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幾人在石原華川的提議下換好了和服來到了位於西大路的一家藝伎茶屋。【記住本站域名】
從外面看這裡與普通的茶館有著很大的差別,白色的屋頂、黑色的房沿、紅色的牆石,倒是與日本古代那些大戶人家的宅邸有些相似。
走進茶屋前庭,石原華川一邊帶路一邊向幾人介紹:「來京都的話就必須要體驗一下這裡獨特的藝伎文化啦,這家藝伎茶屋的老闆在當年可是京都的第一花魁!給很多大人物都服務過…」
「什麼嘛…藝伎不是產生於東京和大阪嗎?什麼時候變成京都的獨特文化了…」佐倉凜音壓著嗓子小聲吐槽,「京都人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種田理紗聞言轉頭看向荒村拓也,用調侃的語氣輕聲說道:「荒村君你聽到沒有?凜音可是說了,你們京都人盡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荒村拓也懶得搭理她,明明自己是個披著長野人皮的華國人,卻莫名其妙被她叫成了京都人,非但如此她還要把一些莫須有的標籤貼在自己身上,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相比於他們四個的氣定神閒,田中璃乃和內田純禮要表現得小心翼翼得多,不但沒有從前那般吵鬧,連腳步都放輕了不少。
越過前庭,幾個人來到玄關,一個穿著灰黑色和服的中年女人跪坐在那裡,對著幾人鞠了一躬,「各位安好。」
六人也鞠了一躬作為回禮。
「各位請隨我來吧。」女人保持著臉上淡雅的笑容,從地上站起來,雙手放在小腹位置,踩著小步子帶著幾人進入茶屋,走到了一間隔間門前。
女人跪在地上,雙手抓住門拉開兩個身位的寬度,朝著眾人低了低頭,示意他們進去,然後就離開了。
隔間很安靜,只有一陣三味線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由此可見,已經有人在裡面了。
「石原。」荒村拓也瞥了一眼石原華川,「裡面的人是誰?」
「呃…」石原華川低下了頭,有些尷尬得笑了笑,「呵呵…會長進去就知道了…」
荒村拓也無所謂得聳了聳肩,抬起腳步踏入了隔間,首先進入他視野的是兩個穿著精緻的藝伎,一個在彈三味線、一個站在旁邊跳著動作詭異的舞蹈。
她們對面擺著幾張小桌子,中間的桌子邊上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人相貌堂堂,身上穿著一件藏青色的和服羽織,氣度溫文,一看就是出身於大家族的貴公子。
而坐在他旁邊的女人也穿著一身繡著幾朵綻放的百合花的紫色和服,相貌倒也不算特別好看,但是其身上那股淡雅的氣質卻為她添色不少。
「哈!?」佐倉凜音看到這個女人後頓時就坐不住了,睜著跟杏桃一般大的眼睛瞪著她,「你怎麼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女人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拿起茶壺倒了杯茶站起來遞給荒村拓也,「學長,請喝茶。」
荒村拓也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問道:「冷泉,你這是幹什麼?」
「是荒村君對吧?」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也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道:「我是真央美的哥哥,冷泉真一彥,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荒村拓也,請多關照。」荒村拓也點了點頭,隨即轉頭看向貼在牆壁上想盡力減少存在感的石原華川,「石原,解釋一下,可以?」
本來自己計劃今天最後一天去一趟京都最出名的伏見稻荷神社,結果今天這個傢伙一大清早就給自己打了個電話,說什麼都要自己來藝伎茶屋體驗一番。
而他對於藝伎這種日本的特有產物也正好有些好奇,便在石原華川的軟磨硬泡下答應了下來。
「荒村君不要怪石原君。」冷泉真一彥拍了拍石原華川的肩膀,「是我讓石原君把荒村君你叫過來的,我一直以來都對你很好奇,如有冒犯,還請原諒。」
說完,便朝他鞠了一躬。
荒村拓也發現日本人好像都喜歡在做了錯事之後用鞠躬這種方式道歉,完了還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該幹嘛幹嘛,好像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活靈活現得表現了什麼叫做「我都道歉,你還想讓我怎麼樣」這句話…
見他一直不說話,冷泉真一彥無可奈何得笑了笑,往旁邊挪了兩步,給他讓開身位,「總而言之,來都來了,各位先入座吧。」
「我才不要呆在這裡看冷泉這個傢伙的臉色呢!」佐倉凜音頗為不屑得撇過了腦袋,「我要走了!」
「噓…」冷泉真一彥伸出食指抵在嘴唇上,好聲好氣得說:「佐倉小姐對吧?請保持安靜,隔壁還有客人在,不要影響到別人。」
佐倉凜音有些不服氣得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安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大喊大叫。
田中璃乃和內田純禮拉了拉她的衣角,朝她使了一下眼色,她才不情不願得找了個離冷泉真央美最遠的位置坐下。
「冷泉家不愧延續了上千年呢…」種田理紗瞥了一眼冷泉兩兄妹,若有所指得說道:「家族裡的人都如此聰慧…」
你們兩兄妹還真是陰險啊,以權壓人、讓人把荒村君騙過來,不愧是老貴族,外表看著光鮮亮麗、內心卻那麼討人厭,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種田小姐過獎了。」冷泉真央美拿著茶壺給荒村拓也空掉的茶杯續茶,「聰慧談不上,只是家族要求高、從小就要承受一般人想不到的責任,早熟罷了。」
幼稚,你怕不是還沒長大吧?哪個成年人會跟你講正義感?做人本就應該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否則只會把機會白白供手送人。
荒村拓也:「…」
這兩波人怎麼這麼不對付?剛見面就要開始掐架?話說所謂的傳承貴族和新興資本、以及東京人跟京都人的矛盾真的有這麼嚴重麼…
不過也不關他的事,他既不是傳承貴族或者新興資本,也不是什麼東京人跟京都人。
幾人紛紛入座,按照石原華川、冷泉真一彥、冷泉真央美、荒村拓也、田中璃乃、種田理紗、內田純禮、佐倉凜音的順序圍成了一個「凵」字形。
兩名藝伎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跪坐在地上,雙手放在膝蓋前,對眾人彎了一下腰,開始自我介紹。
「各位好,我叫響子,今年19歲。」
「各位好,我叫綾子,今年17歲。」
荒村拓也不免有些驚訝,她們這幅打扮完全看不出來只有十幾歲啊,臉上塗的粉跟工地刮的膩子一樣,頭髮還盤起來掛了這麼多裝飾…說她們已經有三十多歲了他都信…
「荒村君,你想看什麼才藝?」冷泉真一彥身子往他那邊微微傾斜,侃侃而談,「響子和綾子可是被茶屋老闆娘當成未來花魁來培養的,各方面都不是一般的藝伎可以比的。」
「嗯…」荒村拓也的手轉動著茶杯,思考了片刻後,開口問道:「華國的詩詞吟唱,會嗎?」
兩名藝伎相視而笑,一手人拿起三味線,一人開始醞釀情緒準備吟唱。
隨著撥片划動琴弦,一道清幽純潔的聲音從這個小小的樂器中傳出。
「一道殘陽鋪水中~
半江瑟瑟半江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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