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人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就有著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對於日本其他地方的人都是以俯視的態度在對待。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日本傳統的地域歧視一般都是關東關西之間的爭鬥,而京都屬於關西地區,可這裡的人卻又看不起關西其他地方的人,比如說大阪,他們認為大阪人性格直來直去的,顯得很沒有涵養。
可是真要說最看不起的,那還得是東京。
廚師那句話的還有潛台詞,意思差不多就是「你們居然是從江戶那個小地方來的啊,路上肯定經歷了不少坎坷吧?畢竟是從江戶那個小鄉村來的」
沒錯,在京都人眼裡,東京應該被叫成江戶村,所謂「東京都」就是「東邊的京都」,他們打心底得瞧不起這個地方…
幾個女孩也對廚師的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可惜YN那三個人多多少少都沾了點笨蛋屬性,在想了一會兒想不通之後便放棄了思考,只當是自己想多了。
而如種田理紗這樣聰明的女孩則是拿出了手機,按了幾下給荒村拓也發了條信息。
嗡嗡——
荒村拓也打開手機一看。
種醬:荒村君,原來是京都人啊~
荒村拓也挑了挑眉,抬起頭看了一眼種田理紗,後又雙手捧著手機,兩根大拇指放在屏幕上跳動敲打。
荒村:我可沒有說過這種話。
種醬:那你剛才又說那種話?
荒村:我的確不是東京人,我是長野人。
種醬:那如果你不是長野人的話,東京人和京都人你想選哪一個?
荒村:那還是京都人吧。
種醬:我就知道!
荒村:神機妙算?厲害厲害。
種醬:那是~
發完最後一條信息,種田理紗放下手機,有些好笑得看著荒村拓也。
荒村拓也也放下了手機,一副什麼都沒發現過的樣子,眼睛看著廚師手裡划動的鏟子和在烤盤上翻滾的牛肉。
廚師看熟度差不多了,伸手從一個小碟子裡抓了一把粗鹽,撒在牛肉上,「先生是什麼時候畢業的呢?」
「去年畢業的。」荒村拓也不禁在心裡點了點頭,這塊牛肉的肉質很不錯,上面脂肪經過高熱分解而散發出來的香味十分誘人。
「我兒子當初也想考京大,可惜他沒有客人你這麼有出息,分數沒有達到京大的要求。」
廚師用小刀把牛肉切成五份,再一塊一塊進行封邊,「當初我讓他復讀也不願意,我就叫他去我們京都的龍谷大學,可他非要去東京的早稻田…」
「早稻田也很好吧,至少在全日本都排的上名的啊。」好友和事務所前輩都有早稻田畢業生的佐倉凜音小聲得嘟囔了一句。
廚師沉默了一下,臉上立馬堆滿了營業性質的笑容,問道:「這麼一說的話,早稻田確實是一所非常不錯的學校呢,那麼四位從東京遠道而來的客人都是從什麼大學畢業的呢。」
佐倉凜音還以為廚師贊同了自己的觀點,咧著嘴笑了一下,擺出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模樣,回答道:「我是東京女子大學畢業的。」
田中璃乃本來還盯著烤盤上的牛肉眼睛冒精光,被佐倉凜音搖了一下肩膀後隨口回答了一句:「我是日本女子大學。」
「嗯…我是日本女子美術大學。」種田理紗撩了一下頭髮,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腦子裡思考著廚師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唔…」內田純禮則有些不好意思得撓了撓腦袋,尷尬得笑了笑,說道:「我…我就只上了高中,高中畢業後就沒上學了…」
「都是東京的學校啊…」廚師把一塊塊牛肉用夾子夾到幾人面前的盤子裡面,動作極其利索,可臉上的笑容卻怎麼看怎麼虛假。
「東京學校的教育還真是越來越人性化了呢,無論是大學還是高中,教出來的學生都這麼天真可愛。」
田中璃乃、佐倉凜音以及內田純禮還以為他在夸自己,臉上都微微升起了一點得意之色,但是為了表示謙虛又連連擺手,「廚師桑過獎啦~」
廚師點了點頭,臉上依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她們三個沒聽懂,可荒村拓也卻聽懂了,那句話的潛台詞堪稱惡毒,話裡有話的程度比起那些天天在議會說鬼話的議員也不遑多讓。
弦外之音跟「東京學校的教育還真是性越來越不行了呢,居然能夠教出這麼沒腦子的學生」這句話的意思沒什麼太大差別。
同樣也聽懂了的種田理紗斜著眼睛撇了一下荒村拓也,敲了敲桌子引起他的注意,然後對著他動了一下嘴巴,沒出聲。
荒村拓也看懂了,她在說:京都人。
莫名其妙被命運從華國人變成了日本人的荒村拓也,又再次被種田理紗從長野人變成了京都人。
這頓飯整整吃了一個多小時,YN的三個笨蛋女孩被廚師一句接著一句看似恭維實則嘲諷的話哄得開懷大笑,別提有多高興了。
而荒村拓也和種田理紗作為五個人裡面唯二的聰明人,廚師說的那些話在他們耳朵里經過翻譯後再傳到腦子,讓他們心裡多少有一點在看逗猴的感覺,都不免得勾起了嘴角。
吃完飯,被廚師說得正處得意之時的佐倉凜音十分豪氣得主動承擔了買單的責任,跑到櫃檯在之前在那個穿著紅色和服女人頗有深意的目光下把銀行卡掏出來在poss上刷了一下。
一人三萬日元,一共十五萬,她被哄開心了,餐廳老闆因為掙到錢也高興了,廚師逗猴逗得心情也十分不錯。
總而言之,皆大歡喜。
出了餐廳,幾人一邊聊天一邊開始往京都大學的方向走去。
種田理紗突然湊到荒村拓也邊上,小聲說了一句:「荒村君,當京都人的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荒村拓也隨意應了一聲,抬起頭向前方望了一眼,他已經看到了京大的標誌性建築——百年鐘樓紀念館。
「為什麼不當東京人呢?」種田理紗好像很無聊,開始問出了正常人根本不會問的問題,「明明京都人都這麼尖酸刻薄…」
「因為比起尖酸刻薄,我更害怕成為一個愛撒謊的人。」
「嗯?為什麼這麼說?」
「東京人最愛撒謊,而且是在全亞洲,這可是有數據支持的。」
「荒!村!君!」
「怎麼?」
「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東京人!照你這麼說,我也是個愛撒謊的人?」
荒村拓也沉默了片刻,伸出食指放在額頭上點了兩下,開口說道:「有可能。」
「嗯!?有可能!?」
「你聽錯了,是不可能。」
「你以為我沒聽清楚?居然還臨時改口,明明你才是最愛撒謊的吧!」
荒村拓也轉過頭看了一眼離自己和種田理紗已經隔了至少十米遠、聊得格外開心的YN三笨蛋,停下了腳步。
「我跟你講,不解釋清楚的話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種田理紗也跟著停下腳步,鼓著腮幫子看著他。
荒村拓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以後去醫院檢查的時候抽空讓神山醫生幫你看一下耳朵吧。」
「荒!村!君!」
「在在在。」
「我生氣了哦!」
「是嘛。」
「我真的生氣了!」
「哦。」
「你這人…噗呲…算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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