。」荒村拓也放下酒杯,把身子裹緊沙發里,「她喜歡的可不是我,而是我這層身份。」
「什麼意思?為了錢?不會吧?她都開邁巴赫了,會惦記你的錢?」荒坂彥拿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
「不是…」荒村拓也的身子陷得越來越深,說話的聲線也變得更加慵懶。
「那是什麼?」
「沒什麼。」
「嘖!」荒坂彥翻了個白眼,「神秘兮兮的,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說話說一半的人了!」
「而且…哈…」荒村拓也閉上眼睛,打了個哈切,「我身邊的麻煩事已經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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